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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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说什么胡话呢？娘只是想你安心养病罢了，”陈氏脸色不变，继续吩咐下去，“刘妈妈，带人看好二小姐，若出了一点岔子，我唯你是问！”
这是变相软禁了？
顾之萱挑眉，看向顾之茹，心里倒是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一贯脑子缺根筋的二缺小姐，要怎么应对。
“如果我说，我腹中的孩子想见见他父亲呢？”顾之茹说着，眼泪汪汪地看着姜禹焓，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殿下，我昨晚说过，不要名分，只求殿下护我母子周全。可殿下，你不是说过，你不会薄待我们母子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一言不发？你要眼看着我被当成失心疯关起来吗！”
“茹儿！你说什么！”顾喆大惊，立刻拍案而起。
“二姐，你开玩笑的吧？你……你就算想为你孩子寻个名分，也不该这样啊！殿下是无辜的，你怎么能牵累到殿下名声？”顾之薇脸色一白，反应却快，立刻大声道，又回头看陈氏，“娘，你也太心急了，二姐只是最近心绪不安，你何必吓她？这不是逼她做傻事吗？”
“是……是啊！茹儿，听娘的话，娘先带你好好下去歇息。娘疼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现在还会害你不成？听话，这里先交给父亲母亲，你不舒服，今天的事殿下也不会怪你的。”陈氏说着，使了个眼色，外面刘福立刻带了几个上了年纪，做惯了粗活的老妈妈进来，架着顾之茹就要下去。
“殿下！殿下你说话啊！这可是你的骨血！难道你当真忍心不要吗！”顾之茹被人拉着，连忙挣扎起来，只是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挣脱得了，只好回头哭叫。
“且慢！”姜禹焓皱眉，终于在顾之茹即将被拖出门外时开了口。
“太子哥哥？”顾之薇惊呼。
“薇儿，茹儿是你妹妹，你疼了她这么多年，想也不忍心看她无名无分地生下这个孩子。日后不论如何，你总是我的正妃，相信你必定会有正妻气度。是不是？”姜禹焓对顾之薇轻声道，又看了眼顾喆，郑重道，“大人放心，虽然我的确与茹儿妹妹并无牵扯，可既然茹儿妹妹有此等难处，又求到了本宫面前，本宫，便是帮了这个忙也可以。”
“这个……只是事发突然，还是该商议商议，日后再定的好。”顾喆皱眉，显然还有些举棋不定。
细说起来，这顾之茹天赋不及顾之薇，姿色又逊于顾之萱，向来不算他最看重的女儿，可好歹也是国公府花了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虽然现在未婚有孕，但若是处理好了，另外择个好点的家世，对自己来说势必会多出一大助力，可如果一同嫁去了太子府里——太子府里本就有薇儿结亲，再搭进去一个女儿，不是浪费？
“殿下……我就知道殿下不会不管我的。”顾之茹趁着抓着自己的几个老妈妈有些分神，终于摆脱了她们冲进来，只是看到姜禹焓冰冷的眼神，心头一颤，便将将在他面前住了脚，忽然身子一软，跪在他面前。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太子殿下已经答应帮你了，不管你腹中孩子是谁的野……”顾之薇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连忙掩了口，小心看了眼姜禹焓，才又道，“太子哥哥仁善，一定会照看好你的，你还不起来？别再让太子哥哥难堪了。”
“三妹不必担心，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谁对我好，我心里明白。”顾之茹凉凉甩开顾之薇扶着自己的手，轻轻拉住姜禹焓的衣摆，一双眼睛也是满是水润，虽然没有再掉泪，却是如泣如诉，惹人怜爱。
顾之萱抬手，喝了口茶。
之前她让小辛出去拿药，并没有想过顾之茹。
照原本的计划，她只是想在药方被人捡去后散播传言，让人以为那生子药方乃是顾之薇暗中所抓，为的就是一朝怀孕，得生男孩。
他们不是传言原主和府中下人夜夜酒色，不知检点吗？她便先还回去一点利息。
如果平时散发这样的传言可能不少人还会怀疑，但是姜禹焓既然要娶顾之薇，而人人皆知与他有婚约的本来是顾之萱，忽然换人，再结合这传言，那便可信多了。
不过顾之萱是当真没想到，自己只是散布传言，顾之茹竟当真已经怀上了。
哈哈……也是有趣！
她先前看这两人面相，只知她们皆非处子之身，这也是顾之萱可以毫无愧疚地编造这种谣言的原因了——她们本就已经不知检点地做了，还要泼脏水给原主，如今一切也是活该。
顾之萱轻轻放下茶盏，回头继续看顾之茹的表演，顺便也没错过一旁顾之薇几乎要把裙摆扯烂的小动作。
虽然计划有变，不过这姐妹俩果然是塑料姐妹情，表面和气多年，其实一遇事，这假象立刻就被捅破。
狗咬狗，这戏是真好看！
“我知道，刚才是我失言了，我只是羡慕三妹，能得殿下这般体贴温存的夫君，想到自己，一时太过伤感。殿下或许也知道，茹儿乃是庶出，身份本不及大姐和三妹，虽然父亲母亲一直待我很好，可一想到我这孩子尚未出身便没找没落，日后或许连个庶出的身份也没有，我……我实在替这孩子难过。
殿下才刚成年不久，如今还尚未为人父，或许还不能理解，只是茹儿想，这或许便是为人母亲的心情吧。我自发觉自己有孕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无一时一刻不在担心这孩子，又是开心，又是忧虑……殿下就看在茹儿初为人母，原谅了茹儿方才的失言吧。”
姜禹焓眼神微动。
“茹儿，好孩子，你先起来，地上凉，别总跪着了，怕对孩子不好。”到底陈氏老狐狸，见顾之薇只僵在旁边不动，立刻笑着走过来，伸手就想要将顾之茹扶起来。
“罢了，这大约也是我与贵府的渊源，”姜禹焓低头，就见顾之茹抓着自己衣摆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便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把人拉了起来，“你既说了你是为了这孩子，稚子无辜，我虽不知他生身父亲是谁，可你若是肯放下从前，以后一心跟我，安分守己，被闹出什么出格的来，本宫自也不会薄待了你们。”
“殿下大度，茹儿以后一定循规蹈矩，再不敢有什么失礼之举了。”顾之茹似乎根本没看到旁边顾之薇和陈氏，只是含泪对着姜禹焓轻轻一笑，眸光流转，别有一番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