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疯了疯了,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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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扫视众人。
但众人都在对上秦浪目光的前一刻低下了头，没人敢与之对视。
也不知道他们是心生惭愧，还是被秦浪疯狂的举动吓到了。
秦浪看着眼前这些“部下”。
他很满意。
妥妥的一群酒囊饭袋啊！
就这一路货色，总不可能在哥们作死的路上横插一杠吧？
“少卿大人，你可知去了会死？”
干瘦的老太婆开口说话了。
这一次，她的言语中没有半点以往那种的阴阳怪气。
她像是在劝说秦浪，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人固有一死，但要死得其所。”秦浪指着匍匐在地发抖的老汉说道：“他是百姓，我是这大理寺少卿，本官的职责就是为民请命！”
“本官就是要告诉世人，即便天道蒙尘，也有能讲理的地方！”
“如果连大理寺自己都自甘堕落，那百姓们还能指望谁？”
讲理、为民请命？
众人的心头一震。
不知道有多久没谈论过这些了。
多年以来，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混乱的官场中生存下去。
人性百变官有百态，却真就没有像秦浪这样的。
不空谈理想，还要付诸行动！
官场就是个大染缸，怎么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知道本官为什么方才说你是废物？”
秦浪再次看向褚判官。
他又入戏了！
因为秦浪想到，若自己刚才晚来了一步，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人间悲剧了。
“因为你只敢拿着刀扎向弱者。就像仗势欺人的狗一样。”
秦浪不在看他，转身去拾起官服穿在身上，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朝郡守府而去。
左右都是去作死的，别人来不来无所谓，他也懒得演。
看着秦浪的背影，褚判官泪眼朦胧。
“少卿大人说的对，我就是个废物。”
曾几何时他也是位轻狂的少年，也有的匡扶正义为天下苍生的宏愿。
可官场中的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嘴巴。
他不服气，便遭人针对，被发配到了这大理寺。
从此只能在这发了腐朽，直至被人遗忘。
他变得爱酗酒，变得不近人情，变得易怒暴躁，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错了吗？
直到刚才之前，他都觉得是这世界错了！
他不过就是个不足道的小官吏，又能改变什么呢？
大家都是这样的啊，都在大理寺中养老，没人觉得不妥。
直到刚才，挨了秦浪的掌箍后，他才发现是自己错了！
在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做到向死而生。
肯为区区草民，去寻武安王义子的麻烦。
这是怎样的精神啊？
“少卿大人，我褚树强来也！”
褚判官咬着牙低吼。
他先将老汉扶了起来，冲其深鞠一躬后大步跟了上去。
“少卿，我老苟也去！”
那个丑黑的胖子笑的慎人，竟然也跟上前来。
“褚树强，苟文钱，你们两个疯了吗，要跟着去送死？”
怪老婆子看着两人背影，气得直跺脚。
这两个傻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去了能改变什么吗？
那可是武安王的大义子，世袭伯爵的帝都州郡守啊！
理智告诉她，这次去捞不到半分好处，反而会惹来仇视。
为了这么一个下贱的草民去得罪公孙谨，这样赔本的买卖有病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的眼眶中热泪滚滚。
不是吧，不是吧？
李三娘，你一把年纪了，难道忘记了自己遭受的苦难吗？
你也能被触动？
“疯子！”
“全是疯子！”
“老娘也疯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也跟了出去！
李三娘一动身，整个大理寺倾巢而出。
只要人活着血就不会冷，总有一个人或一件事能让其沸腾。
同样热血沸腾的还有呆愣在原地的董立新。
他眼巴巴的瞅向门外，眉头紧蹙着。
“褚树强，苟文钱？”
“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呢？”
“感觉就在脑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呀。”
董立新随后也跟上了队伍。
他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褚树强、苟文钱这两个名字，他绝对听说过，只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
越是想不起来，董立新就越要去想。
对于他这种人杰来说，钻牛角尖的性格是基本配置，不然难成大器。
秦浪领着大理寺的一众人走在街上。
相比于其他衙门口，大理寺的官服完全不同。
想当年，大理寺可是最公正最崇高的刑罚衙门，许多权利会与其他衙门重叠，但又会高出很多。
举个例子来说，若有某个案件是多衙门办理，你好一旦大理寺介入，那其他的衙门就都要无条件让路。
就是这么霸道！
所以，不论在方方面面，大理寺的特殊都体现了淋漓尽致。
比如说这官服。
大理寺所有的官服都是正红色的，服饰上纹路为玄武兽，透露着严肃威武。
只不过，在官场上特立独行往往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大理寺的各种特权，也会成为其他官府嫉妒的对象。
但这也是太祖帝尊的目的。
不招人嫉妒，大理寺怎能让人放心呢？
这就是帝王的权术！
用大理寺监察众府，众府出于嫉妒也会紧盯大理寺的一举一动。
像大理寺这样的衙门口，注定没有朋友的。
所以，自古以来大理寺的评价都是两极分化严重。
但这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人们早就淡忘还有大理寺的存在。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帝都百姓，在看到大理寺一行人身穿正红官服走过时，也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这是衙门的官爷？”
“这是什么衙门，从来没见过呀？”
“你快看，他们穿的奇怪，一个个长得也那么丑。”
“领头的那个小伙还行，长得挺帅啊！”
“我看他们不像是官爷，许是哪家戏班子，唱戏的吧？”
“……”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样一支队伍，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必然是非常突兀的。
尤其是他们一个个，不是脑满肠肥就是黑不溜秋，只有秦浪的一个长得像人。
这群人完全没有官爷的架势啊！
“正红官袍，玄武锦团，这、这是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