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河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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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把头扎进水中，睁开眼睛，仔细地寻找着水下可能存在的秘密。
果然，在我的不远处，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几乎改变了我的认知的东西——一条河！
那是另外一条河，所以现在的我开始怀疑，我其实根本不是在河流中，而是在真空中！
我看到的新的河流在下方，河流里密布着发着绿色荧光的小沙石，它们躺在黑色的河底中，就好像闪烁在夜空中的闪亮星星般夺目。
若不是我清醒地知道我在河流中，此刻的我会以为我面向着星空，看着天河在星空中流淌而过，这幅唯美而又生动的画面，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中从未遇见过。
我还沉浸在河底的美景中，头上却莫名袭来了一阵贯穿了大脑的疼痛，心脏也开始狂跳，我把头露出水面，看到河岸边有来往的人影，可是眼前迷糊了，我有气无力地叫了句：“夏荼！”
眼前一黑，我再次晕倒在了宿命河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几个男人的笑声，努力了下，睁开眼睛。
孟加沙尔看到双眼无神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哟喂，祖宗，你可吓死我了，你想干嘛啊，自己一个人跑河里，玩行为艺术吗？”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孟加沙尔：“你再说一遍，我要干什么？我玩行为艺术？”
孟加沙尔以为我是生气了，连忙改口着：“不是，你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跳到宿命河里是想干什么，要不是夏荼发现你不对劲，你现在估计已经被挂在悬梯上了。”
看着我还在发愣，孟加沙尔拍了拍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打断他，看着夏荼：“可是说我跳到河里是行为艺术这话不应该是夏荼说的吗？”
“什么……什么就应该是夏荼说的？”孟加沙尔迷茫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掉到河里把脑子里好不容易排出去的水又灌满了吧？”
我立刻对着睡袋里看了下，果然我和之前那个梦境中一样是光着身子的，我立刻缩回了睡袋里，对着自己的脸又抽了两巴掌，怎么回事，难道现在的我还在梦境中，只不过从其中的一个梦境换到另外一个梦境了？
夏荼把已经在火边烘干的衣服递给我，笑嘻嘻地问着：“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你跳宿命河是行为艺术？”
我咽了口口水，正经地问：“你……你真的这么想？”
夏荼收起了笑容，在我的脑袋上摸摸：“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着不远处的哈里克和木正远，叫了声：“哈里克！小六叔！”
木正远皱着眉头冷声回应着我：“你小子没看到我们在忙着给你熬药吗？有什么事找夏荼就行了。”
我在睡袋里穿好衣服，问夏荼：“少当家的呢？”
夏荼对着宿命河边努努嘴，半是正经半是开玩笑：“喏，在那呢，估计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吧。”
我看着叶运卓，悄悄靠近夏荼：“问你件正事，叶运卓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这事还跟你有关系？”
“私生子？”孟加沙尔一听就来劲了，对着哈里和木正远打了个响指，满脸写满了兴奋：“快来，有叶少当家的八卦，太值得听了！”
我不满地看着孟加沙尔：“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比村头的大妈大神们还能八卦？自己八卦就算了，还叫上，”
我指了指正向我们走过来的哈里克和木正远：“还叫上他们一起八卦？”
孟加沙尔老气横秋地看着我：“八卦这种事，要是不能分享，那听了和没听有什么区别？”
假装正经地说完后，孟加沙尔转而催促着我：“快说啊，叶少当家的私生子到底在哪儿？”
叶运卓走过来坐在我的睡袋上：“说吧，我也想知道我的私生子到底在哪儿，哪个姑娘和我有的露水情缘。”
我怀疑地看着夏荼：“你真的不知道？”
夏荼两手摊开，表情无辜地反问我：“这话题不是你挑起来的吗？为什么现在要找我？我和你们这些低俗的人不一样啊，我可没有八卦别人私生活的兴趣爱好。”
我深吸一口气，把上一个梦境中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困惑地总结了下：“反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梦境，”
