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禾玲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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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禾玲看着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白陌。
“你这又是什么个意思？”禾玲开口道。
白陌看着被蛟裟贯穿的伤口，心下感慨，当真是凶残啊，再偏一点手筋就断了。
“公是公，私是私嘛！你好歹救过我两回，我这全当报恩了。”
“只怕不是来报恩，而是另有所图吧！”禾玲举起手腕看看，技术还不错。
她被伤了手，还被墨临渊废了武功，却全然看不出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人，白陌自然不敢大意，这禾玲的危险系数好高！
“哎呀，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嘛，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两幅面孔呢，我不仅给你治伤，我还可以放你走，你看，大门都给你打开了。”白陌指了指敞开的牢门。
“当真？”
“当真。”
禾玲站起身来，带着几分笑意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守的人。
却见她又折返了回来，径自坐到了桌前。
“你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我当饵啊？”
“姑娘真是聪明，我就是这样想的。”
白陌眨眨眼，一脸真诚。
禾玲笑了笑，“那我自然是不能让你如愿了，我如今身无分文，又有伤在身，有点武功也被你那相好的废了，出去也是个死，还不如安安稳稳的死在这里，听说衙门可是要给收尸的。”
白陌：“……”
你才相好的，你全家都相好。
白陌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不得不说，同学，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膨胀。”
“同学何意？膨胀何解？”
白陌忽略了那双求知的目光，开口道：“你可想清楚，你出去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可是半分余地都没有了。”
禾玲微微一笑，“白姑娘可听说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着躺回床上挥挥手，“慢走，不送。”
地牢外，顾潮生见她走了出来，急忙问道“如何？”。
白陌摇摇头，“她不走。”
顾潮生眼底一冷，“既然她无用处，立刻把她处死，告慰沉烟。”
白陌一听，赶忙制止。
“大哥大哥，冷静冷静，她也就是个听命的，你不把后面的人找出来，死的人还会更多。而且，若我猜的没错，她应当和流萤有关系，杀了她，你和流萤可就真的完了。”
果然一听流萤，顾潮生变了脸色。
白陌心下摇摇头，好好的刺史大人，怎么就看上个暗黑系的地狱少女呢！还是妥妥的妻奴，果真是爱情使人六亲不认！
“那如今怎么办？”
“她如此有恃无恐，自是料定会有人来救她，那我们就坐等猎物上门好了。”白陌会心一笑。
可白陌怎么也没想到，她这回等的猎物，有点大。
次日清晨，顾潮生还未来得及出发，八百里加急的皇帝圣旨已然送到了锡宁。
“啊？这么大的事，就只是萧哲发配充军？”
白陌没去接旨，待墨临渊接完旨回来，知晓内容的她无比惊讶。
皇帝下旨，私调守备军一事皆有萧哲罔顾法纪而起，念他也是救妹心切，便网开一面，发配西北充军，萧若寰闭门思过，萧弘文罚俸一年，仅此而已。
“为了不牵扯洪大人，王爷压下了私造兵器一事，光是调动守备军，自然不会严惩，毕竟各州守备军虽说未经批准不得私自调动，也只是那么一说。”
“现如今各州守备军其实都和几大家族的私兵差不多，若不是这事刚好是撞在王爷代天子西巡的特殊时刻，为了杀鸡儆猴才发配了充军，放在平日里，说不定连充军都够不到。”赵大人解释道。
白陌点点头，怪不得萧弘文那般有恃无恐。
顾潮生面色阴郁道：“不仅如此，禾玲还要押送回京，交由监察院复审。”
“为何？”白陌惊诧道。
赵大人道：“因为龚尚书公子遇害一案，也与她有关。”
白陌彻底懵逼了，感情这禾玲还是个职业杀手。
“王爷，这禾玲一事，微臣看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她屡次杀害官员子女，究竟是何人指使，意图为何，这都要好好查清楚才行啊！”赵大人摸摸他的小胡子道。
“赵大人所言极是，此去墨城，途中易生变故，万万不能送走。”顾潮生抱拳道。
墨临渊坐在上首半晌没有说话，心爱的小电筒已然在他手中翻转的极为顺溜。
他也在思考着父皇究竟为何会轻办萧哲。
萧家这事可是打开氏族分权而立的关键一步，他要削外戚之权，这是很好的导火索。
“圣旨已下，难道还想抗旨不成。”墨临渊淡淡地开口道。
两人惶恐道：“微臣不敢。”
