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冥冥之中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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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闻人在巷子口分开以后，顾云昭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发慌。
结果刚走进侯府前厅的垂花门，她竟迎面看到了裴珩，身边还站着一个眼熟的“老朋友”。
“顾姑……哎哟，不对不对，首辅夫人！”不等顾云昭回神开口，张连笙已经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顾云昭淡淡一笑，迎面对上了目光生冷的裴珩。
张连笙和裴珩，这个配合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顾云昭如鲠在喉，一晃眼仿佛看到了当年一直跟在张连笙身边的顾崇怀。
她身子微微一晃，勉强站了站稳，心中忽然蔓延起了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是不是因为她的介入，才让上一辈子发生在崇怀身上的事全部附注在了裴珩的身上。
可她的本意只是想让裴珩这一生更完美和圆满一些，怎么就……
“张连笙，走吧。”裴珩用余光扫了一眼顾云昭，无视了她脸色的惨白，暗中捏了拳先一步迈开了脚。
张连笙点头哈腰地冲顾云昭作揖，追上裴珩的时候便继续著方才的话题。
“殿下说了，您如今还待在兵部挂了闲职实在不妥，等回头他安排妥当，就先让您去骁骑营带兵。”
“殿下身体恢复地如何了？”
“伤势未好，不过人已经精神了不少……”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顾云昭听得如芒在背，迈开的步子犹如千金般沉重，还没走到二进门，她背上已经爬满了冷汗。
好不容易回到暖香坞，顾云昭一言不发就躺下了，连午膳都没有吃。
玄歌和素银都不知道她怎么了，在一旁也不敢劝，便把午膳温在小厨房里，人在外头守着。
谁知晌午过后，裴锦芙竟然亲自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方崭新的水绣帕子。
玄歌忙出门去迎，也不敢说别的，只说顾云昭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人便有些不舒服，这会儿还躺着没起。
裴锦芙有些惊讶，眼里顿时露出了关切。
“是我来的不是巧，扰了二嫂嫂休息，那烦请姐姐帮我把帕子交给二嫂嫂吧，九华楼的烤鸭真的很好吃，劳烦二嫂嫂还记挂我。”
玄歌忙接过帕子笑着回道，“姑娘千万别客气，我们夫人每房都送了，直说是不能少了姑娘这一房的。只是今儿确实不巧，夫人外出可能吹了些风，让姑娘白跑了这一趟。”
裴锦芙摇了摇头，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便也没有再做耽搁，让玄歌留步以后就转身回了。
入了夜，顾云昭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吃了一点东西以后去蒋氏那边请了个安。
回来以后爬上了罗汉床，手里捏著账本发起了呆。
素银进来给她铺床，见顾云昭的脸色还是不好，不由担心道，“夫人，寻墨说今儿二爷可能留宿宫中不回来了，您要不要先睡？”
顾云昭当时脑子里正打着结，闻言忽然问素银，“素银，你可知三殿下当时为何会被圣人责去琅台山静修的？”
素银叹气回道，“具体的奴婢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殿下和娘娘提过什么梁津通商之策。后来圣上留宿长乐宫的时候，娘娘就和圣上说了说，可圣上听后真的发了好大的火，责了殿下去琅台山静修不说，还让德妃娘娘抄了整整半年的经书。”
“梁津通商……”
这四个字顾云昭是有印象的，因为顾勤风在出事以前，也曾与顾门众将谋划过关于“平定梁津边境，共谋两国昌荣”的计划。
当时阿爹就说过朝堂上是有人支持此举的，顾云昭满以为是沈誉，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支持阿爹的竟是素来不搅风云轻如影人的三殿下沈叙。
“夫人，夫人？”见顾云昭怔怔的不说话，素银铺好床上前唤她，“今儿晚上转凉了，奴婢帮您多垫了一床褥子，茶就不温了，免得您喝了又睡不着，要不给您热一杯蜂蜜水？”
“不用了。”顾云昭回神摇头，忽然就很想裴彦文，“二爷不在，都不用准备了，你把灯留下，赶紧去睡吧。”
“夫人……”素银不放心，“要不奴婢陪您睡屋里？”
“不用了，你下去吧。”
顾云昭其实睡不着，只是觉得心乱。
裴彦文的身世，裴珩的行差踏错，三殿下上一世提到的国策……其实说实话，除了裴彦文这一桩，剩下的两桩倒真的和她并无多大关系，但是顾云昭就是觉得心里压着事，沉沉得闷得她喘不过气。
这一躺，直到入了半夜，顾云昭都没能把床给捂热乎了。
她身上太凉了，入了深秋人就越发觉得不抗冻，可烧地龙又太早，汤捂子又麻烦，结果就是越睡越冷。
半梦半醒间，顾云昭只觉得门口忽然有了声响，她努力想睁眼去看，却先闻到了一股皂角的清香。
紧接着身边拢近一股热气，一声叹息就从她头顶沉了下来。
“怎么身上这么凉？”
“裴彦……文……”
顾云昭迷迷糊糊去看他，奈何屋子里的灯早就灭了，她看不真切，只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睡吧。”已过子夜，露沉夜凉，裴彦文侧身将人搂住，顿觉安心。
谁知顾云昭却顺势转了个身窝进了他的怀中，然后把膝盖悄悄地抵在了他的双腿间。
她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明显得裴彦文愣了愣，下意识伸手就压住了她的腿根。
“昭昭……”裴彦文有些诧异，他回来其实没有那个心思。
今天内阁院那边结束得实在太晚了，他本来没有回府的打算，可担心顾云昭入了秋晚上会踢被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回了府，想说看着她睡得更安稳些。
“恩。”但顾云昭已经轻轻应了一声，微松的衣襟处透出了可人的气息。
此时此刻的她仿佛一条滑腻的蛇，追着裴彦文顺杆而上，仰头就吻在了他吞咽的喉结上。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裴彦文用最后一丝冷静温柔地问她。
“怎么了？”
顾云昭喟叹了一声，伸出藕节一般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肩，小腿也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腰，勾人的声线拽著裴彦文迅速沉沦。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