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窃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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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兰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搀扶着董有果的细胳膊:“三丫站起来!”
董有果是复杂理账的人,自己心中有愧。
“娘~对不起,我没有把钱保管好!”
家里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怎么忽然之间不太平了?李英兰心口涌起一股难以抹去的燥意,抿着嘴唇沉思一会儿才徐徐说。
“杨秋花去哪儿了,你们可曾见到?”
方桂香错愕瞪大眼睛,视线落在董有森身上。
“昨天二弟说要去接弟妹,没有接到人吗?”
提起昨日,不好的回忆涌现,董有森难为情地挠挠头,没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接到了,不过我们在回村的路上吵架,她跟我赌气,自己下车走回府城。”
其实杨秋花后来又租车赶回来找他和离,这段没有说,他神色稍显局促。
方桂香哪知其中变故,她红唇张了又合。
“她……她昨夜没在家里!”
没有在西街紫云胡同过夜?这消息着实令董有森慌了神,脑子里警铃大作,似乎被一团迷雾包裹住,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人和钱都不知去向,李英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紧紧攥拳锤了一下木桌。
“回家,检查一下家里的财物!”
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回西街,没有多余的沟通,一人一间屋子地翻找。
方桂香找右厢房,董有果找火房和杂物间,李英兰直接走进堂屋,董有森去了左厢房。
挪动物品,摆台物件的撞击声梆梆作响,很快三个女人汇聚在小院里。
“没有异常……”异口同声说完,她们把目光转向了左厢房,李英兰搬回村以后,杨秋花就住里面。
董有森在左厢房里没有动静。
她们三个人推门而入,看见他傻呆呆地坐在床铺上,失落的表情一览无余。
李英兰视线环顾一圈,挪步走向衣橱,哐的一声掀开,是木门砸在墙上的声音。
衣橱里空空荡荡……
李英兰无需再去翻找其他地方,她已经知道了。
杨秋花的小身板,攒足了力气也只能提得动她自己的东西。董家买的东西,她一件没带走。
较之董有森失魂落魄得一言不发,董有果忍不住惊呼:“二嫂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跑了!”说话的人是董有森,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与难以言表的痛苦。
李英兰墨色的双眸沁透冷意,浑身散发着冷锐之气。
诡异的风呼呼吹着,室内安静得没人说话。
沉默是短暂的,李英兰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想到下一步。
“老二,你去衙门告官,咱们家失窃了,请求知府大人缉拿真凶!”
等她斩钉截铁说完,方桂香伸手推了一把还在恍惚的二弟。
董有森表情肃然,先将痛苦藏在心底,依言快步走出屋子。
李英兰摩挲一下手指,董有森刚跳上马车,她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心眼。
“等等!”
董有森手握住缰绳,转头侧目,等娘发话。
“你此去,要告两个状!”
“第一,家中人口走失。”
“第二,饭馆财物失窃。”
“万万不要提半句自己的臆断,一切交由官府,只要先拿住人,升堂以后知府大人自会辨别。”
董有森谨慎颌首,表示了然,他促动马车向前跑,眨眼的功夫绝尘而去。
董有果抿着发干的嘴唇,一时哑口无言。
方桂香表情呆滞了一会儿,刚恢复了一些理智便对李英兰磕磕绊绊地说:“娘,怎么该怎么办?钱不见了,小花生马上要参加科举,他需要用钱!”
李英兰郁闷地往旁边矮凳上一坐,对女儿问道:“杨秋花是如何知道钱放在何处?”
董有果眼眶泛红,她惊慌失措地摇头:“我也不知,算账的时候我身边从没有人拿钱取钱,都是我一个人完成。”
“娘,我没有串通她偷家里的钱。”
今时今日的这一幕,旁观的方桂香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刚来改茶村定居那会儿,杨氏就曾经冤枉过她偷番薯。
回忆起从前,方桂香呼吸变得浑浊,心口堵着一口恶心。
“娘,我可以给小姑佐证。”
李英兰摇头:“不用你佐证,我知道三丫不会监守自盗,我只是好奇杨秋花是怎么找到钱的。”
董有果稳住心思,把事情拆解开,细细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于从记忆的缝隙抓住一丝端倪。
“我昨日……提过一句,就在家里。”
“……”
方桂香缄默了,她们那时刚收工回家,在家说话便没什么顾及,她当时并没有在意。
她诧异道:“莫非当时二弟妹在家里,她将话听了去?”
李英兰紧了紧拳头,心中怒火滔天,落在脸上只瞧出一丝郁色:“她从前只敢耍小聪明,我还以为她吃了我的巴掌会学乖觉,没想到是想学豹子反扑我?她是豹子吗?”
……
董有森从官府回来,桌上已经摆满饭菜,他无心用饭,喝了一汤润润嗓子。
“娘,不知她现在藏身何处,此事估计一时半刻没有眉目,小花生读书的钱,我去借。”
李英兰罢手,打断他:“这几年虽然是不断扩张田地,但我身上还是有余钱的。”
“小花生要考科举,我单独为他存了一笔读书钱,也不多,每个月一两,一直存封着没有动过,现在正是解封的时候。”
睨了一眼错愕的方桂香,她接言:“我留在府城等消息,你吃了饭就回家陪佳音。”
“老大这人带儿子勉强,带女儿不够仔细。”
董有森也不放心女儿自己在家过夜,他嗯了一声,随便扒两口饭。
他离开之前,李英兰附耳给他说钱箱放在什么位置,叫他明日来府城的时候一并带上。
晚上董花生回来,三个女人默契地不在他面前提杨氏的事。
到了该熄灯的时辰,李英兰来到左厢房。
撑起半扇窗棂,让自然的风吹一吹,等了一会儿,房间散走杨秋花的气息,李英兰才在左厢房歇下。
一场觉的功夫,就到了第二日。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府城少了泥土的芬芳,她醒来没有闻到熟悉的桐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