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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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平日里负责拱卫皇城的左右监门卫士兵，清一色的换成了宇文家嫡系骁果军士兵。
骁果卫大将军宇文成都更是全副武装，亲自出现在了含元殿外。
整个大兴宫内，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你们发现了吗？今天皇城值守的士兵换成了骁果卫。”
“是啊，没听说有调令啊。”
“你们再看看，左右监门卫的大将军似乎也没来上朝。”
“该不会要发生什么大事吧？”
“嘘，噤声，梁王来了。”
在朝臣的窃窃私语声中，杨恪大踏步走到监国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长秋令李庚照例大喊一声，“梁王驾到。”
杨恪坐稳后，便见到了站班的朝臣当中，多出了虞世南和宇文述这两位许久不见的面孔。
自从最后一次见过虞世南后，这老家伙就一直称病。
杨恪明白，八成是受了虞世基的影响。
至于宇文述竟然也拖着病体上朝，这着实让杨恪有些看不懂了。
“许国公，你的身体可否好一点了？”
一上来，杨恪便明知故问。
宇文述脸色惨白，全凭一口气吊着。
要不是今天宇文化及要发动兵变，企图诛杀梁王杨恪，宇文述是不会来上朝的。
“承蒙殿下挂念，老臣还死不了。”
宇文述的语气不善，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杨恪心中冷冷一笑。
早在昨天傍晚，他就从独孤览的口中得知，宇文家今天打算兵变。
只不过宇文家的人不知道，今天也是杨恪麾下一万北府军、五千怯薛军来皇城的日子！
好巧不巧的，宇文家撞到了杨恪的枪口上！
“好啊！死不了的好。”
“来人啊，给宇文卿家赐座。”
杨恪嘴上不留情，气的宇文述猛烈的咳嗽几声。
就在这时，李靖从含元殿外跑了进来。
“臣李靖参见殿下。”
“启禀殿下，大兴宫外右威卫麾下一万北府军、五千怯薛军已经集结完毕！”
“臣已经打开宫门，大军正在进入大兴宫！”
哗！
文武百官全都大吃一惊。
什么北府军？什么怯薛军？
大隋的卫府之中，不曾有这两支军队的番号啊！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梁王又搞了什么花样。
杨恪笑了起来。
昨晚接到独孤览的消息后，杨恪便将李靖叫来。
二人约定好，今日早朝时，李靖将大军集结完毕的消息，在含元殿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出来。
百官当中，最惊讶的当属宇文化及。
他脸色骤然一变，抬头诧异的看向杨恪。
正巧杨恪也正在看着宇文化及，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宇文化及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与梁王对视。
“诸位爱卿，你们不必惊讶。”
“一万北府军与五千怯薛军都是我招募到的勇士，是梁王府麾下威卫官兵！”
“如果诸位爱卿有兴趣的话，不如陪着本王去看一看。”
“诸位爱卿也帮本王看一看，本王招募到的勇士，是不是精锐之师！”
说话的功夫，杨恪便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沿着玉阶走下放置监国椅的平台。
杨恪特意在宇文化及身边停顿一下。
“宇文卿家，你可是要随本王去看一看啊。”
“说不定本王麾下的士兵，比骁果军还要精锐呢？”
宇文化及脸颊一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梁王的话分明有所指。
宇文化及的脑子乱极了。
突然出现的一万五千兵马，瞬间打乱了宇文化及之前的部署。
宇文化及胡思乱想之际，杨恪已经领着文武百官离开含元殿。
此时，一万北府军与五千怯薛军整齐地排列在含元殿通向承天门的广场上。
怯薛军在前，北府军在后。
刀光凛凛，杀气腾腾！
仿佛整个皇城，都被怯薛军和北府军的杀气所笼罩！
“诸位爱卿，如何？”
杨恪双手张开，声音洪亮。
百官都被怯薛军和北府军的杀气所震慑。
即便是朝中一些征战多年的老将，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慌。
“殿下威武，梁王威卫威武！”
百官齐声恭维。
“威武？”
杨恪的话锋陡然一变，透着一股威严。
“恐怕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吧？”
“我身为监国，没有我的调令，擅自调换拱卫皇城的守卫。”
“其心险恶，其心可诛！”
杨恪的声音很冷，像是一把刀子似得，笔直的刺进了宇文化及的心脏！
百官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冷颤。
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温顺的梁王，此时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宇文化及！宇文成都！”
杨恪大声的喊着这父子二人的名字。
“你们说说看，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敢私自调换皇宫守卫，难不成要造反吗？”
杨恪的声音极具威严。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般直勾勾的盯着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
宇文化及慌了。
他第一次在面对梁王的时候，有一种慌乱敢。
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冷汗。
有威卫一万五千精锐在，仅凭五千骁果军，根本无法刺杀梁王！
就算梁王死了，恐怕这一万五千威卫精锐，也会把自己碎尸万段！
“怎么？没有听到本王的问题吗？”
杨恪嘴角噙着冷笑，眼神中透着杀气。
宇文成都热血方刚，他眯起眼睛，双手在背后偷偷攥拳，身上散发着极为浓郁的杀意。
只要父亲宇文化及一声令下，宇文成都便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去，结果了杨恪的小命！
一时间，杨恪的威压，宇文成都的杀气混在一起，仿佛让整个含元殿外的空气都凝固了！
宇文化及身体猛地一颤。
他知道，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不能杀了梁王，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宇文化及眯起眼睛，把心一横，大踏步的来到杨恪面前。
“殿下，请容臣禀告！”
宇文化及咬了咬牙，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哦？”
杨恪冷冷一笑。
他眼神不善，语气冰冷。
“宇文卿家，我倒是想听一听，你有什么理由！”
“如果说的不好，今日的含元殿，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杨恪的声音不大，但却有极强的力量。
他手握着一万五千精锐，就是有这样的资本和底气！
当然，杨恪也不能随意诛杀大臣，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动手。
否则，会引起众怒。
若是让关陇贵族、五姓七望联起手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宇文化及稳了稳心神。
他沉声道：“梁王殿下，臣今日要大义灭亲！”
“臣检举许国公宇文述对殿下图谋不轨！”
“擅自将骁果军调换左右监门卫士兵。”
“臣请殿下处死宇文述，还我宇文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