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疲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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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自从到达德州，终于止住了南军将领屡屡被暗杀的尴尬局面。他耐心的等待着派到北方去的那群刺客传回好消息。
且说燕王府那边，朱棣正在书房与一众心腹商讨用兵方略。
朱棣道：“应天那边传来消息。这一回朱允炆又给李景隆增兵三十万。李景隆手头的总兵力达到了六十万之众！”
二王子朱高煦道：“父王不必担忧！只要统帅还是李景隆，咱们就稳操胜券。这些时日咱们燕军一直在扩军，手头兵马已达二十万之众！”
朱棣却道：“煦儿，不要轻敌！李景隆虽然是头猪，他手下的瞿能、平安却是一等一的猛将。咱们的二十万燕军当中，有七八万是新招募的青壮，没有作战经验。”
道衍边用手捻着佛珠，边说：“殿下所言极是！眼下要加紧训练新军，如果老衲所料不错，明年开春李景隆就会引兵来犯。”
朱棣凝视着地图，自言道：“咱们燕军弟兄久居北方，耐寒。南军则多为淮北兵、山东兵，怕冷。若春天开战，咱们的这一点优势将无法发挥。”
朱高煦道：“父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咱们兵少，只能守呢！”
世子朱高炽说了一句话：“谁说我们只能守？”
朱高煦嘲笑大哥：“老大，你浑说什么呢？难道我们要趁着冬天引兵南下，去打德州？刚才父王已经说了，咱们手头的二十万人里有七八万是新兵！”
朱高遂帮腔：“二哥说的是。老大，你不懂兵事就不要乱说了。”
道衍却道：“二王子，三王子，帐前议事，要让人说话。世子，请把话说完。”
朱高炽一双胖手，指向了地图上的山西大同：“我们可以攻，攻的却不是德州，而是大同！大同是兵家必争之地。离我军近，离南军远。若父王率领一支精兵，进攻大同。李景隆必定要派兵救援！刚才父皇说了，我军耐寒，南军怕冷。南军从德州跑一千里到大同救援，疲于奔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严寒中害病！”
朱棣脱口而出：“疲兵之计？炽儿，我且问你，若我们跟南军在大同遭遇该怎么办？打么？”
朱高炽解释：“父王‘疲兵’二字说的透彻！咱们的目的是疲南军之兵，无需在大同与他们交战。若遭遇，咱们撤回北平就是！若李景隆不派援兵，咱们正好顺势夺得大同！”
道衍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朱高炽：“世子的计策，乃是计谋中最为精妙的‘阳谋’！李景隆虽蠢，却不是傻子。应该能看出咱们是为了声东击西，疲南军之兵。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同丢了，只能派兵援救！用百姓家的话说，明摆着是个火坑也得往里跳！”
张玉、朱能等武将纷纷夸赞朱高炽。
朱棣似乎不相信这是胖墩墩一脸傻相的大儿子想出来的计谋：“炽儿，你跟爹说实话。这是你想出来的计策，还是你娘想出来的计策？”
朱高炽直视着朱棣的眼睛答道：“是儿想出来的计策。”
朱棣微微点头：“好，就按炽儿所说！我将亲率十万大军，西征进攻大同！”
燕军之中有不少常歌安插的旗手卫耳目。朱棣引兵进攻大同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德州。
德州知府衙门大堂，李景隆升帐，召集全军正四品以上的武将商讨对策。
李景隆在大明战神的金匾下指点江山道：“哼！朱棣好歹毒！明知道咱们的六十万大军多是南方人，不耐寒，偏偏挑隆冬时节进攻大同！”
常歌作为监军，说了一句：“这是尼姑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诸将就不劳曹国公指点了。还是赶紧商讨个应对的法子才是。”
太祖爷是游方僧出身。常歌这样的家奴平时都忌讳说“和尚”二字。故而他刚才说的是“尼姑头上的虱子”。
李景隆瞥了常歌一眼，随后问瞿能：“瞿都督，你有何见解？”
瞿能叹了声：“唉，曹国公，大同是要地，不救不行。明知道是朱棣的套子，咱们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钻啊！”
平安附和：“是啊曹国公，咱们只有救援一途。唯一的问题是分多少兵去救，让谁担任救援大同的主将。”
李景隆思索片刻后，说：“燕军十万人进攻大同，咱们就派两倍的兵力二十万人去救。至于主将嘛......”
常歌生怕李景隆说他自己亲自带兵救援！李景隆蠢猪一般的军事能力，常歌早就见识过多次了！劳师一千里，冒着严寒去救大同。若李景隆统兵，恐怕会生出第二个郑家坝之战来。
想到此，常歌连忙道：“曹国公乃是三军统帅。应该坐镇德州！救援主将，我看还是由平将军担任吧！平将军久在北边效力，熟悉朱棣的战法。”
李景隆略微思索了一番：“嗯，救援大同，的确用不着我这个三军统帅亲自出马。平安，我给你二十万人马，你一定要保住大同！”
平安拱手：“是！”
议事结束，一众将领纷纷走出了知府衙门大堂。
平安对瞿能抱怨：“唉，这趟千里救援，一路上不知道要冻死、病死多少将士。”
瞿能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大同不能白白丢给朱棣。”
常歌走了过来：“平将军，此番去大同，你要一路保重。”
平安又开始提起张掖门的事来：“哼，若不是大堂里那位大明战神胡乱指挥，当初拿下张掖门，朱棣就成了丧家之犬！何须如今这番折腾？”
常歌叹了声：“没办法。我已经两次参劾李景隆了。奈何人家朝中有人，一直替他说话。”
瞿能道：“东莱伯，我说句出格的话。我有时候盼着咱们再打一个大败仗！只有那样，皇上才能撤换掉曹国公。也只有换了统帅，平叛成功才有希望！”
建文二年二月初六，南军大将平安率二十万大军，向西救援大同。正如一众将领担心的那样，南军不耐寒，一路上冻病者达上万人，因病不治者多达数千。且大军急行千里，疲惫不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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