顺便自嘲地笑笑：“我也不知道现在所在是不是梦境，你们是梦境中的人还是我已经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或者说我身边的一切，包括我的生活是不是都只是我幻想出来的。”
叶运卓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我感觉到从他的手掌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我心中一动，把他的手拉到眼前翻来覆去地仔细看着，发现叶运卓的手腕上并没有上个梦境中的那条黑色的细线，满眼都是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想说什么，话却一时间堵在了嘴边。
夏荼看着我和叶运卓的动作，凑上前来：“我怎么觉着这场景像是失联了几十年的亲子相认啊？”
叶运卓把手拿开在夏荼的头上狠狠敲了下：“嘴上没德要长溃疡的，臭小子。”
夏荼无所谓地在我脚上按了下，又是一阵肿痛袭来：“放心好了，要长溃疡咱们叶家的一个都跑不掉，那两个嘛，”
夏荼指着哈里克和孟加沙尔，笑的十分鸡贼：“估计也跑不了多远，有这么多人陪着我，够本了。”
孟加沙尔和哈里克拿起手边的水杯向夏荼砸过去。
看着他们笑闹着，我的心中猛然生出了一丝不真实感，不会待会我又被扔到水里去了吧？
我满怀担心地看向叶运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叶运卓猜中了我的心思，把我的睡袋掀开，捏了捏我的脚，问我：“能走吗？”
我试着站起来，脚部的感觉好像还行，可以活动但是肯定走不快。
叶运卓架着我的一只胳膊，叫上夏荼：“带他到宿命河边，他就明白了。”
我立刻把掀开的睡袋盖回了自己的身体上，拒绝着：“我不想去，我不想等会到了河边发现又是另外一个梦境，没完没了，这样下去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估计我已经疯了。”
叶运卓坐下来，耐心劝着我：“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两次梦境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再告诉你原因，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快速地把我经历的两次梦境完整地说了一遍，从第一次的双鱼抬柱桥开始一直说到第二次的被扔到河里，顺便特地说了第二次我的脚被包扎的事。
等我说完后，夏荼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等会，你刚才说你经历的第二个梦境中脚上是有绷带的？”
我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就是因为那个绷带，我才怀疑当时的我并没有做梦，而是真实地经历了那一切。”
夏荼摆摆手：“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把你从宿命河里拎出来的时候，你的两只脚都肿成包子了，是孟加沙尔用银针放了你脚上的脓血，再帮你包扎起来的。”
“是吗？”我求证地看着孟加沙尔。
孟加沙尔抱起胳膊，指着我的脚：“反正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要不然把绷带打开看看？”
我正要打开时，孟加沙尔又补充了一句：“我给你敷了点止痛药，所以你要是打开的话，我保证会很疼。”
他的话成功地让我放弃了我蠢蠢欲动的手。
叶运卓看我颓丧的样子，指着宿命河说：“我让你去看宿命河的原因是，如果你在梦境中，你根本看不清河里的倒影，你仔细回想一下，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第一次的梦境中，我被大凶之物骆将军从双鱼抬柱桥推下来的时候，看不清水中的倒影，当时没明白，现在终于理解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叶运卓环顾了下沙谷山，蓦然摇了摇头：“沙谷山的秘密太多，你这两次的梦境几乎都是和水有关，所以，你的捕灵可能是因为进入了水中产生的。”
“最主要的是，”叶运卓很认真地看着我：“你没有办法自如地控制你的捕灵，但是现在的你就像是个太过于灵敏的雷达，只要碰到可能存在的灵就会发挥作用，如果你恰好累过头，脑子不清晰了，你就更没办法分辨现实与梦境。”
叶运卓握住我的手心：“第二次的梦境中，你看到的大家给你包扎伤口，给你烘干衣服，是你心中的愿景，也是你的脑子里想到的可能会出现的未来，换言之，这是你的大脑里脑补的内容。”
我倒吸了口气，叶运卓继续说着：“祖师爷留下来的书中写过，沙谷山的出现很奇怪，但是并没有说到具体奇怪在哪里，而骆将军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最后命殒于此，还有你所经历的这两场梦境，这里的悬梯，安魂风铃，每一样都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