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尽心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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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既然一净师太都看出来了，云笙也就直问了，您可是患疾？”
柳云笙清脆的声音响起，显然中气足了不少，恢复得很不错。
一净听到她的问话，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既然你懂医，我也不瞒着了。”
一净长叹了一声，缓缓开口继续说着，“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不愿拖累别人，就独自一人跑到这破庙来，条件虽然困苦些，但景色还不错，与世无争，能过一日算一日。”
柳云笙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沉思了片刻，她温声道，“师太，不如让我看看，能否医治？”
一净摇了摇头，“这一年以来，各处的名医我都访了，都说无药可医，你就别折腾了。”
柳云笙却是没有放弃，走到一净身旁，“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况您救了我，我还没机会报恩呢。”
一净见拗不过她，挽起袖子任由着把脉。
柳云笙仔细诊着脉，眉头皱却是了起来。
不出所料，一净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毒时间颇久，快浸入五脏六腑。
“我都是一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了，你就别折腾了。”
一净见柳云笙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许多世外高人，名医瞧过，都没有医治之法，何况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有法子。”
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诊出中了什么毒，也还没想好药方，但柳云笙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却没摸到平日用的银针，才恍惚想起自己坠了崖，随身的包袱落在了悬崖上，不免有些失落。
“师太，可有针？没有银针，普通的针也能勉强替用。”
柳云笙问道，当务之急是先帮助一净把毒祛除一部分，若是毒素侵入心脉，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
“针，倒是有的。”
一净起身到破庙后的一间禅房里拿出了一个平日做针线活的针，递过给柳云笙。
“有针就好。”
柳云笙接过针，转身点燃了火，把针放在火上烤烧消毒，夹在手中冷却。
“师太，我先给您施针，后面再想想把余下的毒逼出来。”
一净有些不情愿，不想再麻烦，但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还是配合的挽起衣袖。
只有一根针的缘故，柳云笙先往主要的穴道上扎着针，不久再拔出来往下一个穴位施针，确保毒素不会在体内乱窜。
一忙活就是一个时辰，柳云笙额间渗出一层汗珠，滴落在一净的手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一净疼爱的扬起衣袖替她擦了擦汗，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温柔说着，“云笙啊，何苦折腾自己呢？”
言语里略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高兴和关心。
听在心里，柳云笙只觉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医者父母心，更何况这一净是她的救命恩人。
……
县衙内，县令立即派出衙役前往山崖，仔仔细细寻找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世子，在悬崖下发现一具尸体。”
听着这消息，慕夜溟的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可……看清面目？”
慕夜溟此刻的说话声都是颤抖着，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只要找不到柳云笙的尸体，他就认定柳云笙肯定没有死。
“昨日下了雨，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
县令回答着，头低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慕夜溟亲自到了悬崖下，仔细观察着那具尸体。
距离柳云笙坠崖已经有几日了，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下加上丛林里的飞禽走兽出没，看不清样貌。
他死死盯着这具尸体，过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
“不，这不是云笙，云笙没有这人那么高挑。”
终于，慕夜溟眉宇间稍微舒展，目光转移到四周，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肚子里。
莫翎打量着尸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验尸的仵作上前查看，确认是尸首是个男子。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什么。
慕夜溟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伸手拔了莫翎的剑，狠狠往尸首上扎了几剑，脸色才稍微缓和。
破庙里。
柳云笙在一净的陪同下，到附近的山腰上采了些药材，先进行简单的治疗，疏通经脉。
待初步的治疗完成后，她就一直待在破庙里，除了换药，剩余的时间都在思考琢磨着药方。
没有医馆一些器械的协助，柳云笙只好凭借经验分析毒药的成分。
一净在她身旁看着，本是十分抗拒治疗，但看她废寝忘食的研究，心下感动，决定配合治疗。
柳云笙没有想那么多，不管一净配合与否，她都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她治好。
对着从一净身上提取的血液进行分析研究，终于在一日夜里，柳云笙想出了药方。
“师太，明日能否再陪我上山采一趟药？”
“也好，这几日你光顾着给我想药方，自己的身体都糟蹋了。”
一净眼神里透着不忍与爱怜，“别忘了，你是大病初愈。”
“放心吧，我清楚我自己的情况。”柳云笙甜甜一笑。
第二天一早，趁着天没亮，两人到山腰上采了所需的草药。
回去后，柳云笙抓紧时间熬了药给一净喝下。
“这药喝下，身体的确舒服不少。”一净有些震惊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那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柳云笙心头的巨石也稍微落了地，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也想着慕夜溟。
……
慕夜溟自从发现了黑衣首领的尸首，又派人在附近找了一日，依旧没有找到关于柳云笙的蛛丝马迹。
他彻夜难眠，心头的忧虑和悲痛折磨着，日渐消瘦，眼皮下垂，气色看起来也更差，每到夜里都会剧烈咳嗽。
莫翎担心自家世子的身体，找白浣羽帮忙。
然而慕夜溟谁也不愿见，白浣羽每次送药也只是草草把过脉就被赶了出去。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日，慕夜溟身心俱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日的出行也都靠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