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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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莲花教的教徒？”顾敏好奇的问道。
怀熙得意的笑道，“和他们做生意，岂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房叔派人送货时，曾见到过他们的信奉的观音，那观音和咱们的观音可不同，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是莲花教传闻中的圣子，据说圣子会转入轮回，君临于世，挺神的。”
顾敏嗤笑道，“装神弄鬼，愚弄百姓。”
“君临于世？”齐嘉皱眉道，这句话里透着几分大逆不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说话间，叶实走了过来，在齐嘉耳边耳语了两句，齐嘉脸色微变，看着顾敏道，“来了位客人，要见咱们。”
姚迎的忽然登门，让齐嘉贺顾敏都十分诧异。毕竟以往这十几年，因为某些缘故，彼此交往比并不多。
姚迎依旧沉稳有礼，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亦如多少年前一样，面白无髯的中年人，并不十分惊艳与好看，只透着几分沉稳和肃然。
见到两人，姚迎微微颔首致意。
“齐大人，齐夫人，深夜造访，不知是否打扰二位，着实唐突了。”姚迎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姚大人何须多礼，我们相识多年，虽非通家之好，亦是君子之交。更何况当初在枫林县时，还多亏姚大人青睐。”齐嘉笑道。
当年齐嘉不过是枫林县的一个秀才，姚迎是枫林县的县令，面对姚迎时，齐嘉还显得局促和不安。而如今齐嘉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员，姚迎却是礼部四品侍郎。
高下颠倒，贵贱相移。当真是今非昔比。
姚迎感慨道，“当初我给你齐大人取字为‘襄之’，没想到齐大人果然有襄助社稷之功。”
提到这个，齐嘉心头一动，抬头看了一眼姚迎，当年姚迎进京的时机过于巧合，他一直以为是淑妃娘娘出了力气，如今看来怕是极有可能。
而且姚迎和师父祝尾生后来分道扬镳的原因，祝尾生一直没有明说，可齐嘉还是觉得其中的事情，并不简单。
“不敢贪功，唯求无愧于心耳。”齐嘉低声道。
顾敏在一旁，笑言，“姚大人漏液而来，怕有要事。”
姚迎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看着顾敏道，“我知道两位刚从胜州回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两位无论如何要答应。”
顾敏伸手拿起信封，看完惊讶的看了姚迎一眼，然后把信递给了齐嘉。
“姚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们夫妻俩了，这火器局可是朝廷的要物，所有产出借由朝廷编号分派，我们可是半分话都插不上。”顾敏冷笑道。
姚迎嘲讽道，“齐夫人，难不成你你以为大夏做交易的事情，就一点风不透吗？名人不说暗话，正如齐大人所说，咱们也算旧交，银子的事情，我也绝不占你们便宜。”
“姚大人，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齐嘉拧眉怒喝道。“这可是火器。”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姚迎笑着坐在椅子上，“我也希望齐大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咱们可都是为太后，为陛下办事。”
“为什么？”听到姚迎攀扯了太后，齐嘉不得不平心静气的问道。
“禁军丢了一批枪，严大人在追查此事。”姚迎冷声道，“想必此事齐大人应该知道。”
齐嘉点了点头，“禁军军纪严明，不应当发生此事。”
姚迎无奈道，“禁军军械库由承恩侯负责，若是放任严大人查下去，承恩侯难辞其咎。”
“那批火枪，究竟去了哪里？难不成到了辽军手上不成。”顾敏冷笑。
姚迎摇头叹息道，“承恩侯被设局骗了，欠下一笔天价的银子，不得已拿着火器，抵押给南边的商人，等拿着银子去赎回的时候，人早就无影无踪了。此事承恩侯当然罪不容赦，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局罢了。”
“所以，太后想从胜州买回火器，假装此事没有发生？”顾敏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可事情已经发声了，这样假装有什么意思？”
“为尊者讳罢了。”姚迎道，“陛下大婚之后，即将亲政，若是此事爆发，怕会影响陛下声誉。”
“此事孟太傅可知道？”齐嘉问道。
姚迎摇了摇头，看着齐嘉道，“若是太傅知道此事，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陛下年纪越大，越发不愿意听从太傅的建议。太傅和陛下，并不相睦。”
孟太傅定然会借由此事，要求禁军重整。可如今禁军的格局才是对小皇帝最有利的，实在不能再有任何变动。
齐嘉和顾敏相视一眼，然后道，“火枪生产不易，姚大人，这样的数量，怕是需要些时间。”
姚迎点了点头，“只要除夕之前能够到京城即可。”随即又从袖口拿出一沓银票，“这是定金，请两位务必收下。”
顾敏拿起银票，扫了一眼，都是百两面额，倒真是阔气。
姚迎离开之后，顾敏对齐嘉道，“这样整齐的银票，都是新的，做京官可真是有钱，或者说，这是孟太后给的？”
“孟太后在宫中，如何能兑换银两。”齐嘉的声音低沉。“严大人查禁军丢枪一事，十分机密，没想到姚大人竟然知晓，这位姚大人可比咱们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他对孟太后倒是尽心。”顾敏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吗？”齐嘉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顾敏道，“孟太后肯定极其信任他，不然怀熙一事怎们会让他千里迢迢去汾州，后来也是他送怀熙到胜州的，这么多年，姚大人一直未成家，如今更是为了孟太后之事四处奔波……他如此尽心，也难怪孟太后信任他。”
齐嘉沉思道，“我觉得这个姚大人怪怪的，但具体哪里奇怪我却说不上来。”
“那火器要给他吗？”顾敏问道。
齐嘉点了点头道，“这事若真是孟太后的意思，咱们还不得不给他。”
顾敏微微愣住，“难道还能不是孟太后的意思？”
齐嘉却不说话了，可目光里却满是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