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罚跪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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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知道了。”顾之萱边吃边道，顺便抬眼把小辛即将脱口的担心给瞪了回去，“这有什么，我既然出来了，自然早有对策。吃饭的时候不要操心这些小事，影响心情。”
彩云还想说什么，小辛却对她摇摇头，让她别再说了。
两个小丫头虽然都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虑，吃东西的速度却明显快了许多，不到一刻钟已经匆匆吃完，顾之萱感觉自己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小辛催着赶出去了。
“这个，因为时间紧张，也没来得及提前问过你的意思，不过我想你既然人已经出府了，有这个总是自由些。”顾之萱起身，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又让小辛拿了两张银票给她，“本来还想着你能不能做个什么买卖，没想到你本来就会蒸包子，那重操旧业也不错，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大小姐……”彩云看着那银票，眼睛一红，又要跪下。
“行了行了，我走了，可以了吧？再不走我怕你又要拉扯到伤口了。”顾之萱赶紧把人扶起来，又翘了翘桌上信封，“真谢我，就替自己好好打算，只活一回，别浪费了。”
彩云眼含泪光，坚持送两人出了院门，这才回头打开信封，眼泪便再忍不住流了满脸。
“苏晓云？很好听呀，”小辛一边听着，一边好奇，“所以这是小姐给彩云新取的名字吗？”
“算是吧，她之前的卖身契已经还她了，本来也已经是良民，可到底还有迹可循，我便用一株药材买通了衙门，给她索性改了姓名籍贯，虽然没问过她本人，不过到底算是免了麻烦，以后国公府就算要追究，也没那么方便。”
“她本来也不记得自己籍贯，是带着弟弟逃亡来京城，所以卖身入府时便说是京城人士，至于姓么，她家里本也不指望她女儿家能承继香火，姓什么都没区别。”小辛说着，叹了口气，“其实彩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然差点死了，可却有小姐替她料理一切，就算只是一纸文书，可以后也总算是有名姓家乡了。”
“羡慕她？难道你我就不管了？”顾之萱听她说得伤感，不由想到从前在孤儿院时唯二的两个朋友，心里一酸，赶紧摇摇头，将这种无用情绪甩开。
“小姐对我当然也极好，只是刚才吃东西，奴婢就想起从前和彩云一道在府里偷厨房吃的，当时真再没想到会有今日。”小辛说着，笑着抹了把眼泪，“不过小姐这个名字，可有什么讲究？”
“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过两个亲如兄妹的朋友，旁的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两个分别便姓唐和苏，”顾之萱随口扯了个谎，见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便伸手戳戳小辛的脸蛋，笑着逗她，“放心！你不用羡慕她，要知道我的小辛容色也不差，虽然唠叨了点，可是人机灵又会管事，以后你若是要自由或者想嫁人了，我也为你打算。嗯？”
“小姐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倒是小姐该想想自己，之后总得有个打算。”小辛脸一红，到底是不再伤感了。
“打算么，早有了。”顾之萱笑笑，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怕说了只会让这小丫鬟更加担心，便只岔开了话题。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脚下却也不慢，很快便去了先前的院子换回女装，赶回国公府。
只是刚一进了大门，顾之萱便感觉来来回回的下人看着自己的眼光颇有些不对。
“小姐，咱们进来时看到的那轿子上就是太子标记，他……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小辛显然也察觉到了，皱眉担忧道，“小姐，太子对小姐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死心哪？”
“你去我母亲的藏书楼，一层不必管了，将二层以上所有书籍都放进这里。”顾之萱脚步微顿，见四下刚好无人，便将一个戒指塞到小辛手里，这是先前姜禹熙给她的那木匣子里的法器之一，“你虽然没有灵力，可凝神专注探入你的神识，打开第一层的储物空间还是没问题的，尽量别漏了任何一本书。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解释，你取了东西就别多逗留，立刻回房等我。”
“小姐……”小辛不解，紧张地还想问什么，却见月门外出现两张面孔，对方已经发现了她们，她便只好把话都咽了回去。
“不用担心我。”顾之萱握了握她的小手，将戒指藏在她的掌心，转身朝对方走了过去，“是有人找我？”
“我家殿下和老爷，夫人都已经等候多时了，顾大小姐还是赶紧来吧。”来人正是国公府管家和姜禹焓的亲随，二人一起过来“请”，显然是担心顾之萱会不配合。
不过他们却是猜错了。
顾之萱没有料到姜禹焓这么没有耐心，不过既然来者不善，她也不打算继续拖下去了。
只是，虽然料到了宴无好宴，顾之萱还是没想到最先发难的居然是顾喆。
“你还知道回来！”
她刚一踏入大厅，就听得里面一声怒吼。
顾之萱皱眉，看着里面的人：“我住这里，当然要回来。”
“父亲先消消气，听听大姐的解释，或许，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呢。”顾之薇适时开口，一副体贴大度的样子，又对一旁脸色难看的姜禹焓道，“太子哥哥先别生气，大姐应该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她还有脸解释什么！还嫌我们国公府的脸丢得不够吗！”顾喆却怒气难消，随手将一件什么东西丢到顾之萱面前地上，怒吼，“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给我立刻滚去祠堂罚跪！不跪足七日不要想出来！”
顾之萱低头，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却是件粉色的裙子，上面沾染了不明污渍，还有阵阵酒精气味，让她皱了皱眉。
“父亲，大姐马上还要进宫去参加太后寿宴呢，这么罚不好吧？”顾之薇立刻劝道，又看看顾之萱，似乎很是不忍，“大姐其实……许是有什么苦衷，才会一时冲动，父亲不如看在她自幼无人教导管束，不过偶然失德人前，就原谅了大姐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