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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一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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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除了师父齐宇是楚原心中最尊敬的长辈,另外还有的话,必然算上清玄掌门一个了。

且不说清玄掌门和师父齐宇本就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清玄师伯和师父也情同手足。

再者清玄真人对楚原就像对自己的徒儿一样,慈爱有加。

这些年,他不仅容忍楚原犯错,屡屡对其网开一面,还从轻发落,不然楚原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他挥霍。

楚原楞了半晌,才问道:“凶手是谁。”

清玄掌门清理门户,其他的人或有赞成或有反对,都逃不过一个“利”字罢了。

三位太上掌门没有插手这件事,便算万幸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洪水淹没了一切,同时浇熄了掌门真人的中兴计划。

后山隐谷飘出一具女尸。

暴雨过后,有弟子顺着女尸流出来的方向,发现一个山洞,进入到一处隐秘山谷,发现谷内还有两具尸体,三座坟茔。

楚原一听,心道遭了,无力坐下。

任远讲述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几具尸体,想必楚师兄再熟悉不过了吧。”

楚原默然不语,这三具尸体,当然知道,全部是他亲手埋下的怎能不知。

于彤和季天心,还有师父齐宇的尸体,都整齐摆放在掌门真人大殿。

之前众人都不说话,如今尸体现世,三位太上长老责问下来,掌门真人百口莫辩。

当时最为发怒的就是于彤的干爹,太上长老步云。

这三位避世不出的真人,本来不欲参与后辈的争权夺利,但是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人命,也得给全宗上下一个交代。

步云长老率先质问:

“掌门师侄说的什么,可还记得。说什么季天心和于彤外出游历,增长见识,怎么,如今游历到天外了吗?”

步云长老指着堂前三具尸体问话,清玄真人闭口不言。

步云长老依旧不会善罢甘休,又一次逼问道:

“如今彤儿身死道消,清玄师侄是不是拿话出来说?”

清玄真人被一再逼问,掌门颜面尽失,哼了一声,回道:

“人又不是师侄杀的,有何话说?”

步云长老怒极反笑:

“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不是你杀的,我还说就是你杀的。”

又侧头看向易天长老:

“怎么说。”

易天长老沉着老脸,对清玄师侄清理门户杀了太多人,早已心生不满。

如今看见季天心和于彤双双惨死,认定凶手就是掌门清玄,直接开口说道:

“季天心和于彤的死,清玄师侄脱不了干系,本座建议清玄师侄辞去掌门之位,暂居执法堂,无事不得外出,等到查清真相,再依法,论处。”

清玄哈哈一笑,涨红着脸,说道:

“好个暂居执法堂,易天长老不如将师侄先关进地牢,严加审问,岂不更好。”

“你!”易天长老,胡须吹动,一时无语。

清玄知道今日难逃罪责,索性也不留情面。

另外一位太上长老离尘子,倒提葫芦不断饮酒,直呼:“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

见清玄掌门不肯就范,步云长老坐不住了,飞身而起,一掌拍下,掌风如罡风吹过,直逼清玄真人而去。

好哇,一出手就是步云长老平生绝学,罡雷掌。

清玄真人眼神微眯,面对劲风斜跨一步,先稳住身形,双掌结印,大悲天罗手。

猛的气沉丹田,踏入旋转的龙卷风,一道白光闪动,澎湃真元从双掌喷涌而出。

以一式大悲天罗手对付步云长老的罡雷掌。

以双手对付步云单拳,显然也是作了一上手便是拼命的招法。

轰隆隆巨响过后,大殿石柱居然被震断一根,屋上碧瓦飞裂,房梁崩断,尘土飞扬。

对战双方则是各自后退一步,胸口起伏,面色严肃。

步云多年未真正和人动手,此时也是暗自震惊,果然后生可畏。

清玄真人暗自调息紊乱的内劲,双掌通红,心里更是震悚莫名。

步云长老果然修为深厚,不能托大。

易天长老被二人掌风,震起风沙包围,却只能在他法身三尺之外,尽数落下。

离尘长老却只在祖师法相前面,不断磕头。

屋外弟子听见室内巨响,大殿屋宇似乎坍塌一角,震惊莫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进去,纷纷围在殿外驻足观看。

