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让人心疼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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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大爷怎么说，裴寒始终都不愿意收下。
苏璃看到这里皱眉，裴寒这是什么情况？文武大会比赛第二名，皇上可是赏了不少金银珠宝，怎么现在却连五百文都掏不出？
还有，瞧着他的气色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昨个离校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莫非昨晚的黑衣少年，是他？
眼看着裴寒离开摊位，要去城西打探那位游方大夫的消息，苏璃来到馄饨摊前：“老板，来碗馄饨面。”
“好嘞，马上来。”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捧了过来，苏璃指了指刚刚离开的裴寒：“老板，我听你刚才喊他裴寒，那不是参加文试大赛获得第二名的人吗？怎么还会这么寒酸？”
老板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想到会有人问起这个。
随后笑着说：“他啊，是叫裴寒，文采也不错。可他不是文武大会的裴寒，若是得了第二名又怎么会因为一点药钱四处奔波到处打零工呢？”
“哦。”苏璃的心里一丝兴趣。
以裴寒的本事，断然不可能将自己搞的狼狈才对。
“裴寒这孩子，你别看他平日里冷冰冰的，可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孩子。几个月前带着病的奄奄一息的婆婆经过我们村，明明饿的要晕过去，全身冒着虚汗。我们瞧着可怜就给他一碗馄饨面，他起先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眼看着婆婆差点饿死，这才勉强收了馄饨面给他婆婆吃。”
“可你知道吗？就因为这一个馄饨面，他这几个月来，把我们的农活都给干了，还把屋顶也修了一边。我那儿媳妇难产，还是他背着去找的产婆，这才保住我那儿媳和孙子的命……”
苏璃吃馄饨的动作一顿，若真如这老板所言，那裴寒倒是个知恩图报，秉性很不错的人。
“裴寒这孩子人好，不仅帮我也帮了咱们村不少人家，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我们村可喜欢这孩子了……”
“你说他几个月前带着他婆婆来你们存？那他除了婆婆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倒是听说他打小就跟婆婆相依为命，家乡遭了灾一路逃荒到咱们村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裴寒的时候，全身都是伤，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触目惊心，还有好多鞭痕跟烫伤和烙伤，也不知道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遭了这么多的罪。”
鞭痕？烫伤？烙伤？
这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竟会有人伤他这般重？
“那老板，你知道他婆婆得的是什么病吗？”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婆婆经常咳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并且呼吸有点困难，心口那里也会经常发作疼痛。受不得惊吓，受不得累，还得吃一些精细的食物。这个病啊，落在富贵人家养一养倒也没什么，可这落到穷苦人家……”
老板的话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他婆婆的时候，婆婆全身都是血，眼睛里也都是，可吓人了。听裴寒说，那是他婆婆有眼疾，流浪的途中又伤到了眼睛，所以才流血。这话我们没人相信，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说，我们也就没多问了。”
说起裴寒，馄饨摊的老板就像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都跟苏璃说了个明白。
“这几个月，裴寒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不知道接了多少份差事就是为了给他那个婆婆看病。只可惜他婆婆那个身体，看了多少个大夫，也没见好转。”
“他婆婆的病很奇怪，发作起来疼的嗷嗷直叫，凄厉的叫声让人听了都跟着揪心。我们镇上的一个大夫曾说他婆婆可能是中了毒，毒发作才会这样生不如死。”
“不过究竟是什么毒，他看不出来。每次他婆婆发作的时候，也是他最痛苦难熬的时候，好几次都看着他红着眼睛偷偷的哭，让人心疼的很。”
“偷偷的哭？”苏璃挑眉，神情有些惊讶。这与印象中的裴寒，还真是判若两人呢。
她一直认为众人冷情的很，跟谁都保持着距离感，又怎么会因为别人哭泣呢？
“可不是，就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哭泣，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裴寒身体不好，我们想给他炖点肉补补，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只吃素不吃荤。”
“起先我们以为是他不舍得花钱，所以借口不吃。后来好几次，我们村办喜事，请他来喝喜酒他一块肉也不吃。还有一次有人给他东西吃，事后知道是肉后，就大吐特吐，吐的整个人全身都出虚汗，脸色也是难看的紧。从那之后，大家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吃肉只吃素……”
“那孩子善良的让人心疼，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真不知道老天爷为何让这么善良的孩子经历这么多的苦难。”大爷说完，轻叹一声，眼里都是满满的心疼。
“他婆婆那情况我们真想让他放弃了，别再折磨自己了。连他婆婆都求他放弃自己呢，可那孩子固执啊，哪怕自己累的死也要给婆婆最好的生活。”
这些话被苏璃听完后，心情略有些沉重。
所以当初文试比赛他执着要当第一的就是这个原因吗？
“老板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就在我们小王村的村尾，他一穷二白的，打工攒下来的钱都给他婆婆看病了，也没钱盖房子。我们村长看他们可怜给他们一间废弃的破土房，暂避风雨。”
苏璃忽而笑道：“他在你这里干活，老板你是一天给他多少钱啊？”
“唉，这孩子都不要我给的工钱呢，都是我硬塞给他的。他才勉强一天收我二十文钱，不过也不是天天来。”
说到这里，老板忽然变的神神秘秘的：“说起这个，有件事我挺纳闷的。就是裴寒这孩子时不时的会消失几天，问他去哪也不说，每次都说是出去赚钱了。可你知道吗？他每次消失后再回来，身上总是带着伤。”
“伤痕累累？”苏璃抓住一个重点。
心里猜测，该不会去接什么杀手任务去了吧？然后被人给反杀了？
“可不是，你是没看到他受伤的样子，那是一个惨啊，惨不忍睹呢。有些伤甚至……”
老板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大抵是想到了什么，出于忌惮还是保护，他都不愿再多说了。
任凭苏璃怎么打听，他也不再说。
只说：“听说他私下接了一些活，与地下赌·场有关，那些上或许就是这样来的吧。唉，就是可怜这孩子了。”
苏璃听了一头问号。
什么意思？跟地下赌场有关？
不会是去当打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