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张浩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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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刘丽丽和朱二虎都带回了医院，两个人分开关了起来。
接着，我们找到了张浩宇，问了这件事情最完整的经过。
张浩宇没有拒绝，把这件事从最开始，方亮找到他的那天开始讲述。
杨晓露其实就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因为我们一路走过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有一个好兄弟叫方亮，他本事没有、家境一般，最近却突然发了大财。”
张浩宇说，并补充：“这是事情发生之前，我最奇怪的一件事。”
“方亮中专毕业就出去混工地了，过得拮据，时不时找我借钱，已经累积了快五万的债务。
可他今天一大早忽然把钱全还了，还给我多转了五千块，说是这么多年不还钱的利息。”
“好兄弟，这五千块钱就当我的心意！过两天我请吃饭！”
电话里的方亮听起来，意气风发、兴高采烈，一改往日为钱发愁的窘迫，张浩宇万分奇怪。
“亮子，你哪儿来的钱啊？而且你上次还说，这个月都空不下来了，怎么又有时间请我吃饭？”他问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好兄弟并不准备解释。
“你别管那么多。我现在手上有一大笔钱，早就不去工地了，咱哥俩好好叙叙旧！”
方亮的话让张浩宇的疑惑更多，但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而见面之后的方亮，第一句提到的也是这笔来路奇怪的钱。
“小宇，你想不想和我一样发大财？我现在手上可还剩几十万，不错吧！”
张浩宇不是没怀疑过他被骗，可他的银行卡余额却造不了假，实实在在的几十万。
“你先说说，到底发的什么财？”张浩宇当时问。
坐在我们对面的张浩宇搓了搓自己的头，叹了口气。
“方亮学历就摆在那儿，人也就那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深知他没有赚大钱的本事，这笔钱不可能是堂堂正正来的。”
果然，方亮说了个十分奇怪的赚钱办法。
“我听人说，可以去河东那个纺织厂里搬箱子。我一开始以为是假的，昨天去了一趟，真的有钱！三十万呢！”
张浩宇听了大惊失色。并不是箱子有什么，而是那个厂问题很大。
接着，张浩宇就说了那个厂里的怪事，果然不少。
那个厂是因为一场火灾而停了工的，员工烧死了不少，收尸就收了几天。听说老板在这件事后，因为受不了刺激，直接吊死在了厂里。他老婆哭了三天，最后也是投了河。从那以后，这片就彻底荒废，一直到今天都没再重建。
这么些年，厂里的奇怪传说是一桩接一桩。进去的人找不到出来的路，活活饿死在厂里；有人从厂里偷出来的五金件晚上自燃，烧死了一家人；半夜有人看到厂里人影幢幢，像是还在开工。
周围的人甚至都拿那个厂吓唬小孩：“要是不听话，把你丢到纺织厂里过夜！”
“方亮也是这县里长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我太奇怪了！”张浩宇说。
“你怎么连那个厂都敢去，你不怕出什么事儿吗？”当时的张浩宇就问他。
方亮闷了一口啤酒，却说：“兄弟，我娘病得厉害，我缺钱哪。我妹妹还要读书，我怎么会放弃这些钱？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想那么多了。”
“那我先跟你过去一趟看看吧。”
张浩宇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出事，一咬牙，假装自己感兴趣，想先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
方亮咧嘴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上学那会儿就你胆子大，其他人都是怂包。到时候我联系你！”
当天晚上九点多，方亮果然给张浩宇打了电话。
“小宇，我现在在桥边，你赶紧过来，我等你一起去。”
方亮骑着一辆摩托，接了张浩宇之后顺桥骑往纺织厂去。一路上没什么人，小县城的居民总是睡得很早，夜里连灯都没几盏，只有风一遍一遍刮过两个人的耳边。
“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
眼看着纺织厂那废弃的庞大建筑，像一只怪兽一样越来越近，张浩宇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种地方说起来不吓人，真到了深更半夜还要往里走的时候，确实很挑战人的心脏。
方亮在厂门口把摩托停下，在这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车后备箱敞开着，只等方亮把箱子搬进去。
“你怕什么？”方亮说着，轻车熟路就往厂里走。
张浩宇当时却不敢走太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看着周围的环境，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当年这里收出来的尸体并不多，很多人都烧得跟建筑、土地粘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我小心地调整落脚的位置，生怕踩到不该踩的。
深夜的月光照下来，杂草、土包到处都是，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林立的野坟。
“你那箱子在哪儿啊？”
“我当时大声喊，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因为方亮是真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我根本找不到。”
“亮子？亮子？”
“我喊了好多回，回答我的是方亮的一声惨叫。我吓得赶紧往那边跑，看到方亮靠在半截墙边坐着，右手软软地垂在地上。”
“兄弟，你赶紧回去吧。今天出了点问题，下次再找你一起干这活儿。”他说，尽力掩饰右臂的异常。
躺在地上的方亮吓坏了张浩宇。
张浩宇看出他好像受了伤，不想自己离开，但是刚想说什么，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还有一声“救命”。
张浩宇立刻回头看去，可视野里什么也没有，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像人的影子。
感到有些奇怪的张浩宇再回头想和方亮说，可眼前的矮墙边哪里还有人？
“那时候，我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住了，我颤着声音问：方亮，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我，地面上只留下一片深黑的血迹。”
“从这一大滩往外，还有拖拽的血印子伸延出来，蜿蜒向无边的夜色，和兽嘴一般的废厂深处，我真的害怕，我根本不敢跟过去。”
“我顶着打颤的上下牙，最多也就敢再问了一次。这一次，能听到方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往里走，你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