正在众人惊诧之时,步云冷哼一声:

“再吃老夫一拳。”

这次出拳,竟然将毕生精力放在这一拳上,这一拳,是多少年的凝结。

无数日夜与春秋,皆在这一拳之上。

清玄不愿和步云长老比拼拳脚,刚刚已经吃了亏,何必以己只短较之以长。

抽出长剑,准备以剑气破拳罡。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先吼一句:

“一把年纪了,还如黄口小儿,市井无赖一样,动不动就比拼拳脚,全无修道之人应有的风度。”

步云长老身在空中,身在拳后,冲拳而下。

听见对方出言讥讽,嘴角抽搐。

他当年拜在丹青派门下,便时常被师父训斥,说他喜欢用蛮力取胜,不知使用道法养身。

后来转而习剑,练剑数十年。

却是越练越不得要领,终于在百岁之时,踏入筑基以后,弃剑练拳。

后来在拳法上有所突破,带动心境的突破,最后临近两百岁,晋级筑基末期,半步金丹。

但终究浪费太多时间在剑法上,终生无法凝结金丹。

这时听见对方讥笑,不多话,只将心中悲愤,百年错付,皆放在这一拳上。

咔嚓。

拳剑相交,一道冲击波以二人为圆心,向四周猛烈撞去,咔咔之声传来,大殿所有门窗全部崩坏。

殿外围观弟子纷纷倒飞而起,被震受伤。

尤其以趴在窗台,垫着脚观看的弟子伤得最甚。

滴滴答答,清玄真人长剑碎裂,须发皆乱,眼耳口鼻全部渗出鲜血,滴落在地。

步云全力之下的这一拳,果然无比厉害。

清玄踉跄退后,却是看见步云原地后仰,高举拳头,蓄势待发。

无论如何不能再接他的拳了,对方蓄力已足,拳锋内敛,猛然向他击来。

这不是要拿下他,而是要他毙命当场,看来这老东西一心想为女儿复仇,下死手了。

清玄掌教双眼微眯,双手飞速结印,朝天一指。

惊雷!

咔嚓一道闪电划空而来,和步云长老的拳罡对战在一起。

轰隆之后,步云被雷电击中,须发冒起黑烟,满脸全是炭黑。

这?

怎么可能,如此强烈雷击,顷刻间将步云长老的拳罡化为乌有,让步云心中警觉。

若是这雷电能不间断持续地咔咔砸下,他定然难以走出这个大殿。

易天长老眯眼瞧去,出声安慰步云:

“步长老不必担心,这雷法如此凶猛,不可能无穷无尽。”

他虽然不知道清玄子使用的什么秘法,但可以肯定,如此厉害的雷法,不是你等能掌握的。

今日必须尽快作个了断,免得夜长梦多,当即持剑踏出一步:

“不如让老夫来会会掌门师侄的高招。”

接着身影一晃而逝,如一辆风驰电掣的轨道车,向清玄冲来。

清玄真人面沉如水,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修为高于他,还要用车轮战来针对他。

眼见易天长老长剑击来,急如飞梭,无奈之下只能举剑待击。

二人相交,触剑立即分开。

易天长老百年剑技,没有光华,只有杀气,双剑相交,电光石火之间,便已交手十一剑。

清玄惊诧看着手里长剑,左边剑刃,被划出十一道豁口,深逾半寸。

易天长老咧嘴一笑,再接老夫一剑。

一剑指出,脚尖点地,身体飞速前进,仿若陆地飞梭,直向清玄刺去。

清玄用尽全力,面对飞梭,身体如陀螺旋转,堪堪接下这一剑。

易天长老面色微凛,以陀螺应对飞梭,算是对了。

清玄真人再看手中长剑,右边的剑刃,同样被划出十一道豁口。

状如锯齿,刚刚拿出的这柄宝剑,顷刻间又废了。

易天长老看着对方,暗暗吃惊,看来低估了这个师侄。

他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是蕴含了自身多年的绝学,和步云长老一样,一上来就使上了杀招。

自信能接下他这一剑的人不多,可是连续两次出手,都被清玄子化解,当即说道:

“看你还有几柄剑。”

持剑再次出击,这次似乎更快。

步云长老掸了掸身上焦黑的粉尘,飞身而起,老夫也来凑凑热闹。

无耻!

