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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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父接完范静雅的电话，还没回到房间就听到了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进屋，范母坐在房间里，“老范，我都听到了。”
范父赶紧走到床边，伸手搂住了老伴的肩膀，尽量平静道：“也好，咱们得出国了，小雅她闯了祸，出国是最好的选择，你再坐会儿，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范母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她睁着眼睛，可眼睛里一片浑浊，她看不见东西，伸手握住了范父的手，“我们小雅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怎么会这样？”
范母哭得伤心，范父心里也不好受，“别哭了，你血压高，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咱们多留点本，到了国外也能稍微好点，不给小雅添麻烦。”
范母思及此也慢慢缓和了哭声，她推了推范父，“我没事了，你去收拾东西吧。咱们的存折本银行卡，户口本都在床头柜里，那里面那个绿色小包都得带着，别的东西不拿也行。”
范父点了点头，自去收拾了。
H市的三个小混混得到老大的命令之后很快就赶了过来，范父这时候还没收拾完，三人毫不顾忌周围邻居，咚咚咚就站在门外敲门，范父听出了是上午那群人的声音，他连忙回屋，范母可受不得刺激了，他得去陪着，安慰。
三人在外面敲了半天见没人回应，一合计，最高的那个翻墙进了院子，从里面给他们开了门。范家父母找的新房子是庭院式的，位置偏，价钱便宜，但这院墙不高，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翻进来。
范父听到院子里动静的时候已经迟了，三人冲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是腿麻上午走时的样子，但三人来的心情又不一样了。
任谁睡得正香被吵醒还挨了顿臭骂，心情都不会好，熬着夜露冷风敲了半晌门后，三人的怒气达到了顶峰，“臭老头！还不开门！想干什么，和你女儿一样逃跑吗？”
范父听他们说范静雅跑了，心里明白范静雅这是已经来找他们了，他又担心，万一范静雅这一跑，跑来正好被他们碰到不是糟糕。
范母紧张地握着他的胳膊，他偷偷拿出手机准备给范静雅打电话。
有个混混眼尖地看到了范父的小动作，他冲过去对着范父的手腕就是一脚，“臭老头！给谁打电话呢？想通风报信啊！我告你，别想！”他揪过范父的领口对着他大骂，喷了一脸的口水。
范母慌张道，“别，别打，有话好好说。”她能感觉到自家老伴被踢倒了。
“老子是和你们好好说了，上午咱们说得好好的，也没和你们动手，可你们怎么回报老子的呢？”三人里面的头头不耐烦道，过来揪着范母的衣服喊道，“你们，啊，看样子也是想跑，跑了老子就找不到你们了？你们现在有能耐再跑啊？你们不给老子面子，也别怪老子不尊老爱幼了！给我上！”
混乱开始了。
范母被为首的人打了一拳，范父看到老伴被打，大喊一声，红着眼要去拦他们，但旁边的两人又不是不会动，他们这时候维持着打架的默契一左一右对着范父，拳打脚踢。
“让你们跑！害得老子半夜还得起来！”
“还跑不跑了！妈的，还不开门，知道外面多冷吗！”
范父范母在一片打骂中挣扎着，范父挨了一脚，嘴里舌头被自己咬破了，他拼着命挡在了范母面前，“你们要打打我！”
三人哪顾忌这些，“一起打，谁TM也别想躲！”
范父抱着范母，察觉到她在发抖，忍痛喊，“别打了！我老伴病了！不能打了！”
三人不听，还在动手，范父只得又抱紧了范母，把她护在角落里，自己的后背对着三个混混。
等三个混混打累了，停了下来，范父痛得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他缓了一阵，轻轻唤了一声老伴，没听到老伴的动静，他松开手，推了推，“老伴。”范母紧闭着眼，保持着被抱在怀里的姿势靠在了墙上，范父急了，又推了推她，“老伴，醒醒！”
范母仍然没有动静。范父大喊，“老伴！！！”
三个混混发泄完，还得守着，听到范父喊，不耐烦道：“喊什么！喊什么！招魂啊！”
范父颤抖着手，看着一动不动的老伴，艰难地把手伸到了老伴的鼻孔下，一探之下，老伴的呼吸已经没有了，他跌坐在地，不禁痛哭失声，“老伴！”
那三人一看这情形不对啊，一个说：“这……这是咋了……咱不会打死人了吧……”
为首的那人咽了口唾沫，推了推他，“你，你去看看。”
那人苦着脸，想拒绝，但被为首的人一推就到了墙角，他避开范父，伸手在范母的鼻子下一探，范父哭着就冲他胳膊狠狠拍了一下，“你别动我老伴！你们还想干什么！人让你们打死了！你们还我老伴！”范父说着就冲了上来，他一松开手，范母的尸体维持不了那个姿势，向着地下倒了。
为首的那个躲了一下范父，强吸了口气，蹿到角落探了探范母的鼻息，发现真的没有了，也吓坏了，“死人了……我打死人了……”他赶紧就跑。
范父被他们打得重伤，拼着一口气起来，打了他们一下，哪里还能再使出劲儿来，他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三个混混趁机跑了。“你们，你们别跑！还我老伴！”喊完，他又回头爬到了范母的尸体旁，抱住，“老伴啊，老伴啊！”他哭得无比凄惨。
范静雅坐在出租车里心神不宁，她紧张地不行，心里又担心着父母，想到母亲因为她已经失明了，心里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阵儿，她估计父亲应该收拾好了，于是便又打了电话过去，想问下情况。
电话铃声在黑夜里响起，突兀又刺耳，伴随着范父隐隐的啜泣，这个电话听着叫人心慌。
范母的身体渐渐变冷，任凭范父再怎么抱着也无济于事。
这里的邻居都是刚认识的，周围的两户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那几个人走了之后便围了过来，试试探探的一直不敢进，有人领头进来，便听到了这电话铃声，看着一地的狼藉，邻居进了里屋就发现范父了，她提醒道：“那个，你电话响了。”
范父从悲痛中醒过来，茫然地看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