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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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淡定道：“查出真相，最基本的就是收集尽量多的信息。父皇在何处毒发，自然重要。”
秦浩然面色僵了僵，终于冷笑道：“皇兄还是不信任我。”
“并非如此。倘若你有心找出真心，如今我的做法，在你看来应该算帮你才是。”
秦浩然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秦时见此，不慌不忙地开始踱步。
“你也知道，父皇性命堪忧，事关重大。宫中御医尽心尽力，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到时候，就算德川幸子丧命，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父皇不可能草草带过，一定会严加盘查。这首当其冲，便是中毒地点和周围关系人。如果这个你都不查，我也不查，恐怕得背上个无能的罪名。我如今无事一身轻，倒也无所谓，但你可是监国，责任承担自然不同。”
秦时说完这话，却惊奇地看到，秦浩然无动于衷，面色如常。
他自认为自己的理由充分，秦浩然既然对皇位蠢蠢欲动，自然重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会影响皇帝对自己的看法，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此刻秦浩然的淡定，反而让秦时感到万分疑惑。
秦浩然笑道：“皇兄说的是，我自当考虑，皇兄就不必操心了。”
三两句话，秦浩然便用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将秦时的质疑打发回去了。
秦时愣在原地，眼前这个弟弟淡定得让他甚至怀疑，眼前人不是秦浩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秦浩然不给面子的离开，秦时定了定心神，很快反应过来。
他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而是趁人不备，直接改换装束，混入宫内。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的，自然驾轻就熟。
当然，秦时的运气也非常不错，刚刚换好合身的太监服，还没有走出几步，便在御花园里遇到了曹公公。
曹公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秦时这样的装扮了，当他看到秦时的时候，眼中一丝意外，很快便只开旁人，走到秦时身边。
“我的靖王殿下啊，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玩闹什么？”
听到这话，秦时颇为意外：“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玩闹？”
“现在圣上出事，宫内忙成了一国乱麻，你还换装故意留在宫内，不是玩闹吗？”
秦时哭笑不得，只能说道：“曹公公，我好歹已经成年已久，也做了许多为国为民的事情，怎么你看到我这样，还觉得我是在胡闹呢？”
曹公公此刻才冷静下来，回想上一次秦时做同样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
那个时候的曹公公还没有被调任到皇帝身边，只是在御药房里当小太监。
虽然帮了秦时很多，同样的，秦时当时也帮了他不少，否则他也不可能这样顺遂的平步青云。
此刻曹公公明白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时：“难道殿下您……您……您是打算找到真凶？您觉得圣上中毒，并非五皇子殿下所言？”
秦时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曹公公此刻恨不得将拂尘掩面，装作自己从来没有监国眼前人一般。
但秦时都已经被他看到了，就算要假装，秦浩然放过他，秦时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问道：“殿下，你想知道什么，奴才告诉你。这样你可以走么？”
秦时无奈笑道：“你就这么怕我被发现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曾经留在皇宫里？”
“殿下，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呀？”曹公公见秦时不接茬，说话的声音都快要带上哭腔了。
见曹公公如此谨慎，秦时无奈，也算是还曹公公人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父皇当初中毒，是在什么地方？”
“在淑妃娘娘的宫内。”
“淑妃娘娘？”秦时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最近父皇似乎很宠爱淑妃娘娘？”
“那倒是，毕竟淑妃娘娘做饭手艺极好，又温婉柔美，总是哄得圣上欢喜，圣上自然喜欢。”
秦时有些意外：“你刚刚说，淑妃会做饭？都已经身为一宫之主了，居然还会亲自去厨房动手么？”
曹公公点了点头：“淑妃娘娘总是说，这对圣上是心意，必然自己亲自动手，才是好的。圣上也喜欢淑妃娘娘的手艺。”
秦时大胆提议：“本王打算去淑妃娘娘的宫里看一看，曹公公，你想个法子，别让本王被发现。”
此话一出，曹公公脸顿时垮了下来。
“殿下，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时微笑道：“事关父皇生命安危，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此时的曹公公感受到了自己职业生涯中受到了最大一次挑战。
看着秦时一脸认真，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除非他不在意这位靖王今后对自己的态度。
但曹公公也不傻，如今皇帝年事已高，他这个大内总管的位置，也坐不久了，自然需要为自己寻找未来的主子。
秦时会自己自己押中的主子么？
想到监国落入秦浩然之手，想到皇帝对两位皇子的态度差别，曹公公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做出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选择。
“殿下，请随奴才过来，奴才带您去淑妃娘娘的芳华殿。恰好，如今圣上也在芳华殿歇息养病，您若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可以瞧一瞧皇上。如果圣上知道您专程前来拜见，想来也会感念您的孝心的。”
秦时跟在曹公公身后，小心翼翼地低头掩藏自己的模样，同时对于眼前这位太监，心中感激。
他自然明白，如今曹公公帮助自己，得冒着多大的风险。
这种情况下曹公公都愿意出手，说明对自己是真心追随。
如果说从前两人还是利益交换的关系，这一刻，秦时知道自己和曹公公的互相信任程度，与从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决定自己一定不会辜负他人为自己的付出。
转眼之间，混入队伍的一行人，包括秦时，便已经来到了芳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