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明白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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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的话音未落，也不知人群里谁喊了一声，大家都拼命地拍手鼓掌，掌声久久才停歇。
望着这片掌声，容轩眼底微微润湿。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被民众拥戴是什么感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柳晗月，他不禁撇过头看向她，她也正看着他。
瞬间，周围的嘈杂消逝，世界仿佛就剩下了她，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如果，能和她一起走下去，或许将来会更加辉煌。
热闹声惊醒了被仇家弄得焦头烂额的魏老板，连续个把月的狂轰滥炸，他连医馆都不敢开门，一个人躲在后院，样子像是老了十岁。
缓过神来，他意识到那些找上门的人，都和他做的缺德事有关，而陈老板是除了自己的人外，唯一的知情人。
想明白了，他叫来那日的伙计。
“那天你被抓的时候，怎么说的？！”
“按照东家您的吩咐，那小白神医还问了我好几遍，我一直称是陈老板派去的，她这才放了我。”
这就怪了，魏老板眯起眼，人证物证俱全，她怎么就放了？
难不成……
他急得一拍大腿，总算明白过来，带着人就冲到陈老板的医馆。
陈老板和他一样，大门紧闭，他拍了许久，才有人来应门。
魏老板推开应门的伙计，径直往里冲。
“老陈，老陈你给我出来，你竟然背叛我，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完了，你也跟着玩完！”
他跑进后堂，一脚踹来陈老板的房门。
陈老板坐在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发呆，见魏老板进来，也不起身迎接，只淡淡瞟了他一眼。
“老魏，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魏老板冲上去就揪住了陈老板的衣领，粗鲁地将他拎起，震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而来，他愤愤地盯着陈老板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厉声质问。
“老陈，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这么些年，我给你的生意和好处还少吗，你为什么背板我？！”
“你给我生意？呵呵……”
陈老板冷笑一声，平静地抬起眼眸，看着魏老板那张伪善的脸。
“你看看我这医馆的规模和生意，真的变好了吗？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副老样子，不好不坏，仰着你的鼻息度日。”
“可你在京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是，惠民医馆没出现前，的确没人能超越我们，可纵观这些年，你赚了多少，我又赚了多少？！”
陈老板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好像已经看透了所有。
魏老板下意识地松开他的衣襟，缓缓后退，脑海里不断地搜索词汇。
“老陈，你胡说什么呢，这些年赚了多少，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有数啊……我怎么可能……”
“老魏，这么多年，我可算是看清了你，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从头到尾不过是你在利用我罢了！我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你倒好，一个人坐享其成！现在，我没用了，你派去的人，也用的都特么是我的名头！”
陈老板无情地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他还是谎话连篇，只怪他自己明白的太晚，断送了大半辈子！
魏老板愣在原地，眼底划过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盛怒的脸瞬间冰冷而陌生。
“呵，老陈，你背叛了我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关门，把我搞垮了，谁还能拉你起来！”
“就算不把你搞垮，你会让我起来吗？！”
陈老板觉得好笑，杀人的罪名都往他头上安了，他哪里还有活路。
有，惠民医馆的丫头倒是给了他一条。
只可惜，他当时自尊心作祟，好好的机会，就那么拒绝了。
悔不当初的陈老板痛心疾首，既然大家都没了活路，那不如就鱼死网破！
悔恨交杂，陈老板伸手牢牢扼住了魏老板的脖子。
“老陈，你干什么，你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快放手！”
“既然我已经没有活头了，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你怎么能独活呢！”
陈老板却卯足了力气，越掐越紧，眼底泛出赤红。
魏老板喘不过气来，没力气反抗，看向站在门口的伙计，张嘴想要求救。
忽然，他脖子上的力道没有了，陈老板不甘地瞪着他，身体缓缓向下倒去。
“老陈，老陈……”
“东家！……”
魏老板和陈老板的伙计异口同声，眼睁睁看着陈老板抽搐两下闭上了眼睛。
见状，魏老板本能地蹲下为他诊脉。
伙计侯在一旁，满眼焦急。
“魏老板，我们东家怎么样啊？”
“脉象极为紊乱，逐渐转弱，怕是撑不过去了。”
“不，不会的，东家平日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事！”
伙计不信，急匆匆地跑出门，如果魏老板救不了，那小白神医一定可以！
跑去惠民医馆，柳晗月还没回来，他又跑去了西街的医药协会，协会的挂牌仪式刚结束，人群还未全散，他挤过重重人群，跪在了协会的门口。
“小白神医！求求你，救救我们东家！”
离开的人驻足回眸，柳晗月也跟着转身，连忙上前。
“这不是陈老板的伙计吗？”
有人悄悄议论，柳晗月听了心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
“神医，我们东家和魏老板吵了起来，然后，然后他就怒火攻心，昏了过去，魏老板说没救了，小白神医你神通广大，救救我们东家。”
伙计抬头悲切的恳求，对着柳晗月连连磕头，惟恐她不答应。
“一起去吧。”
容轩走到柳晗月身后，轻拍她的肩膀。
随即吩咐了永宁几句，便随同伙计一起前往陈老板的医馆。
进门，只见魏老板惊恐地摊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手顿在半空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身旁，陈老板静静地躺着。
见有人进来，他才如梦初醒，看眼地上的陈老板，吓得连连后退。
伙计上前伸手试探，像是被烫了般的收回，踉跄到底。
“没，没气了！”
闻言，柳晗月上前，撩开陈老板的一寸衣襟，惊得瞪大眼睛。
上面赫然一片紫红，还可以清楚地看到用力按下的手指印。
她触及脉搏，已经没了动静，陈老板，已经死了。
缓缓地转头，看向魏老板，他居然活生生地将人给掐死，这是下了多狠的心。
触及柳晗月的目光，魏老板强撑着起身，哆哆嗦嗦地解释。
“是他，是他先掐我的，是他先要我死，我才反抗的，不是我杀的，不是……”
他拼命地摇头，不断地挥舞着双手。
“怎么不是你，我走的时候，我们东家就晕倒了，是你杀了他，就是你！我这就去报官！”
陈老板的伙计怒指着魏老板，歇斯底里地控诉，随后便跑出了门。
魏老板倚着柱子，耷拉着脑袋，精神恍惚，口中低低念着词，含糊不清。
忽然，他猛地抬头，面目凶狠地看向柳晗月，手指着她的面门。
“是你！是你挑拨离间，让老陈背叛我，不然我又怎么会错手杀了他！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冲柳晗月咆哮，全然失去了理智，拿过摆在边柜上的剪刀就朝柳晗月冲去。
容轩眼疾手快，上前将柳晗月拉到身后，抬起一脚踢在魏老板的手腕，剪刀应声而落，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的侧脸。
魏老板直接被踢翻在地，疼得不能动弹。
“魏老板，平常你挤兑同行也就罢了，你现在竟然动手杀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还怪到小白姑娘身上，你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悟吗？！”
魏老板蜷缩在地，愤愤的瞪着容轩，又看向一旁的陈老板。
当时，他是想救的，可见伙计跑出去找柳晗月，又想到陈老板的背叛，他怒从中来，下了杀心。
官差很快就来了，带走了陈老板的尸首和魏老板。
柳晗月望着官差远去的身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容轩以为，刚才她受了惊讶还没缓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抚着她的脑袋。
“小月姑娘，已经没事了。”
“容轩，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不必客气，走吧，诸位老板还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