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夜渊要辞去一切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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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贵妃计划彻底失败，为了夜尧，她只能亲自下令御林军打开宫门。
而原本对孙贵妃忠心耿耿的御林军首领，直到宫门打开，夜渊和夜云景的人冲入皇宫的那一刻才明白，一切彻底失败。
平步青云再无可能，只剩下乱臣贼子的名号。
直到这个时候，朝堂上下才惊觉皇宫之中竟然发生了这么一场叛乱。
寝殿之中，夜帝看着前来回禀消息的夜云景，目光止不住看向他空荡荡的身后。
“夜渊，人呢？”
“回父皇，五弟已经出宫回府了。”
“这么快……”夜渊皱了一下眉头。
“父皇，这一次多亏了五弟，提前察觉了孙贵妃，还有孙程的阴谋，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夜云景看着夜帝，心头有许多话想说。
自己这个父皇，对待夜渊实在是不公，可是话到嘴边，夜云景又咽了下去。
他毕竟为人子，有些事情也不好太过多言，而且恐怕说的再多，最后也是无用。
夜帝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夜云景问道：“所以，你和夜渊之前在御书房的那一出，也是故意演戏的？”
“是，当时情况未明，儿臣和五弟都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将真相告知父皇，致使父皇陷入危险之中，是儿臣知错，还望父皇原谅。”夜云景对着夜帝跪了下去。
这次的事情，他的确想过要不要提前告诉父皇，可是这样一来，恐怕孙贵妃那边有所察觉，也不会真的彻底暴露手里面的底牌。
所以最后商议之下，还是决定暂时瞒着父皇。当然了，他们也一直在暗中盯着，不会真的让父皇陷入彻底的险境之中。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夜渊，你们自然无错。”夜帝摆了摆手，神色间已经不见往日的威严和凌厉，反而更透着几分衰老之态，“景儿，你替朕传话，朕想要见一见夜渊。”
“父皇，您……”
夜帝打断了夜云景的话，“你放心，朕只是觉得……好像真的有些亏欠于他。”
“是，儿臣遵命。”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夜帝才等到了夜渊前来。
“儿臣见过父皇。”夜渊不紧不慢地行礼，态度平和，神色间似乎不起丝毫波澜。
“你走近一些，朕想要好好看看你。”
夜渊犹豫了一瞬，下一刻往前走了几步，抬眸看着夜帝。
夜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夜渊，以往他看到夜渊这张脸时，总是会想到许清怜，紧接着便会想到他堂堂帝王竟然被女子背叛，受人议论，成为笑柄。
所以每每看到夜渊，他心里面总是不痛快，纵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也满满的都是隔阂。
到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又或者是真的突然感觉到了苍老。
当年往事，是非对错，似乎都已经变得模糊和浅淡起来。
如今再看着夜渊，更多的竟然是从对方的神色和眉目之中，看出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不得不说，夜渊的确很是优秀，甚至有些方面，都超过了他素来器重的景儿。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夜渊也一直长在皇宫之中的话，或许在太子人选上面，自己会有所动摇，只不过……
“逸儿，你心里面恨朕吗？”
云逸，夜云逸，这才是夜渊原本的名字。
可是此刻，听着夜渊说出这称呼，夜渊心头却只觉得讽刺和凉薄。
“父皇错了，儿臣是夜渊，夜云逸早已经已经不在了。”
或许，在自己刚刚恢复身份的时候，夜云逸曾经有可能归来。
但那个时候，眼前人丝毫没有让他改回名字的打算，那时，他就明白了，夜云逸彻底消失了。
被夜渊的眸光看着，夜帝心头甚至有些发抖。
他害怕这样的眼神，冷漠，淡然，不夹杂一丝一毫的父子之情。仿佛，他和眼前人之间，当真没有了半分情分可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
“渊儿，如果朕说，朕觉得自己做错了，后悔了，你能不能原谅朕？”
原谅？这两个字浮现在心头，夜渊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父皇说笑了，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你我二人之间。”
既无父子之情，那夜渊无论何种态度，也都是正常的，又何来原谅一说。
“渊儿……”
“父皇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儿臣就先告退了。”夜渊打断了夜帝的话。
还有人在家中等他，他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
夜渊的眸子，淡漠到了极致，清清楚楚地在告诉夜帝，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原本夜帝以为，自己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如今所有的话又似乎尽数堵在了嗓子里面，除了刚才的那句做错了，再也说不出其他。
看着夜渊离开的背影，夜帝心头陡然一痛，整个人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
孙家意图造反逼宫，罪大恶极，孙贵妃自尽，孙程被处死，孙家其他人，虽然得了从轻发落，可也被罚没全部家产，逐出了皇城，永不许踏入半步。
参与此事的御林军，也都受到了惩罚，御林军首领被斩首，抄家。
至于夜尧，虽然看似在这件事情当中，只是听从母命，但终究却也参与其中。只不过因着皇子身份，最后夜帝下令，终生幽禁七皇子府中。
处置的结果出来之后，满朝文武无一人觉得不妥，甚至有人觉得，皇上已经顾念着情分，从轻发落了。
而虽然处置了孙贵妃他们，可是夜帝的身体却没有立刻恢复，还是时常觉得精神不济。
所以朝堂之中的事务，暂时都交给了夜云景处理。
就这样过了五六日，夜帝终于再次临朝。
这一次，夜云景和夜渊二人联手破除孙贵妃阴谋，自然也要论功行赏。
早朝之上，就在夜帝打算奖赏之时，却发现夜渊并未参加早朝。
“五皇子今日为何不在？”
夜帝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起来依旧威严不凡，可若细看便会发现，这威严连带着夜帝的精气神，都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夜云景站了出来，“启禀父皇，昨日里面，五弟上了一份折子，在折子中表明，他自请辞去一切职务，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