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该死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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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已经做好了面对破旧厨房的准备,可当江卿言进了门之后,还是被惊呆了。
灶台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那种,铁锅上也蒙上了蒙上了厚厚的锈迹,周围除了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桌子之外,就只有两个摇摇欲坠的架子。
桌子上的一小碗猪油只剩下油底子,旁边的竹篮里还有几根蔫吧了的菜叶,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好在陶罐里的粗盐是满的,在看去,便就只剩下一点点酱油,此外再无他物。
“姐,咱们今晚能吃饱吗?”江遂宁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卿言这头正愁着该做点什么吃的果腹,听到江遂宁的问话忙转过头:“当然会。”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专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和清澈,江卿言心头酸涩,不敢多看:“往后咱们都会吃饱的。”
不管以前如何,如今她既然占据了这幅身体,就一定会承担起属于她的责任。
“那咱们今天吃啥?”
他看到了布袋子里的米和面,心里也是激动的。
自从去了大伯家住,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白粥和面条了,除了地瓜土豆就是烂菜叶,要是姐姐今儿能让他喝上一碗白粥,就算往后吃不饱,他也能接受!
“我想想。”
江卿言被问的有点尴尬:“小宁,你想吃什么?”
“我……姐,我可以说吗?”
“可以。”
江卿言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宁,往后你想干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姐姐,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知不知道?有姐姐在,就一定会满足小宁的要求。”
“那……那我想喝点白粥,也想尝尝面条……”
“好,姐给你做。”
虽然家伙式少,食材也不多,但简单的白粥和面条还是能做的。
那几根菜叶子也被江卿言很好的利用起来,面条里放了两根,又剁碎扔进了米粥里,最后又撒了把粗盐进去提味,化开的一点点猪油浇进面里,顿时激发出一股香气。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做好了。
端着两个盆进来,温热的香气立刻在狭窄的屋子里蔓延开来,直让在闭目养神的殷嵊也睁开了眼。
江卿言盛了三碗米粥放到桌上招呼殷嵊:“过来吃饭吧,家里的东西实在不多,我就做了点白粥和面条,等明日我看看有没有牛车能去镇上,也好买些食材回来。”
说着,她把碗递给了殷嵊:“尝尝。”
白色的米粥里夹杂着点点绿色的青菜碎,入口是格外软糯的感觉,唇齿间犹如被香气包裹,每咀嚼一下都带着不同层次的口感,叫人忍不住想要再喝上一口。
“小宁快吃吧,喝完粥再吃面条。”
两样东西做的都不算多,她算好了三人份,生怕浪费一点粮食。
许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米粥,一碗粥很快就见底,江遂宁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这边江卿言已经给他盛好了面条。
殷嵊也开始吃上了面条,劲道爽弹,一丝猪油味道调动起整个汤底,虽没有其他的配菜,但这一碗清汤面却绝对可以比得上他往日吃过的那些更加繁杂的面条。
他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江卿言。
小丫头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衫,上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补丁,身子格外的瘦弱,裹在大大的衣衫里更显得她娇小。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尖细的下巴随着她吃面条的动作上下移动,若是好生的打扮一番,想必也是个娟秀的姑娘。
这一顿吃的是酒足饭饱,收拾完毕,江卿言又把里正让人送来的被褥铺好,正准备带着江遂宁上炕,却看到仍旧坐在轮椅上的殷嵊,忽的就打起了鼓。
这屋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炕,但他们都是要睡觉的,这该怎么安排才合适?
虽说两人是成了亲,可谁都知道这婚事多么的搞笑。
于她而言,殷嵊也不过是才刚刚认识都不能谈的上熟悉的陌生人,和陌生人睡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太过奇怪了?
“小宁,你先去洗个脚,锅里留着热水呢。”
江卿言先把江遂宁给打发了出去,这才走到了殷嵊面前:“殷公子,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殷嵊挑起眼皮,冷锐的目光立时落到了江卿言脸上:“问便是。”
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江卿言被吓了一跳,堪堪后退两步才尴尬开口:“那个,今晚……你是准备要睡在轮椅上,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睡轮椅?”殷嵊很快便明白了江卿言的意思,看了她一眼转动轮椅便往大炕靠过去。
“那你要睡……”
“娘子,为夫腿脚不便你也是清楚的,那就劳烦娘子扶为夫上炕了,有劳娘子。”
江卿言原本还想着争取一下,谁知殷嵊压根不给她机会,笑着道:“我们可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夫妻本为一体,自然要睡在一起,如此才能巫山云雨,你我共享快活,不是么?”
“云雨?快活?”江卿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殷嵊,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虎狼之词竟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她胸口不停的起伏,正准备叉腰与他据理力争,谁知刚转过头,就撞入了他带着笑意的眸中。
他的脸上带着不似白日里那般冷峻的淡笑,就像破开了阴郁乌云之后迸发的阳光。
没来由就把她积攒的气势给卸了个干净。
哎,谁让她是个颜狗呢?长得帅总是有优势。
她叹了口气,算是对殷嵊服了软:“算了,看在你不甚方便的份上,就允许你上炕,不过先说好,小宁睡中间,我在炕头,你睡外面。”
“若是我不愿呢?”殷嵊一边说,一边朝她递出了手。
“你!”
江卿言哪成想他还能继续,深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我就让你再也不能和别人巫山云雨!”
她没好气的用力抓住殷嵊的手扶着他上炕,还极为恶劣的在他掌心用力的抠了一下:“让你乱说话!这是教训。”
这动作多少带些暧昧的感觉,殷嵊一愣,下意识便握紧了她的手。
气氛忽然变得黏腻而尴尬,等江卿言发现这动作的不妥,男人已经率先松开了手躺了下去。
“姐,我洗完脚了。”
江遂宁的声音适时打破了怪异的氛围,江卿言怕他冻着,忙把人给塞进了被窝,随后才关上了已经被她修好的门,瑟瑟发抖的蒙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