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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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本来细声细气的，这会儿被文氏气得声音都大了，“文氏，你休要胡乱攀扯。”
顾敏咳了两声，出来做了个和事佬，道，“好了，两位夫人，不过是言语间两句误会，不值当大家动肝火。”说着示意红琴，“咱们在这吃茶聊天，怕是姑娘们拘束了，你带他们去后面的院子玩一会儿，记得多备些果子玩意儿的，务必要让姑娘们玩的自在。”
红琴忙应下，“夫人放心，后院咱们早就被好了绳索秋千，还有外头请来的女先生和小杂耍。”
有几个刚嫁人的媳妇子听了，觉着有趣， 也跟着去后院玩了。
还有姑娘感概道，“知州大人家中可富裕，你瞧见没，那桌上的蜜柑，可是从南方运过来的，这个时节，怕是贵的不行，可咱们来了，齐夫人拿出这么多招待咱们，可见知州府上是不缺的。”
“还有齐夫人，可真和气，往那一坐，就让人觉着优雅大方。”另外一位姑娘小声道，“脸上虽带着笑，我却不好意思失礼。”
听完这话，其他人也思考了起来，“不是听说这知州大人农家子出生吗？之前又在京中当翰林，能有几个钱？”
另外一人就一副高深莫测的道，“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我远房表亲就在京城，听说这位齐夫人出了名的生财有道，咱们知州大人，怕是被这位夫人养着呢。”
话音刚落，惹得一旁的姑娘们连连赞叹，一下子知州夫人成了姑娘们的偶像了。
柳文燕走在最后，心底还是放心不下莽撞的文夫人，正想着，就见一个小丫头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微微抬头，小丫头转身进了一旁的厢房。
柳文燕迟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周蕙正焦急的等着，见柳文燕一进来，周蕙便红着眼叫了声，“燕姐姐。”
柳文燕见到周蕙，也十分激动的拉着周蕙道，“周家妹妹你怎么在这？你哥哥呢？年初的时候，听说你家遭了匪盗，周伯伯周夫人都死了，也没听见你们的消息，可急死握了。”
周蕙抱着柳文燕哭了出来，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燕姐姐，我爹我娘死的可冤了，齐大人齐夫人救了我们。哥哥如今躲了起来，怕被人认出，再遭杀身之祸。”
柳文燕听完，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指尖微微发抖，“周家妹妹，你别怕。”
周蕙眼神坚定的说，“燕姐姐，我不怕，夫人说了，一定会为我爹娘报仇的。燕姐姐，你也别怕，齐大人齐夫人来了汾州，一定会给我爹娘讨回公道。只是，燕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帮我说服柳伯伯，站在齐大人这边。”
柳文燕有些迟疑的问道，“周家妹妹，是夫人让你来的？”
周蕙摇摇头，她道，“是我执意要见燕姐姐的，因为我信任燕姐姐，我也相信燕姐姐和柳伯伯，都是好人。”
好人？柳文燕额头流下斗大的汗珠。她比周蕙略长两岁，加上自幼聪慧，对汾州官场，知道的比周蕙更多一些。要当好人，就要和汾州大半的官员作对，闹不好，柳家就会使下一个周家！
柳文燕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这件事涉及的到的人和事，都不是她一个小女子所能左右的。
晚上见到慈爱的文夫人对她嘘寒问暖，她的内心更加煎熬。
“阿姐，你怎么了？”小弟柳文昶走到柳文燕身边，摸了摸柳文燕的额头，“阿姐额头冰冰的，可是生病了？”
柳文燕摇摇头，慈爱的摸了摸柳文昶的额头，“阿弟乖，今日先生可教了你些什么？作业可做完了？”
柳文昶点了点头，道，“阿姐，我作业已经做完了，今日师傅讲了中庸，我给阿姐背，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男孩稚嫩的读书声治愈了柳文燕心中的烦躁。
月色渐暗，把柳文昶送了回去，柳文燕裹紧了披风，走进了父亲的院子。
“父亲，女儿有要事禀告。”柳文燕站在柳大人门前，深吸了口气。
谁人也不知柳家父女当晚说了些什么。
七月中旬，天气已热，一匹军马极速的冲进了汾州城，引得围观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靖西王李元泽回信给齐嘉，他愿意派三千屯兵到汾州垦荒。只不过这三千兵里面，大部分是辽国和党项的俘虏，剖有些难以约束。还要求这三千屯兵，每年要交给夏州兵六千石粮食。
拿着回复的齐嘉头疼了起来，这三千人，他有些不敢要了。
靳先生提议道，“大人，此事可行。民乃执政之基，汾州寡民，三千精壮，足以填充汾州北部空山空林。”
思考了片刻，齐嘉咬牙道，“写信给李元泽，我同意这笔买卖。”昨晚决定的齐嘉叹道，“既然咱们和李元泽做了买卖，何不和西宁也做笔买卖，怕是那边的屯兵比夏州，只多不少。”
靳先生大笑道，“大人好魄力！”
这些屯兵，大多是军中老残之人，更多的是俘虏，放在前线，难以得到信任，还不如放到后方，来帮助生产。顾敏非常支持齐嘉这件事，但是提醒了齐嘉，一定要让李元泽派信得过的将领来带领这三千人。
“若是没有看护羊群的猎犬，再温顺的羊群，也会走错路。”顾敏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太原兵？”
齐嘉古怪的盯了一眼顾敏道，“姐，太原附近本就丰饶，不像夏州西宁，他们不需要汾州。”
顾敏瘪了瘪嘴道，“也对。”
齐嘉摸了摸顾敏已经滚圆的肚子，“我的小棉袄欸。”
“难道是儿子，你就不喜欢了。”顾敏撇了他一眼。
“喜欢，都喜欢，只是你看咱们已经有了小老虎。”一想到越来越顽皮得小老虎，齐大人就心肝脾肺肾都疲惫了起来，“若是再有个姑娘，不就更好了。”
汾州府的气氛，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原本和齐大人不太往来的刘大人，忽然间对齐大人频频施压，事事顶撞了起来。闹得整个衙门都不安生。
新来的捕头老何默默摸了摸鼻子，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避免卷入两位大人的战火之中。
齐大人最近手段频出，限制了不少刘大人的权力，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也因此，这一波反抗来的促不及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