第122章：人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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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乔嬿暗自松了口气。
燕璟洵沉下眼，并没有回赵默，最后瞥了一眼乔嬿阔步离开。
“主子这是怎么了……”
赵默一脸疑惑。
乔嬿见燕璟洵因为有人到来而没有继续追问其实也很疑惑的，他分明可以直接戳穿她的假身份，为什么不？
“你怎么不理我？”赵默略有些委屈，他得了好吃的就来找他呢！
乔嬿回过神忙说：“刚刚想事呢，你来做什么？”
“得了些新鲜海产，给你补补。”
说着暧昧的朝乔嬿眨眨眼，乔嬿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心里确实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进来吧。”
一夜相安无事，也不知道是大晚上吃了牡蛎还是忧思过度，乔嬿半夜都还没睡着，王府豢养的鸡叫第一声她便被惊醒了。
天还是昏沉的，泛着幽深的蓝色，乔嬿闭上眼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身。
“宿主，昨天男主在赵默走后来过一次。”
乔嬿微惊，“在哪？”
“房顶上，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走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那会儿睡不着，我怕你知道以后露出破绽，因为他一直盯着你，而且那
会儿还没有到易容结束倒计时。”
系统的解释没问题，可是乔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以往系统都是会及时通知她的。
“小三儿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
“你不说，我就苟活这十几年算了，反正我在这里也过了快七年，寿命还有十多年，够活了。”
乔嬿说的决然，系统这才有些颓废的退让，“我只是觉得男主那么在意仙女，而且你现在也基本上算是掉马了，干脆直接摊牌好了，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呢？”
“可是他根本不答应不杀我。”乔嬿十分冷静的回道。
系统便沉默了，他倒是想劝乔嬿赌一把，可是赌输了他不会死，乔嬿会死。
系统的回答并没有换来乔嬿的勃然大怒，她只是平静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来这里不是我能控制的，可是最起码让我控制自己的任务进度。”
“我知道了宿主，对不起。”
这还是系统头一次跟乔嬿道歉，她抿唇扯出一个并没有什么笑意的笑，“没事。”
索性无事，乔嬿将自己需要带走的物品打包了一下放在衣柜放好，其他没动，易容好照旧变成宋朗清在王府。
准备好行李是为了随时跑路，现在却还不是跑路的时候，能有机会得到燕璟洵的承诺，她也不想跑的。
府上一切照旧，乔嬿洗漱完去用早餐，路上的人皆是友善的跟她打招呼，这让她微微提起的心落回原地。
是啊，燕璟洵都没有跟赵默说，又怎么会跟其他人说？
赵默今日没出任务，就在府上轮值，乔嬿便受了他托去外头买些小食带回一坛酒，轮值的不止赵默一人，况且在府里基本没什么事，两人便在轮值休息点吃东西，倒是没碰酒。
“我跟厨房的老徐头说好了，等会儿他烤完烧鸭咱们去拿，估摸着天再暗些就好了。”
乔嬿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闻言道：“再没多久就是饭点了，还吃烧鸭？”
“就是因为饭点才吃烧鸭啊！等会儿咱们去我房里，把酒带上。”
“你不值守了？”
“等到吃饭就该换人了，所以我才叫你去买酒的嘛。”
既然赵默都想好了，乔嬿也没事干，就答应陪他。
两人吃着小食，乔嬿还是没忍住问了燕璟洵的行踪，“主子今天不在府上？”
“他本来就很少在府上啊。”赵默随口答道。
乔
嬿状似不经意问；“那他一般在哪？”
“不知道，没什么一般，除了节日他会带我们一起吃饭以外，其他时候行踪不是很固定。你问这个干嘛？”
赵默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乔嬿笑出来，“无聊随便说说话啊，我近来都没事干，在府上呆的极为不安，这不是想在主子跟前出出力吗？”
“嗐，你不安啥啊，主子有事自然会用你，没用到的时候乐得玩呀！你看我，忙的时候月余都落不到府上，我还羡慕你呢！”
赵默说得很是真情实意，乔嬿见打了岔过去，便含笑道：“那不如你现在开始跟我念书，以后也转文职？”
赵默被着话调戏的一噎，“算了算了，我没那个脑子，能帮上王爷已经三生有幸了。”
因着原书里对于赵默赵念两兄弟的描写很少，玉屏越冬这些人也只不过是提了一下，基本都是围绕这男主燕璟洵来写，所以乔嬿并不太了解赵默这些人的背景。
对于他们为何能对燕璟洵如此忠诚，她还是抱着好奇的。
“你是什么时候跟主子的？”
赵默本来轻松的脸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顿了下才道：“五岁。”
乔嬿震惊。
“我记得你跟主子同龄吧，他那会儿也才五岁啊……”
“主子比我大半岁，不过确实，他也会也才五岁，正值皇上喜爱的时候。”
赵默说着，精神气渐渐落下，看不出哪里有太明显的变化，可是感觉上就是失落了。
乔嬿很想刨根问底，可是见他这模样，脑子里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的，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赵默看在眼里。
他便耸了耸肩，“想问就问啦，都是兄弟，我还能瞒你不成？”
这话说的乔嬿内心又是心虚又是愧疚的，她一开始就就在瞒着赵默啊，人家的一片真诚，换来的是从开始就有的利用和欺骗……
她心虚愧疚而导致的沉默被赵默理解成了别的，“要问就问啊，磨磨唧唧的，不问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就算你五岁就跟着主子了，我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你哥、玉屏、越冬……都对主子忠诚要可以为他去死的地步。”
“因为没有主子，我们早就该死了。”赵默说的很认真。
乔嬿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默笑了笑，那张很有少年气的脸多了几分不符的沉淀感，这让乔嬿意识到她在精神层面上一直都看轻了赵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