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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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对自己的皇权具有威胁挑战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想要皇权稳固，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中，便要多方平衡，权利相互制约。
皇帝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多次作恶，但其作为和大皇子制约的重要力量，有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要二儿子能够保证权力平衡，保他也无妨。
但如今，当皇帝知道秦时一举击溃敌军的时候，他非常清楚，这个权力的天平正在倾斜之中。
如果在对方立功之后反而大打出手，显然会失去人心。
皇帝心中非常清楚，自己需要再寻个力量，寻找出路了。
这个没用的二儿子，废了就废了。既然秦时如今是军队里收服人心，那么找一个和秦时在军队中同样拥有军心基础的人来平衡，最为合适。
皇帝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五皇子秦浩然的身上。
当然，在此之前，在秦时归来以前，秦时曾经有用的力量和羽翼，也需要被剪一剪了。
想到这里，皇帝让大臣将丞相云钟山找来。
这一次，他将让丞相那个老家伙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
秦时此刻还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同样受到战败消息的那哈出的动向，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哈出彻底被激怒了。
尤其是当他知道，击败自己儿子的，居然是个二十出头、毫无战场经验的毛头小子的时候，一种被羞辱的感受笼罩他的全身！
大魏简直欺人太甚。
如果自己儿子轻敌，因此吃了苦头，那么这一次，由他这个老将出马，好好教一教秦时做人。
所以当下属来报，那哈出纠集自己手上剩余的十万大军，正在向龙川城奔袭而来的时候，秦时并不意外。
他从书上收回目光，看向前来禀报的小兵，说道：“不忙，我们撤了就是。”
“撤了？”小兵和一旁的李谦都惊呆了，完全不明白秦时在想什么。
秦时让小兵出去，随即看向李谦说道：“人家输得这么惨，带来的五万人马被消灭一般，俘虏一般，生气也是应当的。”
“将军，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我只是客观考虑，我们这一次带来围城的人马不过八万，两万还在徐达手上呢！以少敌多，这完全就是外行，何必硬碰硬？”
李谦听到这话，有些纠结：“难道我们好不容易夺回来的龙川，板凳还没有坐热乎呢，难道就要走了嘛？”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秦时盯着李谦的眼睛，质问道。
这话将李谦问得有些懵，随即回答：“当然是赢得战争，夺回城池！将金人赶出国界！”
“原来你还知道我们的目的不是龙川，而是夺回所有失去的城池啊。”
此话一出，李谦顿时羞愧。
他虽然不完全理解秦时的全盘计划，但他明白自己刚刚仅仅考虑局部的输赢，差点忘记初心了。
见李谦不再坚持，秦时说道：“你回去找徐达，我带着部队先隐蔽起来，既然那哈出都已经从自己的老巢出来了，我们何不去会会他们老巢的人呢？”
李谦恍然大悟。
秦时是打算趁着那哈出来龙川的时候，偷袭芥川。
相较于龙川，芥川可是更加重要的边塞要地，易守难攻。如今大部分人马出来，对秦时来说绝对是个好时机。
何况战场上若非别无选择，绝对不可以少敌多。毕竟战争的关键在于赢得胜利，至于是否创造千古美谈，这都是后话了。
军队在秦时的带领下，行动力惊人。
一天之内，所有人军民撤出龙川，同时还坏心眼地在龙川城内留下了不少陷阱。
至于小王子和索错，都被秦时一起带走了。
秦时连夜让军队朝着芥川奔袭，当那哈出到达龙川的时候，秦时差不多也快要到达芥川了。
相较于秦时对战场形势的了如指掌，由于自己的侦察兵都被秦时派人有目的地斩杀殆尽，那哈出这一趟出击完全是意气用事，其实就是个睁眼瞎。
一路过来，他遭遇了不少埋伏。虽然都不是什么大规模袭击，但是秦时这种类似打游击战的方式，用诸葛连弩配合火箭动不动就骚扰其行军，实在是让那哈出不堪其扰。
加上急行军本身就非常消耗体能，所以到达龙川城下的时候，不仅仅是年事已高的那哈出，他手下的士兵都已经累坏了。
累坏了的士兵想到自己居然还要攻城，只觉得绝望万分。
毕竟之前秦时的威名，在金人军队中也有传言，所以这些人对秦时的军队也有忌惮。
那哈出在城池之下，发现城池上只有些游兵散将，城门紧闭，无人守卫，便在军中高喝：“谁是秦时小儿，赶紧给你爷爷出来！你爷爷要教你做人！”
无人应答——
“胆小如鼠、蠢钝如猪，当这缩头乌龟做什么？实在叫人看不起。”那哈出将自己认为最羞辱人的话语统统发泄出来，在城门口如同菜市场的泼妇一般叫骂。
然而，依旧无人应答——
那哈出有些泄气，这样骂街对方居然沉得住气，让他也对秦时有了新的认识。
他下令让自己的士兵进攻，城墙之上便用诸葛连弩放置火箭。
但这反抗的强度居然不大，虽然死伤不少的，但最终，他们居然成功登顶了。
登上城墙的士兵十分惊讶，已经他们发现，原本朝他们攻击的大魏军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种逃跑速度，让他们震惊，也忍不住嘲笑起来。
既然已经控制城楼，很快城门大开。
那哈出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取得了胜利，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御马前行。
但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龙川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一路走来，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那哈出心下一沉，他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秦时，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过他怒吼才说完，便有几只冷箭朝他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