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怕丢人,我却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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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天虽然是来见我的，可听说来了有一个时辰，我却等到一刻钟前才得到消息，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目光扫过姜禹焓，顾之萱也懒得陪他演，“不如有话直说，太子虽然清闲，可我却不想为你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姜禹焓脸色果然难看了不少。
他前些时日刚刚办坏了几件差事，又碰巧被老六捉到了把柄，竟然连同朝中几个老顽固递话到了皇帝面前，立刻惹了圣怒，直接被削了刑部的职位，现今已经闲了好些天了。
“萱儿，别任性。殿下今日来，正是为了和你的婚事。只是事关重大，我们也是顾虑你的想法，这才踟蹰半晌，不好直言。”
从刚来就一直躲在旁边不出声的陈氏，这时收到顾喆眼光，知道躲不过去，只好走出来道，又故意长叹了口气，一副惋惜样地要去拉她的手，却被顾之萱躲过。
见她这么桀骜的样子，陈氏眼里就闪过一丝冷色，不过她堂堂国公夫人，难道还制不住这个小丫头。
迅速调整了表情，陈氏“温和”笑道：“萱儿，你自己也知道，太子殿下乃是人中龙凤，非平凡女子可以与之婚配。自然了，若是你三妹这般，也还勉强相配，可你……”
“娘，你别说了……论长幼，就算大姐不行，那也该是二姐姐才是。”顾之薇见提到自己，连忙羞赧阻止，目光却忍不住朝着姜禹焓看过去，刚好迎上他的视线，不由红了脸，含笑低头不语。
“是了，之茹自也不错，只是到底不如你才情实力俱佳，太子殿下如此出众，便是在一众皇子中，也是最拔尖的，自然，也只有……”
“夫人慎言，本宫只是得父皇错爱，平日里多看重几分，断不敢如此自夸。”姜禹焓脸色缓和，嘴里却还是一派自谦，“况且我和顾大小姐的婚事乃先皇所赐，贸然退婚，的确不合适。”
“殿下？你刚才不是说……”顾之薇一愣，立刻开口道。
“薇儿！”顾喆和陈氏也是一愣，只是顾喆到底沉稳不少，立刻喝止住她，又问姜禹焓，“不知殿下何意，还请明示。”
“先皇赐婚，却并未言明必得是正妃，只是本宫自然敬重国公大人，不想委屈了大小姐，所以从前未曾想过其他，可夫人方才所言，也有道理，因此本宫思虑再三，此事唯有一法，可以解两难困局。”
姜禹焓说着，顿了顿，叹道：“我便遵先皇旨意迎娶顾大小姐，只是这正妃之位，非顾三小姐莫属。如何？”
“什么？！”
“太子哥哥？！”
“殿下你……”
他这话一出，三人立时惊呼出声，姜禹焓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道沉闷声响，紧接着便是一个小丫鬟的惊呼：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二小姐……”
“茹儿？茹儿你怎么来了……你们几个，好没眼力见的！还不快扶人起来！茹儿你别吓娘啊……”陈氏连忙走去，立刻惊呼起来。
“快！将人先扶回房去，再去请……”顾喆也是有些忙乱，连忙道。
“顾大人若是放心，本宫来时刚巧遇到胡太医正在天福楼吃茶，”姜禹焓忽然抬手，拦住了顾喆，“离这里最近，不若就由本宫派人去请了来替二小姐看诊？”
“如此就有劳太子殿下了。”顾喆一愣，也不及细想，立刻答应，并让顾之薇跟去照看。
众人一片忙乱，顾之萱不动声色地看着，只眼角微动，手指从指环上轻轻抚过。
看来她刚才出手还是太轻了，所以让她只是回去换了身衣服，就又回来再次找死了。
不过这样一打岔，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断了顾喆当场答应姜禹焓的可能。
其实就在刚才姜禹焓说话的功夫，顾之萱心里直接涌起个念头：若是用了这指环空间里的药材，能不能配出一种立竿见影的毒药给太子服下。
不过此时顾之茹忽然晕倒，她也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倒不是她配不出这药，只是如果当真成功了，也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出来，盯着自己这个空有美貌，却毫无灵力的国公府大小姐。
身份尊贵，却无依无靠，如此柔弱可欺的花瓶，不就是块诱人的唐僧肉？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觊觎。
“今日是属下招待不周了，失礼之处，来日再上门道歉，还望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顾喆看着人都安排下去了，这才回头对姜禹焓道，眼角余光却瞥见一脸平静的顾之萱，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你自己房去！”
“我送太子殿下出门吧，刚好也有事要和殿下说。”顾之萱冷冷看了眼顾喆，眼里无波无澜，“二叔脸色不用这么难看，只是说几句话，不会坏了二妹三妹的好姻缘。”
“既如此，便有劳大小姐了。”姜禹焓立刻笑道。
见他开口，顾喆也不便多说，只好蹙眉看着两人离开了大堂。
“老爷不必多虑，大小姐的脾气，这么多年了，老爷还不清楚么？今日想来也不过是担忧婚事，一时失言，想来此时已经回过味来，只是脸面下不去，才想着私下给殿下道个歉，以作挽回。”
见他脸色难看，刘福连忙上前劝道。
“你做管家也不少年了，虽然内宅诸事向来不管，但这几日你就不用跟着我出门办事了，院子里的事你都多留意些，茹儿薇儿的反应太过奇怪，太子的态度也转变得突然，我总觉得有些不对。”顾喆捏着眉心，沉声吩咐道。
“是。”刘福慌忙应下，看着顾喆的脸色，也是不敢再多话。
另一边，顾之萱和姜禹焓一路无话，直走到了门外，眼看姜禹焓就要上马车了，他才站定，回头看着顾之萱，笑道：“怎么？不是有话要说？现下已经无人，你可以开口了。”
顾之萱看了眼几步外已经挑起了车帘的随从，忽然凉凉一笑：“殿下以为我要说什么？谢你不嫌弃我是个废柴，做不了正妃，也愿意给我个侧妃的位分吗？”
“日后扶你做侧妃也不无可能，只是眼下本宫要顾忌你三妹的脸面，只怕暂时只能以妾室身份待你。”姜禹焓脸色一变，随即笑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礼……”
“不用了。一次娶两个，你不怕丢人，我却嫌恶心！”顾之萱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我送你出门，只是不想当众直言，给你没脸！”
“你说什么？”姜禹焓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殿下聋了？那我再说一遍，”顾之萱耐心尽失，一字一字道，“这婚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