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残忍的约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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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局长办公室，陆南笙眼眸中泛着一丝猩红，姜明则哈欠不止。
王勇看着陆南笙，沉声问：“昨天夜里的行动还算顺利？有没有什么人逃跑？”
陆南笙没有吱声，姜明打了一个哈欠，疲倦的说：“害，局长，那个老女人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家中只有一个从家政上请来的保姆，伺候她的日常起居，我们到了以后，那保姆吓的脸煞白，还没有问，她就直接秃噜了一个干净，哪里还会有人逃跑？”
王勇微微敛眉，“那个到底是谁？问清楚了吗？”
“哎，我说局长，你可只是让我们去抓人，又不是审问，半夜三更，我们只是告诉那个老女人，据嫌疑人交代，欧阳宁一案，她有重大嫌疑，特带去警局问话，至于其他的，没说。”
姜明的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这个局长今儿这是怎么回事，问的都是废话，这些年，他们跟着陆队执行过多少抓捕任务，经历过多少危险，也乜有见过这老家伙怎么上心。
陆南笙心里清楚，王勇听似关心的话里有话，他是想知道黎曼派去的暗卫有没有出面阻拦，毕竟这些年，包括姜明在内，他的手下大都听从他的命令，有些内幕消息，只要不触犯纪律，姜明他们是坚决维护他的。
于是，他淡淡说道：“局长，整个逮捕过程，我们没看到一个暗卫的影子，依照黎曼的性格，她是不会阻碍警察办案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姜明惊愕，“哇塞，局长，敢情你问三问四的，就只想知道这事？害，你直说不就完了吗？你可真是……”
姜明赶紧闭嘴，把脱了裤子放屁这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王勇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这事直接问合适吗？黎曼是什么人，就算是省厅领导也得罪不起的。
陆南笙起身，面如深水。“局长，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至于什么审讯，你看着安排吧。”
“是啊，局长，我们昨天晚上熬到后半夜，今天给你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否则大家可都撑不住了。”姜明随后起身，伸开长臂，舒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王勇阴沉着脸，没好气的摆摆手，“好，好，你快滚回家休息去吧，年轻轻的，熬这点夜，瞧你个样子，带死不活的。”
等两个人出去，王勇的眉头瞬间紧锁。
关于这个老女人的审讯工作，到底还需不需要黎曼过来主审，这个他需要请示一下上面，他心里清楚，欧阳宁一案，他跟黎曼并不在同一战线上，黎曼为了詹姆斯，善作主张，也情有可原，可是他作为警局局长，不能从容她这种行为，这也就是他安排抓捕老女人的理由。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中午，
陆南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却发现黎穆容坐在沙发上，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黎曼则坐在她对面，脸色阴沉的想要下雨。
他眸光微微一怔。他左右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詹姆斯？
黎曼看到男人，微微敛眉，“你不是上班吗？怎么回来了？有事？
面对女人一连串的问话，陆南笙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衣架旁边，脱掉警服挂上去，转身走到女人身旁，轻声道：“昨天晚上有任务，局长让大家都回来休息一下。”
“抓到了？”黎曼抬眸，眼眸中已是了然。
“嗯。”
陆南笙淡淡回答，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对面的黎穆容看到两个人的表情，稍有怒意，脱口埋怨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爹地走了，难道你们就不能关心一下他？”
“什么？他……走了？”陆南笙眸色一冷，
黎曼抬眸，淡淡回答。“是的，我已经调查过了，他没有坐私人飞机回去，而是昨天夜里搭乘最后一趟飞美国的班机。是我大意了，就只把妈妈接过来，反而忽视了他。”
陆南笙蹙眉，心头一阵惊颤，
依他对黎曼的了解，她好像没有理由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除非……
“你照顾好妈，我先去做饭，”淡漠的声音传来，黎曼眸色一紧，
做为临城赫赫有名的刑侦队长，陆南笙敏锐的反应能力不容小觑。詹姆斯离开临城，他第一时间会想到是黎曼故意放走了他。
想到这里，黎曼眸色沉沉，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跟陆南笙也无法解释，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她看来，也没有必要解释。
“妈妈，你不要在哭了，你好好呆在这里，凡事有我，”黎曼缓缓起身，走到黎穆容身前，握紧她的手，轻声安慰。
“黎曼，他……没事吧，”
黎穆容向陆南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自从黎曼说出詹姆斯走了，陆南笙的微妙的表情都被黎穆容看在眼里，她隐隐意识到，这次詹姆斯突然返回美国，好像不是一件小事，要不然，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有一点稍稍的不安。
此刻，
陆南笙手里拿着青菜，脸色逐渐阴沉，如果这起案件牵扯到詹姆斯，那他该怎么跟王勇解释？老女人抓到了，但是詹姆斯却逃跑了？这……
“南笙，你在想什么？”淡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黎曼安抚好黎穆容，缓步走了进来。
陆南笙错愕抬眸，“哦，没事，妈呢？”
“上楼休息去了，我……”黎曼欲言又止，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陆南笙温柔的话，让黎曼瞬间感觉到喉间犯酸，眼眶发热。
“去外面等，很快就好。”男人抬起头，眼眸中噙满宠爱。
“嗯。”
黎曼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陆南笙脸色微沉，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自己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但是后续的问题肯定很难解决，詹姆斯虽然离开临城，但是如果他的确犯了罪，省厅也会向上级申请，将他引渡回国。
这要到了那个时候，黎曼将情何以堪。
温煦的阳光透过窗纱，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黎曼坐在沙发上，向后依靠，优雅的将双腿叠加在一起，惬意地眯起眼睛。
她的心却在隐隐作痛，詹姆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还是感觉到心酸，毕竟是自己的生父，作为女儿，她这样做，是否不妥。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几天，她情愿自己降低身价，像平常父女一样，坐下来尽情的吵或者闹，更或者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