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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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疯了吗？”果然，李谦下意识就是反对。
秦时将自己的想法和李谦阐述了一遍，虽然表情严肃，但看着李谦一脸困惑的样子，秦时便明白，李谦压根不认同自己的说法。
“殿下，这实在太荒谬了，什么叫做得过一次就不会再得？您自己不是也说，在南方水患的时候，您只是差点得病，并没有真正的病吗？”
秦时苦笑扶额：“但那个时候，我多半身体里已经有抗体了。原本刚开始快要发作的时候，正因为神医的馈赠，我并没有真正发作，但因此产生的抗体已经有了啊！”
“殿下，您有证据吗？”李谦严肃问道。
这问话一出，秦时顿时哑口无言了。
这完全是用曾经自己的思维逻辑来打败自己啊！
看着李谦严肃的样子，秦时只能叹息说道：“这只是本王的猜想。”
“既然只是猜想，殿下请不要如此冒险。如果您真的有三长两短，您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办？”
李谦这样恳切的请求，秦时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李谦。
然而，夜幕降临，秦时也要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如今府上人手不足，就算是李谦，也日日忙碌，疲惫不堪。
想要避过这样一个守卫，对秦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乔装打扮一番之后，直接从窗户跑了出去，绕过李谦，直奔刘素的院子。
虽然心中笃定，自己身上有抗体，不需要害怕这些疫症，但当他真正靠近的时候，还是担心不已。
想到从前一些消毒的手段，秦时甚至还在前来院子的路上，特地绕远路去了一趟后厨，将后厨所有烈酒在身上和外衣上擦拭了好几遍。
如此他才稍稍安心下来，当到了刘素的院子时，也不再多问，直接推门而入了。
眼前目之所及，场景让秦时无比震撼。
只见一个个感染者躺在地上，双眸紧闭，时不时还有人发出呻吟之声。
秦时看着这些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或轻或重都有症状，心中竟也生出些许胆怯。
好不容易来到最里面的位置，此刻刘素正躺在床上。她已经昏睡许久，进食都得靠人用流质食物喂入，如今已经消瘦许多。
至少，这女人还活着。
秦时看着女人身上的创伤，好了又破，破了又好，整只手臂几乎都快要没有一块好肉了，着实可怜的紧。
秦时不禁感慨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遭遇此磨难。”
原本刘素闭着眼睛，秦时自然认为对方不清醒。
然而他话才刚说完，刘素就睁开眼睛，将秦时吓了一跳。
刘素却一脸淡然道：“你……身上好……好重的酒气啊……”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对方居然还能够指责自己，仿佛精神十分不错。
这样的刘素，让秦时笑了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放在刘素面前。
其实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他也心里没底。
但是从他看得医学书上看，这疫症的症状，和体虚阴火之症十分相似，身上的创伤在秦时看来，也似乎是皮肤病毒感染。当体虚时感染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身上又缺乏抗体的时候，往往会呈现非常惊人的病情。
所以秦时从沈捷蓝的房间翻箱倒柜，总算找出和阴火之症相对应的药丸，自己有在其中加了强身健体的冬虫夏草等补品，通过翻找医术，确认这些药物不存在相冲之效之后，才敢刘素面前。
尽管如此，他也只能保证药物没有坏处，有没有效果，他自己也不知道。
刘素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药丸，咳嗽两声说道：“这是对症下药？”
秦时老实回答：“我不敢保证。”
当刘素听到秦时和自己对话如此平等，不存在身份尊卑之别时，心中竟是坦然许多。
她虚弱地笑着，问道：“我还以为殿下是给我送药来的，原本不是，而是给我送行来的啊？”
听到这话，秦时的脸色变了变：“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
秦时皱眉道：“当然不是！我还没有这么卑鄙，我这么犹豫，也不过是因为我也无法保证药效如何……你如果愿意，就服下。之后我还想给你擦身子……用药物擦拭。”
说着，秦时便从身侧掏出水囊来。
刘素这才明白，秦时犹豫的原因。
这女子若给男子看了身子，恐怕今后也只能认定这个男子了。
但刘素非常清楚，秦时对自己无意，甚至想要为了一名妾室，驳了自己的面子。
如今为了救自己，可能就会夺走自己的清白。以秦时的为人，自然会犹豫不决。
刘素扭过头去，语气冷淡地说道：“要想尝试救人，就赶紧动手，不要磨磨唧唧。”
秦时不禁微笑起来，他非常清楚，刘素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更是因为愿意将人生交给自己。
对方信任自己不可能陷害她，且就算此事过去，刘素多半也愿意不在清白一事上纠结，才会如此洒脱。
秦时心中感激，同时也祷告，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
他扶着刘素将药物服下之后，端来水盆，将水囊中的药水放入，随后拿起一块面巾，看是擦拭刘素身上的患处。
刘素双眉紧皱，看样子是绝对不好受的。
秦时看着刘素如此，也于心不忍，安慰道：“马上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我知道，你继续即可！”刘素如此说道：“不过……靖王殿下……你不怕传染吗？”
秦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动了起来。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他也不可能让刘素更加忧虑。
所以他笑着说道：“我好歹是皇族后裔，有真龙之气护体，这些小伤小痛，不可能伤我分毫的。”
“还真龙之气……你这话如果让圣上听到了，恐怕我们都没办法……活着走出去……”
秦时见刘素居然还知道反驳自己，反而放心了不少。他轻松地说道：“你放心吧，我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出事儿，自然不可能在这个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