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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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熟悉的皇帝躺在上面，神色平静。
但秦时可以看出，皇帝此刻已经瘦弱了许多。
皇帝听到身边有声音，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看着周围。
当他看到秦时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秦时的打扮，只是表情十分激动。
“好儿子……好儿子……你终于来看朕了！你这是要带朕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听到皇帝这样的话，秦时有些意外。
但他还没有回答，秦浩然便一把将帘子拉上。
“皇兄，你也见到了，父皇还活着，我没有骗你。”
“你父皇都已经这副德行了，你居然还如此心安理得，说没有骗我？”秦时只觉得眼前人怕不是疯了，刚刚的皇帝，很显然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虽然他对这个皇帝老爹根本没有什么好感，但这样判若两人的表现，秦时想要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察觉，都感觉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然而面前质疑，秦浩然却十分淡定。
“皇兄，你误会了，父皇这是突然中风，所以再一直躺着，没有办法移动。”
“那父皇为什么精神如此萎靡？为什么没有太医过来看？这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这中风一犯，就算太医也毫无办法，他们顶多就会针灸而已。你也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父皇因为承受不住，才会这样表现的，倒没有其他原因。”
秦浩然一脸真挚的说话，看着秦时目光灼灼，仿佛不容质疑。
但秦时总有一种对方将自己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他缓缓摇头，后退几步说道：“五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父皇到底怎么了？”
秦浩然一脸惊讶：“皇兄，我已经告诉你了！难道皇兄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以为我对父皇做了什么？”
“如果是你，完全有可能。”
“秦时，你不要太过分了！”秦浩然失去了耐心，面露威胁之意。
秦时冷笑道：“虽然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你用明目张胆的方式得到父皇的信任，我也可以接受。哪怕今后我可能成为你的臣子，我没有意见。但如果你有违人伦，以下犯上，甚至逆天而行，就不要怪我了。”
“皇兄，我已经说了我只是在为父皇分忧，你这样毫无证据胡乱断定，我以监国的身份，可以治你的罪的。”
秦时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你是什么意思？”秦浩然心中已经，同时眯了眯眼睛。
秦时将刚从小厨房拿到的碎屑取出一部分，展现到秦浩然面前。
“这东西是什么？五弟，你认得？”
“不知道。”秦浩然回答得毫不犹豫。
秦时笑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秦浩然有些意外：“皇兄，你怎么会知道这种灰不溜秋的东西？”
“五弟，你可还记得从前我们北征抗击金人，在龙川遇到了不少荆楚之人。他们都是背井离乡，戍边防卫的。为了国家做出如此大的贡献，我自然与其亲近。而这种东西，便是我从他们身上看到过。”
秦时话音刚落，便看到秦浩然的脸色不淡定起来。
他试探一般问道：“那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蛊毒么？养蛊毒虫斗争之后，最终活着的毒虫熬制汤药给人服下，服用者会慢性死亡，而给出毒虫者会受到庇护。”
秦浩然错愕万分：“真的吗？”
其实秦时也无法判断真假，他只是看到这样的虫子，突发奇想。
毕竟刚刚进入淑妃的小厨房，看到墙上的装饰，他大致也猜出了淑妃的身份和出身。之前淑妃和秦浩然的眉来眼去，让他大胆猜测，兴许皇帝的事情，是淑妃和秦浩然共同合作导致的。但两人的接触，在秦时的记忆中，应该是水患之后才有的。
这样时间不久的解除，以秦浩然这样表面光明磊落，实际小心思众多的人，不可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
如果他和旁人合作，想要做出毒害皇帝这样危险的事情，一定会留一手，且对对方怀有不信任感。
而秦时要利用的，正是秦浩然的多疑。
所以当他听到秦浩然这么说了，他也知道对方上钩了。自己和皇帝以及淑妃没有任何利益往来，就算和秦浩然是利益冲突的，为了保险起见，秦浩然必然也更容易相信自己。
何况自己的说法来由，也是七分真三分假，秦浩然完全不懂医理，在边境有机会与荆楚人士打交道的时候，也完全不用心，必定无法判断自己所言真假。
在秦浩然这么问之后，秦时便一脸严肃道：“当然，如果不信，你可以问一问懂得医理的人，想来出身荆楚的太医，都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秦浩然微笑起来，走上前拍了拍秦时的肩膀。
“皇兄见多识广，您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信呢？”
“所以你们是不是打算对父皇不利？”秦时直言不讳道。
秦浩然大惊：“怎么可能？本皇子倾全国之力，也会救活父皇的！”
“那这毒药……怎么解释？”秦时看着秦浩然，开始逼问：“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本王在宫外的那些对父皇忠心耿耿的臣子们，也不会答应。”
秦时的威胁不言而喻，如今的秦浩然别无选择。
只见秦浩然坦然笑道：“既然这件事情是在淑妃娘娘这里发生的，恐怕罪魁祸首只有一个吧。”
“那德川幸子的事情……”
“想来是淑妃娘娘为了掩人耳目，迷惑我们。至于德川幸子小姐，我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秦时知道秦浩然表面善良正直，实际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凶狠起来，比自己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二弟还要可怕。
但是他的雷厉风行手段，还是让秦时觉得出乎预料。
当秦时确认皇帝还活着，从寝殿中走出来之后，秦浩然不由分说，直接将淑妃捉拿起来。
如今他是监国，整个宫廷的力量，自然也听从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