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们也欺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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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翠芝恐惧的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尖叫着便跑了出去。
“总算是走了。”
江卿言抱起手臂感叹一句，经姚翠芝这么一闹，她甚至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气鼓鼓的坐着，脸颊也不自主的鼓了起来。
殷嵊给她盛了碗饭，才一抬头就见她露出这幅可爱模样，忍不住便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
她脸上的皮肤算不得滑腻，但也不粗糙，摸起来还带着些微的质感。
被突然袭击，江卿言瞬间扭头，杏眼圆睁：“你干嘛？”
她这模样实属越看越可爱，笑意也不期然在殷嵊脸上浮现，若是她能梳个双环髻，再换一身红衣裳，绝对可以去做年画里的娃娃。
“都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你竟还能笑出来。”江卿言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可我们方才也欺负了回去，不是么？”
他的声音如同平日里那般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悲喜。
只是落在江卿言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意味：“所以，刚刚那颗石子，是你打的？”
“不错。”
殷嵊大方承认：“原本我没想对她动手，只是她越来越过分，若不给她些颜色瞧瞧，指不定日后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果然不是寻常人。
江卿言总算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连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那颗打在姚翠芝嘴唇上的石子不大，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定是不可能让一颗小石子有这么大的威力。
她虽然没有问过殷嵊如今是何年岁，但凭面相来看，他最多不过二十岁。
这样的年纪便能有如此内力，绝对是自小习武之人才能拥有的。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瞧着她的神色越发平静，殷嵊微微挑眉。
原以为这丫头在得知他会武之后会惊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江卿言嘻嘻一笑：“你知道吗，其实有些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她耸耸肩，在殷嵊盛满笑意的目光中起身：“小宁这孩子也不知道躲在厨房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吃饭！”
似是听到了江卿言的声音，江遂宁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姐，大伯娘他们走了？”
虽然在江卿言和殷嵊的教育下，江遂宁比以前要开朗多了，可在面对姚翠芝的时候，他依然还是有恐惧和害怕的。
他人生也不过才短短八年，却在姚翠芝的棍棒与打骂之中生活了一大半的时间，这样的阴影，也绝非一两月时间就可以全部消磨的。
“放心吧，已经走了。”江卿言笑着点点头，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你姐夫可厉害了，把他们都给打跑了！”
“真的吗？”江遂宁疑惑的看了殷嵊一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姐夫功夫了得，等你吃过饭，可以让他露一手！”江卿言说着，还故意冲殷嵊挑了挑眉头。
这小孩子般的行径让殷嵊哑然失笑，正准备说话，就听江遂宁道：“姐夫，你好厉害！”
“这就厉害了？”殷嵊朝着他伸出手，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小宁，只要你跟姐夫好好学，姐夫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你会比姐夫还厉害。”
江遂宁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比姐夫还厉害？那得是什么样子的呀？”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殷嵊淡淡开口，目光越发悠远了起来。
这话听着有几分卖弄之意，可自殷嵊口中说出，反而有种这话就该是他能说出口的感觉。
江卿言探究的目光不假思索便落在他身上，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怎么，娘子这般看我，可是有什么想法？”殷嵊挑起眉头，笑意浮现在那张冷峻的脸上，犹如破开冰雪的阳光，温暖而柔润。
江卿言鼓了鼓腮帮子，装作无事一般转头把饭盛好放到江遂宁面前：“我对你能有什么想法，小宁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与江家小院的平和不同，江山家却是鸡飞狗跳的。
姚翠芝气呼呼进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一脸委屈还抹着眼泪的江小环。
江山就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听到动静抬起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盼之色。
“怎么，要到方子了？”
听到这话，姚翠芝的脸拉的更长了：“还要方子呢，我能回来就不错了！”
她说着便指了指还带着血痕的嘴角：“你瞧瞧，那死丫头家里也不知道有什么邪祟，我正说这话莫名其妙的便被石头给打中了，可疼死我了！”
“啥？”
江山眯缝这眼看了一眼姚翠芝嘴角的伤口，满是沟壑的脸黝黑暗沉：“你没瞧见是谁动的手？”
“我要是瞧见了还能让她好过？要我说，就是那死丫头搞了什么邪祟！”姚翠芝忿忿不平的啐了一口。
江山拧着眉却是没再搭话。
他现下只想尽快拿到江卿言手里的方子，这样他们家就能多赚点钱了。
姚翠芝也懒得再跟她多说，靠着江小环便坐了下来：“我说闺女，你说说你这哭哭啼啼的干啥，那个瘸子他有啥好的？要本事没本事，还得等着旁人伺候，也不知道你这是咋的了，竟是对他还有了心思。”
“娘。”
江小环抽搭着吸了吸鼻子：“殷公子，殷公子他是读书人。”
“什么就读书人！”江山猛地把手里的烟杆往门槛上一打，发出沉闷的响声：“正经的读书人可是要去参加科考当大官的，就那个瘸子，不过是认识几个字，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如果咱们能请大夫给他瞧瞧，肯定能治好的，到时候他参加了科考中了功名，自是忘不了我们的恩情。”江小环猛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江山恶狠狠的瞪了江小环一眼，甩袖便出了门：“你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明儿就给嫁出去！”
说罢，他也不管身后的江小环如何恼怒，拎着烟杆竟是走到了江卿言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