白陌看着顾潮生眼底的愤恨，忙上前安慰。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嘛，我们虽然不能忤逆圣旨不放她走，或许可以让她幕后的人，浮出水面。”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白陌，眼睛瞪得像铜铃，闪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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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西北苦寒，去那里当苦役我怕是要死在那儿，我可就回不来了啊！”
牢房里，萧哲听了皇帝的旨意哀嚎起来，充军？他可是堂堂州牧之子，怎么能去充军。
“如今已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局面，可恨老夫着了洪德启的道，他居然敢反水，老夫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萧弘文愤恨道。
可现如今揭发他私造兵器一事，又会把萧家套进去，真是吃了个闷亏，还不敢喊疼。
“爹，你先别管洪德启了，你还是先管管我吧，再让太后姑姑给皇上求求情，饶了我吧！”
萧弘文眼睛一横，怒斥道：“没出息的东西，西北再苦寒老子能让你去做苦役吗，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提前去给你打点了，你且先去呆着，事成之后，你自然就能回来了。”
萧哲还想说什么，但见萧弘文已经生气，便不敢再多言。
一个时辰后，白陌和顾潮生在门口看着坐在囚车里的禾玲。
“看吧，我就说什么事情，未到最后都不好盖棺定论呐！”
禾玲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带笑的看着车下的两人。
白陌亦笑着点点头，“是啊，要不说我见识少，当真是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啊！”
“你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很合我口味，若不是认识得晚了，说不定还会成为好朋友。”
“不晚不晚，当下我就想和你做朋友，即是朋友，那我就送你点礼物好了。”
白陌扔了个药瓶到她怀里，禾玲伸手接住。
“这个是伤药，治你手上的伤，这里到墨城路途稍远，你且好生养着，可别还没审，你先挂了。”
禾玲显然愣了一下，“我可没东西还礼。”
白陌拿出匕首，对着囚车里的人笑着道：“自然是有。”
说着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割了禾玲一截头发。
“你拿我头发做什么？”
白陌挡着嘴，悄声对她道：“我不仅医术好，巫蛊之术也很出色，拿着你的头发，万一你将来要害我，我便做个法，让你与我感同身受，好朋友嘛，自然是要整整齐齐才是。”
凶手的头发到手，哈哈哈，自动步枪，姐姐来爱你了！
白陌心下兴奋不已，可一定要保佑禾玲是凶手啊！
禾玲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却莫名让顾潮生觉得后背发凉。
“好朋友，慢走啊！”白陌退了几步，对着她挥挥手。
一众侍卫压着人上路了。
“墨城来的人就是囚车前面带路的那两个侍卫是吧？”白陌问道。
顾潮生点点头，“后面的十人是我派去押送的。”
“恩。”
两人正准备进去，却见萧弘文带着萧若寰走了出来。
顾潮生抱拳行礼，白陌也敷衍的应付了一下。
“萧大人慢走，萧大公子我一定会遵照皇上旨意及时送到西北大营。”
“哼，顾潮生，老夫可提醒你，萧哲虽是发配充军，但皇上既然没要他的命，那谁都不敢动他，让你顾家送去，是什么意思你自然懂，若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你顾家，就拿命来还。”
呵，不仅年纪大，口气还挺大，白陌莫名生出了几分护短的心态。
见顾潮生被怼，她居然不高兴了。
“大人这就不必操心了，我们顾大人最是体贴，自然会好好照顾令公子，什么软枕软被，好马好车都给他备上，再来个三五十人伺候着，保证让萧大公子完好无损的送到西北，实在不行，把他那些个美娇娘一起带上，把萧府搬到那儿去也成。”白陌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夫说话，别以为上了王爷的床就给你脸了，下作的娼妇，敢在老夫面前搬弄是非。”
萧弘文说着抬起手就想朝白陌打去。
顾潮生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声道：“萧大人，这可是在府衙门口，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辱骂王爷的人，可是对王爷不敬。”
萧弘文横了他一眼，放下了手。
“爹，别和这种下贱坯子一般见识。”
一旁萧若寰狠狠地看了一眼白陌，眼底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