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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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和顾敏浅聊了几句,门口的婆子便说严府六少夫人来了。
云熙和和严家走得近,花氏也时常去严府,她和莫夫人和萧夫人都不是很熟悉,倒是和莫沁有很多话说。
莫沁见着顾敏,脸上露出生动的表情,她盯着顾敏看了又看,见她举止文雅,容颜秀美,与传言一点也不一样,对她更是新生好感。
“久闻夫人大名,心甚向往,不知可否有幸他日登门拜访?”
顾敏笑道,“荣幸之至。”
莫沁知道花氏胆小有效,人又娇弱,唯恐被人欺负了。因此云熙和去世之后,莫沁时常来探望花氏,一来希望能宽慰花氏,让她振作,二来也希望借着严府的名声,让那些歧途上门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人,掂量掂量。
一个女人失了夫君,无依无靠,十分可怜。至于花氏的娘家,不上门来吸血便罢了,别想着他们会来帮衬。
回京城之后,日子就没有安静过,看着红琴捧来的一沓拜帖,顾敏只觉太阳穴疼的厉害。里面不少都是熟人,很是不能拒绝。
她拉着红琴,再劝道,“当初元宝说要娶你,你打死也不同意,我原以为你是介意元宝比你小,可前前后后给你介绍了多少合适的,你缺一个都看不上,怎么也不松口。怎么,你还想一辈子不成亲。”
顾敏随口说了这一句,红琴却眼睛都亮了,“夫人,我就是不想成亲,我想一辈子跟着你。你瞧,果儿姐姐成了亲,就得照顾丈夫掌照顾孩子,哪有时间跟着夫人天南地北的走?可不就便宜我了,这些年跟着夫人,见识了不少。”
“可你……”顾敏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红琴,咱们先不说这些话,等你遇见你喜欢的人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红琴也点头道,“夫人,你别催我成亲了,我跟着你很开心,别人都羡慕我呢。你瞧,香棋成了亲,如今只能留在胜州。而我跟着你,去了多少地方?我见过塞外的草原,骑过辽国的宝马,还喝过大夏的烈酒。你说他们谁比得上我?”
看着红琴眼睛里放光的样子,顾敏心替她感到欣慰。
“可如今回了京城,你再也看不见草原宝马烈酒了。”顾敏感慨道。
红琴却仰头道,“如今我可是咱们府上的管事的,每月不仅有二两银子,逢年过节的,夫人赏赐可从来不少,况且府里丫头不都得听我差遣?谁有我威风,谁敢给我气受,我现在过的很好,夫人少操心些。”
跟着回京城的,只有秦妈妈,小罗氏,铜钱,红琴,淮山和捧书几个旧人,其他人都留在胜州。好在京城还有叶果儿他们,府里不缺伺候的人。
还没等顾敏抽出时间去拜访,林氏已经自个儿上了门。
俗话说的话,岁月从不败美人儿,林氏依旧优雅美丽,即便是眼角的皱纹都像是装饰品一般。
“可算是又回京城了。”林氏感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琳因陈韬外任之后,时常回许府陪伴林氏。这会儿也跟着林氏一起来了齐府,还带着在襁褓之中的儿子陈辰。
“原本想等着嫂子探亲回来一道来的,可娘一听说你回京了,便忍不住拉着我过来。”许琳成了亲,依旧爽利大方,看得出婚后的生活很开心。
“原本该我去拜访母亲的。”顾敏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林氏倒是浑不在意,“听说怀熙也进京了,快叫出来让我瞧瞧了。”
顾敏只好让红琴去叫怀熙,过了一会儿,怀熙一身素净的就走了过来。他年纪小,骨架也不算大,略微高挑些罢了。
见着林氏,乖巧的叫了声“外祖母”。
许琳看着怀熙,大为惊讶,“怀熙长得,可真好看,倒有几分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连林氏也觉得怀熙像自己,因此看着怀熙的目光格外温柔。拉着怀熙就不撒手。
“小时候模样可没这么俊,没想到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林氏感慨道,“好孩子,以后也要好好地。”
其实怀熙更多的是像舅舅许琅,可惜穿着女装,没人往那处想罢了。
呆了一会儿,怀熙就有些不耐烦了,顾敏便让她回去休息。
林氏担忧道,“怀熙这样子,若是嫁进宫里,怕是不妥当吧。”
顾敏只好道,“只能在家多约束一些,太后派了贴身的嬷嬷来,说是教些宫里的规矩。”
林氏只好叹息了一声,感慨道,“说起来,也是怀熙的大造化,可我这心啊,总是不安生,嘣嘣直跳。”
许琳安慰道,“都说陛下和怀熙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娘担心什么?咱们怀熙可是进宫做皇后的。”
听到皇后两个字,顾敏差点翻出个白眼,却生生的忍住。
而那两个宫里的宫人,已经成了怀熙的噩梦。其中一个是原本在太后宫里就此伺候过的宫女,如今已经成了很威严的嬷嬷。另外一个嬷嬷,年纪大一些,更加严格。
每日一大早,便让毛玲把怀熙叫起来,从宫廷礼仪,到后宫轶事,嬷嬷们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惜怀熙听的耳朵都有茧子了,昏昏欲睡。
可惜两个嬷嬷可不纵着他,他要睡,嬷嬷们便让他站着听。他要发脾气,便一言不发,看着他发脾气,等他发完了脾气,该做的事还得做,该背的宫规还得背。
恨得怀熙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好在两个嬷嬷是得了孟太后嘱咐得,并未真的要在短短时间把怀熙变成贵女,只是让他多少听些知道一些,免得后头遇见麻烦。
兰氏等不及顾敏派人来请,自个儿带着养女阿寿就上了门。她与顾敏这些年虽然身处两地,可是时常通信,感情极佳,自然不计较这些。再者顾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的丈母娘,她殷勤些,也是应该的。
阿寿已经长成了温柔娴静的大姑娘,小时候和怀熙在宫里还见过,因此,顾敏让怀熙好生招待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