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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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村子并不远，梅氏和铜钱去了三个时辰，便带着个老太太回来了。老太太年纪比赵氏大一些，不过精神十分不错，慈眉善目的。
这人，竟就是赵艳儿口中，恶毒无比的婆婆，这让顾敏和赵氏都有些讶异。
那牛婆子一上来，就亲热的叫着赵氏亲家姑奶奶，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了赵艳儿的事.
“早知如此，我就被该让我我儿子把这个祸根娶回家。”牛婆子恨恨道，“不瞒您，当初说赵家姑娘，也是想着赵家姑奶奶福气好，指不定赵家姑娘福气也不差，将来不说生出个官老爷，也能生出个机灵的孩子。为了这，即便是亲家张口就是20两银子的聘礼，我们也咬咬牙给了。”
“可她自打进了门，就作天作地的，我略微说她两句，她不仅回嘴，还要对我动手。我那小儿子，也是个火炮脾气，因此夫妻两个，并不十分和睦。这也罢了，毕竟夫妻两个，哪有不吵架的。我们老人家，总归希望家中安生。”牛婆子感慨道。
赵氏也点了点头，“可不是啊。”
牛婆子继续道，“可这赵艳儿实在太过分了，哄骗我儿子去镇上做工，自己却和来村里的货郎不清不楚。”
“这可是真的？”赵氏跳了起来，“亲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牛婆子咬牙道，“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家就有脸面了？你们齐家可是出了个官老爷，我还敢哄骗你们不成？赵艳儿和那货郎的事情，被我们村好些个妇人撞见，你若不信，去问便是。”
这下子赵氏气得黑了脸，这赵艳儿实在让她没脸！
牛婆子见状，也哭着道，“亲家姑奶奶，我生小儿子的时候年纪本就大，生的又不平顺，因此打小我就宠他，操了不少心。如今赵艳儿这个样子，我们家实在留不住她，之前给的聘礼，我们也不要了，休妻也罢，合离也好，我们都接受。”
“老亲家，这……这……”赵氏为难道，“我毕竟是出嫁的姑姑，如何能做她的主？这事怕是要您去一趟赵家了。”
牛婆子忙摆手道，“我去了赵家好几次，赵家死活不同意，说若是我们写了休书，就让人把我儿子关进大狱。”
赵氏噎住，倒是一旁的顾敏道，“牛夫人，您放心先回去，这事齐家也好，赵家也好，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牛婆子见顾敏说话颇有几分威势，立马问道，“何时能有交代？”
顾敏冷冷的一瞥，笑道，“老人家，刚才您说了这多，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自然要再核实一番，若是您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和赵家的事情，齐家绝不插手，若你说的有半分假话~我们齐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
牛婆子吓得一哆嗦，忙道，“不敢哄骗，我说的都是真的。”
送走了牛婆子，赵氏一副急不可耐要去审问赵艳儿的模样。却被顾敏拦住，顾敏道，“赵艳儿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不如先抓住那货郎再说。”
赵氏只好道，“可怎么抓住那货郎？”
怎么抓住那货郎，这事只能靠衙门了。顾敏让来丰去县衙找到了章县令，章县令让衙门的班头配合，没过几天，便在镇上的巷子里，抓住那个货郎。
那货郎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冒着精光，皮肤黝黑，皮相不差，有几分讨喜，可嘴巴里没一句踏实话。来丰很不喜欢这样的人。
问了两个时辰，嘴里没一句真话，气得来丰都想揍人了。
最后还是梅氏出马，没一会儿，便问出了实情。
这货郎原就是镇上的混子，因为嘴巴利索，最擅长哄女人，在镇上混不太下去，才挑着货去乡下谋生。这样一来二去认识了赵艳儿，赵艳儿没多久就被货郎哄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刚开始只是哄着赵艳儿拿些银两，谁知道赵艳儿倒是对这货郎死心塌地的，后来他们的丑事被发现了。货郎躲到了镇上，赵艳儿也跟到了镇上，这才有了被老大夫救那出事儿。
“那你为何哄她和你走？”梅氏眯着眼睛，打量着那货郎。
那货郎流着汗道，“她实在太黏糊太较真了，我原想着，把她哄到外地卖了，不仅可以甩掉她，还能赚几个钱花花。诶哟，我可都招了，你说过，若我招了就放了我。”
梅氏冷笑着踢了他一脚，“和你还讲什么道理，给我老实呆在这。”
这货郎心狠手辣，又没良心，这赵艳儿可真是糊涂又蠢笨，怎么会信了他的话？顾敏微微叹息一声，让梅氏把货郎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诉赵艳儿。
刚开始赵艳儿一句都不信，还是梅氏带着她去见了那货郎，赵艳儿才不得不信，只不过脸色更加灰败可怜。
赵氏摇头道，“赵艳儿糊涂，既然她做错了事情，牛家的休书也只能接下。哥哥嫂嫂既然收了牛家的聘礼，自然要照顾艳儿的后半生。”
顾敏本想和赵氏带着赵艳儿，一起去趟赵家，可赵氏死活不肯，要让顾敏在家中养胎。顾敏担心赵氏一个人搞不定，便让梅氏跟她一道去。
梅氏见多识广，又颇有几分气势，很能镇住场子。
那货郎被章县令下令打了五十板子，赶出了枫林县，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对于这事儿，二奶奶拍手叫好。“这些个货郎，大多数时间在乡下游走，若是这样坏心肝儿得人在，不知道多少两家小娘子，被他诱骗。”
顾敏很能理解二奶奶所言，乡下的妇人大多淳朴善良，若是任由货郎这样的人四处晃荡，怕是会造下不少冤孽。
赵氏带着梅氏去了几天，两人才回来。正如顾敏所预料，赵家嫂子拉着赵氏，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能让牛家休了赵艳儿。
“有个被人休回家的表妹，嘉哥儿也买脸面不是。”赵嫂子咬着牙歪缠着赵氏。好在这些日子赵氏跟着顾敏多听了些，因此并不轻易被赵嫂子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