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名额肯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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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夜渊忍不住有些发愣。
新家，我们的新家，他真的会有家，甚至还有……家人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前人和自己明明不认识，可是从山道见面开始，她就在帮自己，护着自己，到底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林羡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夜渊。
夜渊心脏突然收缩了一下，片刻后，点了点头，“想。”
“因为……”林羡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突然语气一转，“我是你师父啊，乖徒儿，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叫句师父来听听？”
夜渊脸色僵住，心头的紧张这一刻瞬间化为乌有，看着面前人晃眼的笑，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只是说了一句：“我去打扫一下灰尘。”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进了房间。
身后，林羡笑得欢畅，虽然夜渊现在还是不肯叫自己师父，不过比起一开始的时候，对方的话明显多了不少。
虽然这房子空置的时间比较长，但因着里面没什么东西，所以打扫起来倒也不算费劲。
不到半天的功夫，也就收拾妥当了。
而等他们刚在院中的石桌边上坐下，准备休息休息，村长那边帮忙置办的东西便送过来了。
一个皮肤晒得有些黝黑的青年汉子，推着个木板车，上面错落有致的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还有几床被子和几个布口袋，里面装着的都是粮食。
而他身边，还跟着个看起来和夜渊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见到院门没关，那青年一边直接推车进了院子，一边爽朗的开口：“这是我爹让我们送来的。”
“多谢。”林羡起身上前，笑着开口。
那汉子看到林羡，明显愣了一下，再开口时明显多了几分紧张，“你，你就是我爹说的林姑娘？”
“是，叫我林羡就行。”林羡打量了一下车上的东西，看起来着实有些重，又笑着再次道谢，“辛苦你们了。”
“没事没事！”那青年回过神，连忙笑着摇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
而跟在他身边的少年则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东西都送到了，快走吧。”
林羡看了看那少年，两人应该是兄弟，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比起这青年汉子，那少年明显白皙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更加清瘦，尤其眉目之间，还带着几分高傲。
“这是我弟弟。”青年汉子笑着对林羡开口，说完，又对着那少年说道，“你再等等，这桌椅太重了，林姑娘和夜渊怎么搬得动，我帮他们搬……”
话还未说完，那少年像是耗尽了耐性，“你想帮自己搬，我还要回去温书。”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实在不好意思。”那青年汉子有些歉疚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我这弟弟从小读书，性子有些不太好。”
“没关系，其实我和夜渊自己搬就行。”
这兄弟两个，性子差别倒是大。
“那怎么行，我帮你们。”那青年摆了摆手，然后便开始从木板车上往下搬桌椅。
林羡和夜渊也连忙上前帮忙。
而搬东西的这会儿功夫里，林羡知道了对方叫做李成，是村长家的大儿子，平日里家中的田地主要都是他在干活，所以力气大，皮肤也晒得黝黑。
至于他二弟李博，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村长也打定主意，想要让他好好读书，日后就算不能考什么功名，至少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这村子里面读书的人本就少的可怜，李博既是村长家的儿子，又是难得的读书人，所以平日里面也有些心高气傲。
“林姑娘，夜渊，我二弟真没什么恶意，其实是因为最近镇上私塾的冷先生要来招学生了，他一直想去镇上的私塾，所以才急着回去温书，以免到时候冷先生考学问，他答不上来。”
将桌椅搬进屋里摆放好，又把米粮那些的送进了厨房，李成才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再次跟林羡和夜渊解释道。
“镇上的私塾招学生还要考学问吗？”林羡有些好奇。
这周围的几个村子，读书的人应该都很少，恐怕学生都招不够，还要考核？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我阿弟说，好像是因为那个冷先生特别厉害，学问很高，一般不轻易收学生，之前好像还中过，中过……那叫什么来着。”李成一时想不起来了。
“贡生。”一直沉默的夜渊接过了对方的话。
“对，就是贡生！”李成连忙说道，“好像还差点当官了！”
林羡看着夜渊，“你听说过他？”
夜渊皱了一下眉头，“我之前听过他在私塾讲课。”
“夜渊，你是冷先生的学生吗？”李成惊讶地看着夜渊。
夜渊抿了抿唇，“不是。”
他去镇上的时候，曾经路过那私塾，躲在暗处悄悄听了几回。
“那你想去吗？”林羡问道。
夜渊愣了一下，“我？”
“是啊，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读书。”
原书中，夜渊在十六岁恢复了身份之后，才开始学文习武，再天资聪颖的人也是要下不少苦功夫的。
反正上学堂和夜渊黑化这两件事又不冲突，让夜渊多学些东西，增加些本事，筹码更多，说不定能黑化的更快。
“我没有读过书。”夜渊垂眸，目光中透出几分窘迫。
他虽然自己学着认了些字，可七零八落加在一起看的书，恐怕还凑不够一本。
虽然之前偷听过几节私塾的课，可是后来有一次，他实在太饿太累，不小心靠在墙边昏睡了过去，被散学的学生发现嘲笑，他便再也没有去过。
“没读过书才更要去私塾学习。”林羡笑着开口，“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就成。”
“他凭什么去，真当谁都能进私塾吗。”
院门口，去而复返的李博，微抬着下巴，看着夜渊。
“阿弟，不能这么没礼貌！”李成面色尴尬，“你怎么又回来了？”
“饭做好了，娘让我来催你快点。”李博看了一眼李成，说完，又对着夜渊和林羡开口，“冷先生一个村子只招一人，这名额肯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