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那就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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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璐比起昨天跟我说话的时候，今天他的问话风格要平淡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问询方式非常有效果，对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态度。
“不必自责，我已经完全看明白了。我很高兴，这不算太迟。”
而面对他这样的小姑娘，周女士当然也不会非常生气，再加上她又诚恳的道了歉，周女士只是微微点头，就把这件事情放过去了。
杨晓露凑过来，跟我低声随便聊了几句就进入了下一段问话。
“周女士，我能否问问，您与死者离婚的事？”
这个问题看似比刚才那个更加尖锐，但是与案子的联系却更紧密。
所以，即便这个问题听上去更加涉及到隐私，但周女士还是不能拒绝回答。
“离婚，无非是一些夫妻之间的矛盾。”
“他不爱我了，我觉得继续与他纠缠毫无意义，所以就同意了离婚。”
周女士的回答让杨小露并不满意，她有一些迟疑的神色。
于是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没关系，有我在旁边撑腰，不会出事。”
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公安的背景支撑，杨晓露不是很敢得罪这些人。
但我不怕，我认识的人很多，再加上并不太依靠这些普通的手段谋生。
所以在这种时候胆子会更大一些。
听我说完这话，杨小璐轻咳的一声，挺直了背还是问了出来。
“是这样。我想问的，并不是您离婚的原因，而是您离婚的‘状态’。”
“您与死者是平分家产，还是说……”
没等杨晓露说完，周女士就自己打断她的话，将后头全都说完了。
“净身出户。”
“我离婚前就决定与我父亲和好，帮他打理公司了，我没要死老头一分钱，孩子也留给了他养，我什么都不会要。”
“再说，以他离婚时对我的态度，他想必也是不愿意给我任何一点钱的，我不会去要，徒费口舌，还显得我斤斤计较。”
这个结局或许也在杨小露的预料之中，毕竟看这个别墅的样子，里头确实什么也没少。
而这个十九岁的小儿子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好，我了解了。感谢您的配合。”
这一段问话意外的结束的很快，周女士很愿意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所以跟她的沟通非常顺利。
杨小露低头想了一下，又转头跟我说了几句。
进行了这么一番伪装之后，她开始问下一段了。
“昨天侦探已经注意到，这个房子里仍然有女性生活的痕迹。”
“比如门口的拖鞋，还有门口衣帽架上的连衣裙。”
“所以冒昧的问你一句，您与死者刚刚离婚吗？”
这个问题跟案子没什么关联，但是或许是之前，杨晓露不会跳过问题的态度在先，所以周女士还是直接回答了。
“实际上，有些日子了。大约半个多月吧。”
这个时间点我也没想到，我以为最多就是一周前。
杨晓露顺着这个往下问：“那么这位女性……”
周女士这人说话心直口快，有什么就直接说。
这个风格倒是对问讯的我们两个非常友好，事情进展起来非常顺利。
“我想您也能够猜得到，他出轨了。”
“我们离婚，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第三者，才会真的离。不过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事情，周围的都知道。”
我假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杨晓露则是深吸口气，问出了她觉得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好的。那么我再冒昧多问一句，这个孩子是您的，还是第三者的？”
这个问题果然足够尖锐，刚一出口，就引起了这位周女士的愤怒。
一直十分平静，就像一个大姐姐的周女士，忽然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神色几乎是暴怒，就连说话也变得相当的不客气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侦探还是狗仔队？！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再对我进行冒犯！”
“小妹妹，你不是公安，不能什么都问！停止询问我的私事，不要恶意揣测我！”
但是这样的否认却反而给了杨小露一些信息。
她话里有话的说道：“十分抱歉，我并不知道您对‘儿子’这个话题格外敏感。”
不过这位周女士的脑子反应非常快，比起之前的那几个家伙，她的话显然难套很多。
“你不用套我的话。这就是我的儿子，我抚养了十多年。”
忽然异常冷静的周女士，更加加重了这件事情的奇怪程度。
但是这个孩子已经十九岁了，真的不会是他的儿子吗？
“好，我会注意我的言辞，周女士。那么您的儿子，您一直很好的看护了吗？”
杨晓露已经获得了所需要的信息，只是随口多问了一句。
“我自认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我的儿子除了半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住院两个月之外，再没出过任何岔子，学业现在也是一等一的，在国外留学。”
话说到这里，这一次问讯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感谢告知。”杨晓露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这位周女士送出了房间。
等周女士离开之后，他并没有轻易直接就找下一位。
“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
虽然刚才我也猜到这二儿子多半不是他的，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久。
“十几年这也太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换掉了吗？”
杨晓露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别说是你了，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儿子被调包了。”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说她知道吧，她却并不觉得儿子有什么问题，竟然就这么养了十几年。”
“同样的，你说他不知道吧，她却能够精确的说出他儿子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我在这方面只是不敏锐，倒也不是傻，杨小露说，到这份上我也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被换掉的，就是生病的那段时间在医院里被人调包的？”
如果是在那个时间，人就已经被换过来了的话，我反而又觉得周女士应该不清楚。
“那么小的孩子应该认不出来吧？”
要知道那个小孩才半岁大，看上去就跟其他的婴儿一模一样。
“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儿子也确实是出过那一次意外，所以才准确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