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学学少年绿茶周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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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慕脸色僵硬，忍不住看了一眼魏林和夜渊。
这件事情毕竟是私下里面进行的，如果不是被气的不行，他也不会话赶话的说出来。
夜渊太聪明了，冷先生在课堂上又器重他，如果让他一直在私塾呆下去的话，自己这个第一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
可是，若闹的太过火，他又怕冷先生发现什么端倪，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而花点小钱，买通魏林针对一下夜渊，不仅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更重要的是就算被发现了，他也有信心，到了冷先生面前，魏林绝对不敢说出实话。否则要是让冷先生知道了他为了一点钱这么做，肯定不会让他在学堂继续留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周子慕心底平静了下来。
“夜渊，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若是你想用这件事情去冷先生面前告我一状的话，那我劝你还是算了，你……”
“你想多了。”夜渊直接打断了周子慕的话。
周子慕噎了一下，“你难道想说，你根本就不计较！”
夜渊扫了一眼魏林，又看了一眼周子慕，突然勾唇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意却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私塾之中，关于我无父无母的传言，不正是出自你们。”
在周子慕第一次指使魏林针对他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只不过懒得去在意罢了。
魏林和周子慕显然没有想到，夜渊竟然早就知道了，尤其是魏林，被夜渊刚才的笑看的心里面突然止不住发虚。
虽然他收了周子慕的钱，处处针对夜渊，可是每次触及到夜渊这样的表情和眼神，他心里面都忍不住紧张。
明明比他还小一岁，可是偶尔流露出来的压迫感和冷意，却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林羡站在一旁看着夜渊，难怪之前在大街上遇到周子慕时，夜渊的神色中会流露出厌恶，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些。
“夜渊，你到底想怎么做？”周子慕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自己做的这些，夜渊明明知道，可是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到底是真的不计较，还是说……他有什么后手来对付自己！
夜渊没有理睬周子慕，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侧过头看着林羡。
“我们走吧。”
林羡挑眉应了一声，“好。”
周子慕虽然被抓了个现行，但说破天了也只是一些小事，至于他到底有没有走后门，这件事情更与他们无关。跟过来只是为了验证一下她的猜想，继续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周子慕原本以为面前二人定然不会罢休，可是现在看着他们自始至终，神色平静冷淡，现在更是一副毫不在意，直接转身就走的模样，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恼火。
他们这分明就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可是……
现在被抓了个现行，就连衙门那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除了希望夜渊那边真的不计较，不捅破，还有封住魏林的嘴，不让他乱说，他哪里还能做什么！
大街上，林羡和夜渊走出了一段距离。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渊，最后，林羡率先开口道。
“你既然知道周子慕针对你，背地里面耍小花招，今日又为何要答应他的邀约？”
“师父不是想去私塾看看吗。”夜渊侧过头，对上了林羡的目光。
林羡皱了一下眉头，“就因为这个？”
“是。”夜渊应声。
虽然眼前人曾经说过，可以送自己来学堂，替自己撑场面，可是当时也只是玩笑，前些日子，自己一个人来的学堂，她的确还没有见过自己来的学堂是什么样的。
“去看看私塾，什么时候都可以，自然没必要非让周子慕得逞。”
看夜渊的样子，恐怕一开始就猜到了周子慕没安好心。
“正因为什么时候都可以，所以今天自然也可以。”夜渊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我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更不在意他们怎么说。”
不管是私塾中的那些窃窃私语，还是今日那所谓的孝悌讨论，从小到大比，他听过比这些难听百倍，千倍的话，魏林说的那些，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看着夜渊这毫不关心的模样，林羡心里面非但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反而越发的憋闷起来。
眼前人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这份不在意，不关心，也不知是真豁达，还是经历的多了，于是便在心里面告诉自己不重要。
还有今日在冷先生面前，明知周子慕是故意的，可却还是一副冷言少语的模样，正中周子慕下怀。
林羡收回目光，沉默思索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
“夜渊，其实，你有时候不如学一学周子慕。”
“周子慕？”夜渊停下脚步，“你……觉得他比我好？”
“当然不是了！”林羡立刻否认道，“只不过有些时候，你不能永远冷着一张脸，要学着伪装伪装自己。虽说周子慕看起来就是个少年绿茶，但偶尔学一学，也无伤大雅，如果还能够达成你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夜渊对于周子慕背后做的事情心知肚明，可是他却还是一脚踩到了这小心机中。
今日，如果冷先生真的是个斤斤计较之人，那夜渊可就已经吃了亏了。
夜渊站在原地，思索着林羡的话，迟迟未曾开口。
就在林羡以为夜渊没想明白，准备再多说几句时，对方却朝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林羡问道。
“明白了。”夜渊再次应声。
而林羡看着夜渊，心里面还有些怀疑，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主要希望夜渊日后不要太吃亏，至于周子慕那少年绿茶的本事，想来夜渊也是做不出来的。
而林羡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的这个判断实在是错的彻底。
就因为她今日在这大街上的这随口一说，日后的夜渊，不仅学会了周子慕那一套，而且异常的青出于蓝。
唯一不同的是，对于旁人，还是那么一副冷脸，而这些小心机和伪装，统统都用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