清玄在心中咆哮。

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车轮战之后,竟然又上下夹击。

此时身体周围被剑势笼罩,上方空间又被拳罡袭来,一指眉间点出,拿起手中残剑,奋力一击。

轰隆一声闷响,一道黑影飞出大殿之外,砸在大殿广场的青砖之上。

哗啦啦响起,青砖纷纷被震碎裂,在地上拉出一道数十丈的长沟。

“掌门真人。”

殿外观战的掌门峰内弟子纷纷围拢,扶起师尊。

个个面带愁容,泪流不止,只一个劲地哇哇大哭。

“师父。”掌门大弟子夏远光扶起师父,擦去清玄真人面上血迹。

步云长老和易天长老从殿内出来,看见各峰主事殿主全部驻足在殿外,躬身而立,都不说话。

步云指着清玄真人说道:“孽徒,杀害同门,本座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清玄真人跌坐在地,对弟子们吼道,都让开,这里没你们的事,个个回去勤奋修行,莫要让人欺负。

说完这最后遗言,清玄真人跳了起来,大袖一挥,震开身边弟子,面对步云,凝神而视。

步云蓄势出拳,拳锋夹杂猛烈罡气,再次向清玄胸口袭来。

易天看见清玄身上布满十一道剑伤,深可见骨。

此时又披头散发,口中血流不止,知道清玄师侄大限已至,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这一拳。

所以不准备出手,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也不好看,干脆负手而立,静观其变。

清玄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被两个太上长老夹击,内外交困,只能最后一博。

手中暗扣最后一张保命的引雷符,等待步云拳锋近身,祭出引雷符,挡下这一拳。

再次一声闷响,步云拳锋和雷电相撞,巨大的力量传来,清玄双掌推出,借力而退。

对方拳锋的确凶猛,清玄身体猛然向后,背脊撞破围墙,跌入林中。

他的想法是先躲避今日之难,以后再说,所以引诱步云来袭,借机遁走。

谁知道刚刚飞掠而起,前面剑锋向他袭来,原来山外竟然还有几个殿主管事在这里埋伏。

看见来人是问仙峰的弘光真人,诧异道:

“你也要与本掌教为敌?”

弘光真人持剑漠然道:

“请掌门回去,是非自有公断。”

清玄真人惨然一笑,好你个弘光子,藏得够深。

世人都道弘光真人一生磊落,绝不护短,哪里知道,背后竟然是这副嘴脸。

掌教真人被弘光拦下,耽搁片刻,便被其他几个殿主团团围住去路。

下山的路被堵死,无奈只能往后山跑。

步云和易天双双飞临,看见清玄子跑向后山绝路,招呼大家跟了上去。

楚原看见任远闭嘴不言,面色沉稳,默默递给他一杯茶:

“说了这么多,先润润喉。”

等任远喝了一口茶之后,楚原还是忍不住问道:

“后来呢?”其实他不问也知道,掌门主峰后山濒临绝境,是刀削斧凿的万仞悬崖。

“后来,掌门真人身受重伤,跌落悬崖,生死不知。”

话说到这里,楚原和几位师弟都默默难过。

算了一下时间,刚好就在昨天傍晚,和聂文远发难是同一天。

楚原点点头,难怪了,大家下去吧,我头痛得厉害。

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门找长老理论,清玄真人含冤遇难,不能就此罢休。

等大家走了,楚原来到陈师妹的院子,看见室内空空,佳人已去,房内犹有余香。

梳妆桌上,还有一幅画像,楚原拿在手中,认出是陈璐瑶的手笔。

画上一俊美男子,好像楚原自己,画上题跋小诗一首:

初见青衫人未识,桃花流水相知迟。

彩云追月层层看,朗星斗转哀哀辞。

玲珑痴心悄然付,清宵梦冷泪痕湿。

杨柳飞絮有尽处,忆君思君无穷时。

楚原见字,沉吟片刻,怀中掏出一物,竟然是一盒胭脂。

这正是他曾许诺送给陈璐瑶的礼物。

如今陈师妹不见踪迹,生死难测,忧心忡忡看向窗外,眉头深锁。

站了一会,喃喃道:“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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