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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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可心哑然,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滚热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烫着了男人的手掌,白北泽低呵一声,目光久久的凝视着掌心成珠的泪。
“你是不是把他当梓西?”
言可心猛地抬起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刺痛我吗?”
白北泽没有挽留,被她推开,就踉跄几步,站在了远处,被冷气遮住的双眸也沾染了冰冷,仿佛万年寒潭下的黑石。
他不说话,亦是被伤到了的样子。
任由言可心的眼泪无声的下滑,他徒劳的捏起拳头,却只能松开。
“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你的白北泽,不要在意我,就像过去的那五年……”
言可心费力的解释着,轻轻舞动的双手,根根手指都在极大力度的发颤。
“像过去的五年那样,对你不闻不问?”
白北泽的嘴角凝起了玩味的笑,眼神却依旧冷漠高深。
言可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打湿了围巾上的绒毛,蓝色的软毛立刻凝结成一绺绺的,如同几个小辫子。
“不可以吗?”她竭力控制住情绪,让声音听上去平静淡然。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
道你在N国?”
白北泽的眉梢狠狠的挑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眉下的眼眸中也粹着刀光,“这五年以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下去的?花了多大的代价尽力给你安逸平静,这些事情我甚至不敢吩咐王小元,一切都打着别人的幌子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是你自己再一次闯回来的,撕破真相,挑起五年前的秘密。”
“医院,社区,教堂……你以为世上每个人都慈悲到无私?”
得知言可心在N国的时候,一人待孕的艰辛,他花了多少功夫才掩盖她的行踪,情愿放她生路。
宁可两个人这一生,都再无交集。
等到安顿好了一切,他就放弃了探听消息,一切来自N国的消息他一概不听,撑过五年的日夜,度日如年。
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生下了女儿,也不知道她早已有了自己的婚姻。
没有人敢告诉他。
这是永远不可戳破的伤口,分明谁都知道,却也只能视而不见,疼也只疼在心里。
言可心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五年中的回忆猛地涌入了脑海中……医院和蔼的医生护士,社区慈祥的太太,还有教堂温柔的修女与主教,她到了N国
即便艰难,但遇上的都是好人。
这都是……他的手笔?
“你一直在骗我?”眼泪离开眼眶,落在脸庞上,一分一分的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言可心视线朦胧,只听见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拼命叫嚣。
她原来才是最傻的人。
从头到尾都是。
“是你自己选择回来的,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你?”白北泽一字一句,咬字分明清晰。
富有磁性的音调现在却无疑是催泪弹,言可心哭的心口发疼,弯下腰,一味的捂着心口低低喘息。
她的模样实在是可怜极了,披着一身的湿冷与泪珠,苍白的脸几乎要被如藻的发丝淹没,那双一向明亮含笑的眼眸也失了神采,只剩下模糊的泪水,如一面破碎的镜子。
白北泽想去抱她,言可心却仓皇的退了几步,艰难的抬起头来,“你何必把我蒙在鼓里,当成猴子耍,你一厢情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不想骂他,也没有力气去打他。
不过是觉得自己可笑罢了。
本以为活出那怪圈,谁知还是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依靠那施舍的食物过活。
和动物园圈养的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我是出于—
—”
白北泽解释,言可心并不想听,她哭累了,也就不哭了,只是疲乏的摆着手。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听够了。”
低低的呵了口气,失去了男人捂热的温度,手掌被冻的发红,她慢慢的搓了搓,哭肿的眼睛核桃那么大,泛着浅浅的血丝。
“从今往后,离我远一点吧,收起你的好心好意,我不需要,一点也不需要。”
似乎说过同样的话。
却忘记在什么时候说过了。
她曾经有多么猛烈,多么痴迷的追逐过他,而今就有多么的想要离开他。
这其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感同身受的,她太苦了,苦的舌根都一阵阵的发涩,像是饮了十几碗黄连汤。
不想再听白北泽说什么,言可心踉踉跄跄的裹住了身上的毛衣,往住院区走去。
如果不是身体疲乏走不动路,她很有可能就要跑回去了。
外面太冷了。
今年冬天太冷了。
她听见身后有脚步追逐着她,带着迟疑与难过,男人想追女人并不难,差的只是一念而已。
大约他也想放过她了……言可心懵懵懂懂的想着,好像自己一下子回到三两岁的时候。
大脑一点逻辑思维
也没有,只想着逃避。
这一点也不像她,却也可能是她坚硬盔甲下保护的真正的自己。
毕竟在白北泽的面前,她的一切遮掩都不管用。
王小元看见言可心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吃了一惊,“心心,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眼中难掩惊疑,像是怕惊动了言可心,不敢大声喧哗。
言可心径直路过了他,一个字也没有出口。
王小元又看见了紧随其后的白北泽,刚想开口问什么,白北泽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声。
王小元只能急的搓手,却无济于事。
白北泽跟到楼下,便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只是目送着言可心的背影,眼中是无数事物的倒影,茫茫而无主体。
言可心走进了温暖的楼道里,迎面看见两个微笑的金发护士,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了那寒冷。
身体在回温,手脚也酥麻的褪去了寒气。
她忽然立住,花了两三分钟,才迟钝的折过身子,目光轻轻淡淡,好似一抹云。
白北泽见她忽然回头,立刻凝神看去。
也不过几米的距离,视线对上一秒,言可心便别开了脸,五官麻木而机械,仿佛失去了灵气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