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李秀清吐血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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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清此时心系顾铭,也无心去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而什么都做不到。
翟亮他们把乡亲们救下后,来到李秀清身边,看着她怀里无声无息的顾铭,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娘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翟先生问道,其他乡亲也赶紧附和。
“翟先生,麻烦你把我夫君背到我家去安置在床上吧。”李秀清向翟先生开口,然后让李大郎他们处理后续事宜,该救伤的救伤,该安顿的安顿。
而她自己,则跟着翟先生后头回到顾家。
当她回到顾家时,才发现一直没有出现的顾老太早就不知何时被人杀死在院子里,鲜血早已流了一地。
翟先生将顾铭放好出来,见李秀清蹲在顾老太身边默默流泪,语气悲痛道:“老太太是不肯说出你们的下落才让李巧巧杀了的,她死的时候很勇敢。我们本来想救她,可是来得太晚了。”
当时李巧巧带人询问老太太李娘子他们的下落,老太太却拒不顺从,李巧巧怒从心起才会在一瞬间用刀要了她的命。
他们赶到时,老太太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奶奶说,她能在你们身边活这几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顾秀娥从院门口进来,在李秀清身边蹲下抱住李秀清道:“她还说,希望你们不要伤心难过,她已经活得很知足了。”
她没能救下奶奶,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我知道了。”李秀清语气木讷道,此时的她一连经历两次伤痛,脸上早已没了其他表情,看着平静得很。
夫君生死未卜,老太太也走了,这个家因为李巧巧的自私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让李巧巧死得太便宜了?
想到这儿,李秀清不再去看顾老太,只叮嘱翟亮和顾秀娥先把顾老太太的遗体安顿在堂屋,然后就拿着挂在堂屋前的一根马鞭出了院子。
她回到学堂,不少乡亲正在处理地上异族人的尸体。
她问着旁边的牛大郎道:“李巧巧的尸体呢?”
“扔到那边的乱葬岗了。”牛大郎连忙道,“秀清呀,你还找李巧巧的尸体想要做什么啊?”
“没事,你们继续忙吧。”李秀清微微一笑,“让陈大夫好好救受伤的村民们,那些死去的乡亲也抬回自家先安置,我等下就回来。”
听她这么说,牛大郎赶紧点头应下,再次忙碌去了。
李秀清来到乱葬岗,没费什么功夫就从里面找到李巧巧的尸体,眼中有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可是也从未对不起过他人。
而李巧巧这个女人,却让她第一次生出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而如今,这个女人就这样躺在乱葬岗的坟上,和一群异族人的尸体堆在一起。
呵,这样的下场也是不错了。
没过多久,牛大郎和其他乡亲再次抬着尸体扔到乱葬岗来时,就惊愕地发现李巧巧的尸体衣衫残破的躺在那儿,身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看着触目惊心。
和牛大郎一起的乡亲见状惊恐道:“牛大,李巧巧的尸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这是被人鞭尸了吗?
牛大郎想起之前在学堂时李秀清问他的话,他佯装镇定道:“没事,她就算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她活该!你可别忘了,除夕和今个儿村里因为李巧巧而没命的乡亲,若是被送官,她也是死刑。”
只能说,李巧巧是死有余辜。
也不知道她落到这个下场,那些因她而死去的乡亲亡魂能不能得到安息?
想到这儿,牛大郎眼眶都红了。
旁边的乡亲像是跟他想到同一件事情,脸上同样露出哀伤之色,刚才的惊恐一消而散。
李秀清缓缓回到顾家院门口,像是个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院中顾老太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堂屋里头传来顾秀娥和顾昌德他们几个人的声音,而她连想抬脚的心思都没有。
她不敢进去,不敢去看夫君是否还有气息。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懦夫,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原本因为晚霞绚烂绮丽的天空此时被夜色笼罩,寒风骤起,让人不寒而栗。
正在这时,有村民在不远处喊道:“下雪了!”
听到声音,李秀清抬起双眸迷茫地看向上空,果然发现有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际飘落而下,落在她的发顶肩膀。
居然下雪了!
是啊,很快就又要到一年除夕了。
夫君他、他一定会陪着她过除夕的吧。
李秀清想到这儿时,五脏六腑突然一阵气血翻涌,有腥甜的味道从喉间一涌而上。
鲜血从她的唇角流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她却根本没有力气去擦。
她低下头,看着从堂屋里出来看见她以后惊愕担心奔向她的顾秀娥,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嫂嫂、嫂嫂!”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顾秀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是她太累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堕入黑暗的深渊。
清河村的惨变再次惊动林大人,当他带着人赶到清河村时,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尘埃落定。
李福和陈德财是跟着林大人一起回来的,看着清河村再次遭受重创,他们急得眼眶都红了。
有乡亲看到他们赶紧向他们开口:“阿福,你赶紧回顾家看看吧,秀清夫妇俩都出事了。”
听到乡亲的话,李福他们脸色剧变,留下林大人问乡亲们情况后,他们匆匆往顾家赶去。
来到顾家时,两人已经喘着大气。
他们一进院子看到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时,两人心头顿时浮现不好的预感。
“二妹!”
“阿铭!”
李福和陈德财出声喊道,堂屋里的翟亮等人赶紧出来。
“李兄、陈兄,你们回来了。”翟亮向李福他们开口,李福大步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急道:“我二妹和阿铭他们呢?”
“李娘子昏迷了,顾兄弟他被敌人重伤性命垂危……”翟亮跟李福他们说着顾家和村里的情况,听得李福他们脸色苍白,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