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李大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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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凌将当时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听得沈暮庭既无奈又好笑。
他问道，“那慕恒呢？”
“如今慕恒已经由陆大人他们交由林首辅派来的人押送京都，具体如何我也不知。”
沈暮凌开口，这事是顾大哥去和陆大人谈的，具体如何估计只有顾大哥知晓。
不过，看顾大哥平静的样子，此事应当没有生出什么意外。
沈暮庭闻言觉得也是，便没再问下去。
与此同时，白山村。
杜贵荣从灶房里出来，熏得一张脸黑漆漆的，头上的一些头发都有些烧焦了。
他来到李大牛的屋子外头，往门上敲了敲，“爹，吃饭了。”
自打这个家出事后，爹就开始醺酒，十日里有九日是醉的，他迫不得已只能学会自己填饱肚子，可如今却是连烧火都没怎么学会。
李大牛全身都醉气熏天的躺在床上，听到杜贵荣的喊声后连动都没动弹一下。
他咕哝几声，不耐烦地摆摆手，“老子不吃，你别吵老子睡大觉。”
听到他的话，杜贵荣早就习以为常。
他回到灶房里，看着桌上那一碗黑乎乎的稀米粥，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坐到桌边准备填饱肚子。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杜贵荣一个不察，手里唯一的那碗稀米粥就这样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米汤四溅。
他生气地站起来，走出灶房先要看看是谁时，就见院子大门口站着两名身穿灰色长衫，长相平平无奇，脸色冰冷的男子。
看着男子冷漠如霜的眼神，杜贵荣想要骂出口的话直接堵在喉咙口，从心底生出一种惧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但是当那两个人看过来时，他就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名男子见到杜贵荣，其中高一点的男子沉声问着杜贵荣：“小子，这里可是李大牛李家？”
他的名字叫仲尧，问的话虽然很平常，但却让杜贵荣感觉到一种压力。
杜贵荣艰难点头：“是、是李家。”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找到李家来。
仲尧和他的同伴仲平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两人朝院子里走去。
看到他们进来，杜贵荣下意识后退到墙角，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起来。
“李大牛在吗？”仲尧继续问道，眼神中带着轻蔑。
杜贵荣听说是来找李大牛的，赶紧松口气指指东屋：“他、他在哪儿！”
原来这两人是来找那窝囊废的，看来是窝囊废在外头惹的祸。
只要不祸及于他就行，他管那窝囊废是死是活！
仲尧和仲平得到消息，不再去看杜贵荣，径直往东屋走去。
一进去，两人闻到那扑鼻而来的酒臭味，登时冷下脸来。
仲平走到床前，望着床上呼呼大睡的李大牛，直接抬手一个巴掌重重朝李大牛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大牛的左脸上很快浮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脸颊也迅速肿胀起来，他就算再醉，此时也迅速疼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不等看清来人就大骂道：“臭小子，连自家老子都敢打了，我就知道你跟那对兄妹一样巴不得我早点死。”
他骂骂咧咧，听得旁边的仲平和仲尧脸色冷如冰霜，杀意重重。
仲平不待李大牛继续开口，就直接伸手把他一个成年男子轻松拎起直接甩手扔在地面，疼得李大牛屁股都差点摔成两瓣。
仲平一脚踢在李大牛的胸口，差点没把他的命当场要去。
李大牛这回终于酒醒了些，他惊恐地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后，他咬牙磕磕绊绊道：“你、你们是谁，来、来我家干嘛？”
仲平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大牛，冷声问道：“你是李大牛？你婆娘是不是叫程秀娥？”
听到他的话，李大牛愣愣点头：“是、是啊？你们找那贱人干嘛？”
他不解问道，随后反应过来，愤怒地指着仲平和仲尧道：“怎么，你们是那贱人的姘头不成？难怪那婆娘怎会和他和离，原来是在外头有人了。”
他就知道是这样！
仲平见过蠢的没见过李大牛这样蠢的，对于他说的那些话他都不想搭理。
他再次冷声问道：“你们和离之后，程氏去了哪里？”
“当然是跟着那一对不孝女去了清河村，怎么你们身为姘头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李大牛气呼呼开口，望着仲平的眼中充满恨意，对方却压根不以为然。
清河村！
仲平兄弟俩相视一眼，仲尧上前问道：“十九年前，你们夫妇是不是曾去过京都投靠亲戚，程氏曾在那里产下一女？”
李大牛一开始听得一怔，随后咕哝道：“确实是这样，怎么，你们要找李秀清那小贱人？原来她在外头还有人，那顾铭可得戴绿帽子喽！”
他哈哈大笑着，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仲平和仲尧得到想要的答案，两人再次相视一眼，还没等李大牛笑完，仲平就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颈部。
李大牛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眸惊恐地望着一脸冷漠的仲平和仲尧，嘴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用手捂住出血的脖子，然后倒了下去，就这么死不瞑目。
在窗外看到悄悄看到这一幕的杜贵荣恐惧地捂住嘴巴，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要不是他死死忍住，怕是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仲尧看一眼窗户那儿，杜贵荣赶紧往大门外跑去。
“那兔崽子跑了？”仲平开口。
仲尧点头，“嗯。他只不过是李大牛的继子，对那事毫不知情。”
“跑就跑吧，反正我们要找的线索已经找到了。”仲平冷声道，“把这里烧了，我们走！”
仲尧点头，两人走出东屋，离开李家。
在他们走后不久，李家的大火就迅速照亮白山村的半边天，乡亲们闻到那难闻的火焰味，都纷纷跑出来一看，这才发现是李家发生大火，赶紧跑去救起火来。
虽然大伙儿不喜李大牛父子，但到底是两条人命，他们也没有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