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可能初心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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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已经没有多少年能活了。
说实话，拼尽全力的去得到那个位置，对他而言确实没有多少意义可言。
也只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能够过得更好一点，他觉得现在这个皇帝不配。
想到这儿摆了摆手。
“有什么事尽快去做吧，不要在我这个老头子这浪费时间。”
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沈燕姝自然不会在此地继续逗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刻，她对这个宰相的看法突然发生了一些很特殊的变化。
这一刻她觉得这个老人仿佛也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对于权利十分热衷。
等到沈燕姝离开后，宰相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天空，眼中有些许惆怅和茫然。
不多久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老人，这个老人在出来后，露出苍老却并不显得浑浊的眼睛。
“大人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话？”
“你跟着我也有很多年了吧，你一直在府上，兢兢业业，从我在一个小官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
宰相并没有回答他身后那个管家的问题，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而管家被着突如其来的问题也搞得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问他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大人，已经有40年了，当初跟着大人的时候，大人年龄也才10岁左右，当时我是大人的一个小书童。”
小书童。
谁又能想到一个小书童，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当朝宰相的一个管家呢。
虽说是个管家，不过在家里面他甚至能够做一些主。
也就是说在家里，没有人敢对他不尊敬，毕竟陪着当朝宰相一步步走到当前这个位置，他的身份也没人敢小觑。
宰相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摇头，看着远方，仿佛想到了一些比较遥远的事情。
“我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快，而且非常快乐，可到最后什么时候变得劳累了呢？什么时候变得欲求不满了？”
喃喃自语了一声，宰相回头看着同样苍老的老伙计。
“可能是权利。”
“我一生都在追求这种全力能够命令天下苍生能够主宰别人的生命。”
“可惜了，获得权力的代价总归是高昂的，甚至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于我而言，能够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很多人都想着出人头地，但出人头地之后才能明白这时候是多么孤独。”
说到这里，宰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是好。
而老管家同样是沉默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确实如同宰相所说，他们一生都在追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追求那些以前无法触及到的。
不过那些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触手可得之后，却发现根本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美好，反而充满了污浊。
甚至连宰相自己都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人盼着他尽快死去，将他的遗产继承。
他的膝下有四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这几个儿子每天都在勾心斗角，对他这个父亲也是表里不一，明面上做着一套，暗地里却做着另外一套。
实在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寒啊。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去登上那个位置吗？你要知道自古皇家没有亲情，哪怕是现在虚假的亲情也没有。”
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更像是一个想要得到亲人们担心爱护的老人。
而不是那个当朝宰相，而不是赫赫有名的一朝之主。
可能后人在评价他的时候，会觉得他是个古怪的人，到最后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放弃一切争夺回归田园。
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不到最后一刻，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老管家脸上的皱纹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此时笑起来眼睛看上去有点沧桑，宰相在笑的时候，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比之前要苍老了不少。
两个人原本挺直的脊背都有点弯了。
“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初我们两个还经常逃课呢当时老爷可是没少教训我们。”
之前共同生活共同努力的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在一起了一辈子。
平时宰相也并不把老管家当做自己的书童看待，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好友。
“是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次瘟疫咱们还是好好在府上呆着，千万不要再出去了。”
点个点头，老管家正准备下去和其他人都吩咐一下，让他们呆在府上。
可这一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动，看上去颇有些萧瑟之意。
面对宰相投来的目光，老管家微微低下头，声音有点古怪的说道。
“哦，对了，二少爷在外面施粥，说是那些流民太可怜了，想要给他们一些东西吃，很多流民都聚集在那里，想要获得一碗粥喝。”
原本还在感慨的宰相，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僵硬下来，随后变得格外愤怒，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什么！”
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声音也大了几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敢把那些人都聚集在一起，他是不要命了吗？就算他不要命了，难道府上这么多人也要陪着他一起吗？”
要知道现在那些流民可谓是病原体，如果让他们聚集在一起，那但凡有一个感染的，都将会爆发出更加严重的后果。
平时他们分散在各处管控起来也比较简单，只需要一个个检查就好。
现在呢？
这简直就是在为他们找事做。
宰相感觉自己被气的都要少活几年了。
“这个老大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可笑。”
为什么大少爷会做出这种事，其实他和老管家都心知肚明，宰相宠爱大少爷，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才做了这种事。
为什么要巩固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