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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谁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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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迁,快回府了。”

一个如黄莺般婉转的呼声从街上传来。

一辆马车,窗帘掀开一角,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朝着林家少爷这边投来。

林尚迁听到声音,便不再与朱游多说,转身便钻进了车厢里。

朱游把玩手中玉佩,看玉中代红,触之温润,乃玉中极品,放在现代价值成百上千万,如今只值百两也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嘛,朱游并非贪图那千两赌金,他也知道一个小少爷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他要的是这比债,以后便可用此事跟林家少爷拉近关系,探知些林家事务,或许也能利用这小子反制林家。

没想到对方拿出这玉佩,其价值事小,能随意出入林家正是意外收获。

朱游想着自己之事,全然未觉车上声响。

林尚迁回到车厢,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姐姐”。

却见车上姐姐掀开车帘看着外头,脸颊微红,带有惊愕,眼神极其复杂。

林尚迁从未见过姐姐这般,调皮地在姐姐腿上拍了一下:“姐!你看什么呢?”

“呀!”

一声惊呼后,林香儿终于回过神来。

“姐,最近你怎么怪怪的?我看你尝尝失神发愣。”

“没……没什么……”林香儿绣眉轻蹙,额间多了些细汗。

“怎会没什么?姐姐以前出门何曾用过车轿?怎么最近出门都要躲在车里?连外人都不敢见了?”

林香儿低着头,小手掰扯自己的衣角,思绪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事情已过月余,那一夜身不由己仍在脑海挥之不去。

这是林香儿决心藏一生的秘密,本已渐渐淡忘,却在刚才那一眼之后又翻了出来。

不知那人可记得那夜?

不知那人可心生愧疚?

时间过了许久,内心的恨已然消散,虽说那夜是他污了自己的清白,但他也是醉酒无知,到底该恨还是该怨?

林香儿的心思莫名复杂,却也藏不住那点点懵懂的情丝。

古时儿女,一点肌肤之亲便可认定一生,何况那一夜相拥而眠?

只是他早已有了发妻,即便他有了功名,得了官位,也跟自己是不配的……

“姐姐,你……你怎么流泪了?”

林尚迁吓坏了,他从未见过姐姐这般,忙拿衣袖上去擦拭。

林香儿揉了揉眼角,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流下泪来。

一时间心中酸涩,眉宇间更添几分幽怨。

林香儿没让弟弟接近,自己掏出手绢擦了擦:“没什么,不过沙子进了眼睛。”

小林见姐姐不愿说,也不再多问,府中谁不知自家小姐近来郁郁寡欢,与以往似换了个人,不再单独外出,即便外出也是躲在车中,从不见外人。

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往外跑,常常一身男装。

有人议论小姐是上次始终吓坏了,有人猜测是小姐已经长大了,还有人嘀咕是小姐暗恋上了哪家公子。

总之,现在的大小姐更像是林家大小姐了,若有若无的哀怨带在脸上,添了几乎大家闺秀地娇柔,让周围三水县第一美人变得更加勾人心弦了。

只是这小姐身份高贵,世人只当是池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折返府中,林香儿在院中撞见一脸阴沉的父亲。

林宇文正为县衙之事恼怒,可见宝贝女儿回家,立刻多出一丝笑颜:“香儿,出城赏景可还满意?”

林香儿泪痕点点,花了妆容,本是心情淡然,因回来偶见之人,突然就变得兴致缺缺。

林香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行礼,道了一声:“女儿倦了。”

然后便回了自己小院。

林宇文看着女儿背影,心中心疼又自责。

除了那等事,自家身为林家家主却不敢声张,如今连小小县令都敢给自己脸色,这口恶气堵在心里实在难得舒缓。

“老爷,先喝口花茶消消气。”

管家见状,端茶宽慰。

身为管家,府上大小事务都是了解的。

至于县衙的事情,他自然心里清楚。

大老爷什么身份?

亲自去说情竟未还是让林家之人当众杖责,这非但是打了林家的人,更是打了老爷的脸。

如此羞辱,老爷岂能顺气?

“老爷,何必多想呢?一个将走之人,这三水县留不住他几日的,也就容他嚣张月余,等到他调往别处,咱们眼不见为净。”

这话似是说到林宇文心坎,终是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柴宦传播榨油之法有功,听说这榨油的法子已经传到了边军营地,将士们有了充足的油水,全军战斗力大增,似乎有扭转边疆战局的趋势。

这样的功劳传到殿前,柴宦是肯定不会在县衙久居,不出一月,任命文书必到三水县,到时候人都已经走了,跟林家打交道的会另有其人。

柴宦这厮虽出身寒门,往后却是前途无量,这时候跟对方闹矛盾不附和林家长远利益。

想想,林宇文觉得就这么算了。

林宇文刚有决断,家中下人来报,族弟林兴文求见。

林兴文乃林霄生父,此刻前来,定是来哭诉。

说起林霄,林宇文刚压下来的火气又上来了。

若非此子在外横行无忌,岂能扰乱林家名声,更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这个林兴文,不在家中好好管教儿子,还敢来见我。把人带进来!”

……

林兴文爱惜独子,今日见林霄被人打得半死抬回家里,又惊又气,第一时间找上族兄要他出面为儿子主持公道。

结果可想而知,林兴文被族兄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没有得到任何帮助,甚至被族兄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要他管好自家儿子。若再出去闯祸,有辱林家名声,那就逐出林家。

林兴文出得家主府,人是狼狈至极。

几十岁的人了,被人抽嘴巴,脸上还有手掌印,在街上只能低头,不敢见人。

回到家里,听到独子嘶嚎痛哭,整夜喊着要当爹给自己报仇。

林兴文心痛如绞,无能为力,他狠族兄帮着外人,也恨县令下手太狠。

但这两人他都不敢去招惹。

难道去对付那对夫妇?

林兴文又觉得实在有失身份。

最后,林兴文想到了最近的流言,如果不是那些流言蜚语,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暗地里使坏,只要被找出来,非要碎尸万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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