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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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石州知州私自增加课税，石州百姓怨声载道。去年知州勾结庆州粮商，从石州低价收了不少粮食，才导致今春的粮荒，当时齐嘉只是告诫了石州知州。
没曾想，石州知州趁着太原府刁难汾州府，恶意的散播谣言，强行低价收购粮食，交不上粮食的还抢人，不论力壮还是女幼，简直民怨沸腾。逼得有人到了汾州告状。
齐嘉连夜带着汾州驻军上百人赶去石州，当场抓住石州知州的罪证。为了避免石州百姓对府衙的厌恶和不信任，齐嘉命人将知州知州和涉事官员，捆着跪在城外，让石州百姓瞧见朝廷的决心。
“石州城外，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了，拿着石头就冲那些人砸过去，一个比一个狠，若不是有守卫护着，那些人早被百姓砸死了。看着可解气了。”老何讲的眉飞色舞，完全忘了一路奔波。
“石州知府鱼肉百姓，合该如此。”顾敏亦道。
付知事也忍不住得瑟道，“夫人，你是没看见，咱们把石州府衙帐册上额外征收的米粮还给百姓时，他们高兴的样子，直跪在地上叫我们青天大老爷。”
老何也道，“还有百姓担心大人离开石州，一直守在衙门口，怕大人走了，那些坏官又回来，他们的苦日子又来了。”
顾敏略感心酸，“咱们都是乡下来的，自然知道日子也不容易，但凡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便不会再说什么。”
齐嘉也道，“是啊，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老百姓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我暂且委托祝大人代理石州政府，待我上奏朝廷，再择官员上任。”
待付知事和老何离开，顾敏才伸手摸了摸齐嘉的脸，粗糙的硌手。
“我给你的准备的面霜怕是你从未擦过。”顾敏不高兴的道。
齐嘉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着眉头道，“难道因为为夫姿色稍减，娘子就不喜欢了？”
气得顾敏直翻白眼，心底那点子心疼荡然无存，果然老夫老妻不需要太多腻歪，三两句话就能想揍对方。
顾敏把京城的情况和齐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咱们得做好准备。”齐嘉沉默道，“信王怕是要反。”
顾敏心底也这样想，可还是不确定道，“朝廷一直在削减藩王的权力，信王封地兰州，往北是西宁，有林家带兵常驻，往南是西安，有席重带兵。信王如何能反？”
齐嘉却道，“信王既然敢和辽国做交易，未必没有后手。咱们只能小心一些。石州和庆州离得近，庆州又是信王府的势力范围，到时候咱们这可不安全。”
提到庆州，顾敏皱着眉头道，“为何朝廷还未将樊晟捉拿？”
“朝廷忙着和信王府掰扯，哪有时间管庆州。”齐嘉摇头道，“你等着，等萧将军去京城掰扯完，这事就有后续了。”
过了几日，顾敏才见到柳文燕和周蕙，两人如今已是汾州女房的管事，带着几十个女书吏，在汾州做了不少维护女子的大事。如今的汾州，虽谈不上什么男女平等，可女子再也不是能够任意买卖，任意打骂，任意欺凌的。
前些日子柳文燕带着周蕙，跟着齐嘉去了一道去了石州。为那里的女子张目，亦怀着要把汾州女房带到石州的心思。
事情有了眉目才急忙从石州赶了回来，见着顾敏很是高兴。
顾敏问了两人的近况，又问了她们汾州的事情。两人叨叨的说了起来。
“敏敏姐，你可知如今谁在石州主持女房的事物？”周蕙神神秘秘的讲。
顾敏摇摇头。
“是娟如！”柳文燕道，“先前阴家出了事，阴大人和阴公子进了大牢，阴家也被抄了家，阴家嫂子也和离回了娘家。我以为她会一蹶不振。没想到她带着母亲，租了一间屋子过活，自己一个人撑起门户，还要照顾母亲。”
“倒是个坚强的好姑娘。”顾敏感慨道，以前倒是误会她了。
“谁说不是呢。”周蕙也道，“之前她刁蛮又孤傲的，没曾想却也是个贞烈的好女子。咱们女房的姑娘们都很佩服她。齐大人也不曾因阴大人而另眼待她，反而按着衙门书吏的俸禄给她。也因此，娟如当差更上心了。”
“这次去，还是她主动留在石州帮着按汾州的样子，建女房，行女权。”柳文燕感慨道，“不过刚好，岳大人也在石州。”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周蕙撅着嘴到，“咱们岳大人可是奇怪的很，之前娟如跟着他跑，他看都不看娟如一眼，如今娟如到不缠着他了。他却一天到晚往娟如面前晃悠。”
听着两人讲着她离开之后的八卦，顾敏安心了不少。
汾州今年又开出不少荒地，粮食丰收。石州虽然被知州折腾的有些荒凉，可宁州还算好的，总的来说，只要不大仗，汾州的日子不难过。
酒庄的酒又酿好了一批，唐烟花的火枪虽然一直没什么进展，却以外研究出不少烟花，也能卖个好价钱。
而京城中，正如齐嘉所言，负气进京的萧将军一见严相，就像是斗鸡一样，整个羽毛都立起来。
要知道萧将军代表的不仅仅是萧家的意思，更是代表整个司马宗室的态度。
“陛下，你可不能伤了宗室的心啊！”萧将军涕泪纵横的跪在小皇帝面前，“司马家子嗣单薄，如今陛下您更是一个兄弟都没有。信王可是您最亲近的叔叔，你可不能听信其他人所言，伤了自家人的心啊。”
司马曜看着萧将军这番模样，委实被吓到了。这些朝臣在他面前，一个比一个端庄，一个比一个有骨气，哪有人像萧将军这般真性情？
“萧将军，你起来擦擦脸。”小皇帝有些嫌弃萧将军的鼻涕眼泪，看着眼睛疼。
蒋大人看不下去，上前把萧将军拉了起来。蒋大人作为兵部尚书，时常和萧将军打交道，知道萧将军的做派。
“怎么的，萧将军是帮着信王来质疑陛下的吗？”严相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