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棋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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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对方事出何为，秦时都不可能看着一个无辜者死亡。
他据理力争：“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东瀛的补品导致的，如果直接处死东瀛使者，东瀛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这话，秦浩然瞟了秦时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东瀛弹丸之地，你居然因为害怕对方而放过重大嫌疑人，皇兄还真是令人感到失望啊！”
秦浩然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倨傲，他断定秦时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然而他却看到，秦时眼中莫名多了一丝喜悦。
秦浩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皇兄，你笑什么？”
“你刚刚自己也说了，德川幸子不过是嫌疑人，怎么能断定她就是下毒之人呢？”
“这……”被秦时忽然挑刺，秦浩然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说道：“但现在她嫌疑最大，如果找不到真凶，她必然不能放过。”
“五弟，本王一直有一事不明，那便是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有个真凶存在呢？你不是已经认为淑妃也下了毒，为何认为最初动手的不可能是淑妃？”
“我已经说了，淑妃如果毒害父皇，她自己也会失去依靠，既然如此……”
“淑妃膝下育有一女，如果父皇去世，她并不会被逐出宫门，而是成为皇太妃，这对她来说，也不算坏事。本王倒是觉得，说不定淑妃想要尽快享受平静的生活，甚至寻得如意郎君……”
此话一出，秦浩然大惊。
尽管这样惊讶的表情只有一瞬，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听得秦浩然说道：“父皇还在世，皇兄，您怎能如此诋毁父皇？”
秦时故作诧异道：“本王可没有，本王只是说一种可能性，并非笃定。再说了，如果这种事情父皇查出，父皇定然做同样的抉择。”
秦浩然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很快恢复镇静。
他看向秦时说道：“皇兄对于真相，总是如此大胆猜测。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乱说好。”
秦时点了点头，坦然道：“五弟言之有理，但只要能找到真相，这就足够了。如今五弟也知道淑妃所为，想来是否可能是我的猜测，对淑妃用刑之后，必然可知。在此期间，德川幸子当然该活着。”
见秦时如此坚持，秦浩然也毫无办法。
虽然没有跟随秦时做案子，但是秦时之前的行径，他也有听说一二。这个家伙，为了可以不择手段。如果自己和淑妃的事情真的败露……
就算自己如今靠着手段得到个监国的身份，只要对方大肆宣扬，自己毫无办法。
在臣子之中，在秦时被皇帝猜忌的这段时间，秦浩然的确用了不少方法，将原本属于秦涵的势力，挖了一大部分到自己麾下。
因为这件事情做的隐秘，他也相信，秦时并没有察觉。
但如果秦时将事情在京城内宣扬呢？
以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百姓定然更加相信秦时，而非自己。
如果自己在百姓心目中形象贬低，就算获得大臣们的支持，说不定皇帝也会基于此，对自己十分介怀。
毕竟从前水患和北抗金国做的不尽如人意，已经让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损失。
虽然他的计划原本并非依靠皇帝的传承，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他默默将手背过去，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随即秦浩然一脸坦荡道：“皇兄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让皇兄您来接手查办，皇兄，您意下如何？”
秦时原本是一直在给秦浩然找麻烦，忽然被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我？五弟，您不是很关注这件事情嘛？”
“毕竟事关重大，如果皇兄一起，得出真相，必然能够服众，还请皇兄协助我一臂之力！”秦浩然一脸坦诚地说道。
秦浩然忽然态度转变，让秦时十分惊讶。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时眯了眯眼睛，瞧着秦浩然一脸真诚，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的意思是本王和你一起查案，你不是很不希望本王参与其中么？”
“哪里的事？皇兄，我何时这么说过？”
秦浩然的反问，让秦时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他沉思片刻，最终说道：“好，就依照你说的办。”
于是乎，两个各有心结之人，开始了合作。
与其说是合作，更不如说是秦浩然接着秦时在自己身边的机会，将一切事情的进展，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导。
秦时一开始，便被秦浩然带着一起去见了已经被秦浩然关押的淑妃。
跨过整个皇宫，直接到达后宫最底端，在这里，一切似乎和皇宫都格格不入。
当秦时看到眼前残破不堪的建筑时，秦时都惊呆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
然而，看到身边秦浩然驾轻就熟的步伐，秦时知道这里，对方肯定比自己熟悉多了。
但对方在京城，乃至皇城待过的时间，比自己可短多了，对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百思不得其解时，在秦浩然的带领下，一行人似乎已经到达行进的终点。如果不是看到道路尽头有栏杆之类的东西，秦时甚至都有些怀疑，秦浩然是将自己骗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准备杀人灭口了。
好在道路尽头，的确有牢房。
秦浩然坦然道：“我将淑妃娘娘关在这里。”
秦时有些意外：“这淑妃可是可能杀害父皇的嫌疑人，不在宗人府，不在天牢，怎会在这里？”
秦浩然解释道：“这里原本就是关押宫中犯了事情的嫔妃，当然，在这里的嫔妃，不会被长久关押，最后不是逐出宫去，恐怕就是被处死。”
听到这话，秦时心中不禁感慨，这皇帝对自己的女人，都会专门准备死亡的地方，下手也毫不手软，果然狠毒。不过正因如此，这才是皇帝。
当几人往前走几步的时候，秦时终于看到尽头处，一间牢房看上去极其干净整洁。
然而当他走进看的时候，却发现，一抹红色的血印在牢房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