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彩虹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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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水肺往我身边挪了点：“这玩意可是花了钱的，不能弄丢了，不过我现在真的不想去还水肺了，哈里克……”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哈里克的呼吸声，看来着实累了。
算了，算了，我的内心安慰着自己，不就是两套水肺嘛，再说了这么偏的地方，应该也没谁会想到特地来拿走我们的东西。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但是刚闭上眼，便感觉到有气息靠近，在我脸的上方停住。
我想看看是谁，但是眼皮沉重的根本睁不开，只好挥挥手，嘟囔了两句。
那呼吸声离我更近了，还混合着一股难闻的土腥气，我的大脑强迫自己醒过来，但是当我迷糊地看到悬在我脸上方的那双黄色的眼睛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快被我凄厉的尖叫声震破了。
黄色眼睛的主人竖直了身体，对我吐着深红色的蛇信子，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的手颤抖着，摸到了旁边的哈里克，用力掐着他，想叫他赶快醒来，但是哈里克睡的实在是太熟了，我那么用劲他都没苏醒。
眼看着我在千岛湖里见过的大蛇就要冲着我咬上一口，我立刻对着那大蛇狠狠挥出了拳头。
即便是被它咬死，我也不能放任自己任它宰割。
当我的拳头砸在它那张大的过分的蛇脸上时，我听到了叶运卓倒吸凉气的声音和低沉的怒声：“叶鸣，你睡糊涂了吧你？干什么呢？”
我睁开眼睛，眼睛有些发酸，看着面前歪着手臂的叶运卓，我连忙推醒身边的哈里克：“别睡了，叶少当家来了。”
哈里克伸了个懒腰，看到叶运卓的手臂，大惊小怪地问我：“你干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默认了这件事。
孟加沙尔跑了过来，看叶运卓的手臂无力地搭在一旁，立刻找来树枝和绷带固定住他的手臂，边绑边大声笑话着叶运卓：“我说叶少当家，你居然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只不过没想到是被自己的亲侄子算计了。”
叶运卓冷冷地扫了一眼我，嫌恶地看了眼我们身边的水肺：“租的是吧？还掉去。”
我和哈里克将水肺还给老板的时候，老板似乎放下了心，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满脸都是和善的笑意：“看来你们还是听了我的劝说嘛，人呐，来这世上一遭，难能可贵的就是愿意听别人为你好的劝说，最怕的就是不听劝的……”
老板还没说完，我和哈里克已经开溜了。
再怎么放慢脚步，我和哈里克还是走到了老胡子开的饭店里，我们俩低着头，等着叶运卓的数落。
叶运卓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手指在茶杯的杯盖上敲击了数次，终于开口：“怎么着，嫌湖边不好玩，去水下看看新世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夏荼夸张地在叶运卓的手臂上摸了下，转头看着我，大声地“哇”了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叶鸣，你小子这手劲可真不小啊，怎么着，单身二十年练出来麒麟臂了？”
我“嘿嘿”笑了下，本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叶运卓的眼神却让我只能让笑声戛然而止。
我低下头，苍白无力地辩解着：“其实吧，我们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水下的狮城和贺城，看看是不是跟您说的一样是‘商’字形的结构。”
“哦？”叶运卓玩味地问：“那结果呢？是和我说的一样吗？漂在水中看到的是‘商’字形状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主要是被千岛湖里特别漂亮的鱼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顾上去找那个狮城和贺城了。”
“特别漂亮的鱼？”叶运卓看向老胡子：“千岛湖里有什么外形很特别的观赏鱼吗？”
老胡子看向我：“叶鸣，你在千岛湖里看到的观赏鱼是什么模样的？”
我回忆着，比划着形容那鱼儿的模样：“颜色很漂亮，像是彩虹的光洒在它们的身上……外面的光照射在它们身上的时候，它们真的在闪闪发光，我没法描述那个场面……它能让我联想起最美好的事情……”
夏荼走过来撇着嘴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病吧？你看你的口水都淌了一地了，哎，难不成那鱼是会什么巫术吗？看把你小子魂儿都勾走了。”
我见解释半天他们仍旧只是当做一个笑话罢了，索性不再解释，闭上嘴坐在了角落里。
孟加沙尔倏然笑了起来：“叶鸣，我说你一大老爷们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在那待着干嘛，不是号称潜水健将吗？就这？说故事好歹也有始有终嘛。”
我心说着，不相信我的话还非要浪费我的口舌，我再继续说下去才怪，叶运卓倒是看着窗外，过了会问黄帽子：“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见过的一种叫做彩虹空鱼的鱼类吗？”
彩虹空鱼？是我在千岛湖里见到的那种鱼吗？我抬起头看向叶运卓：“我在水下碰到的鱼叫彩虹空鱼？”
叶运卓摇摇头：“不是，只是你的描述突然让我想到了那种鱼而已，和你描述的一样，那鱼儿的身上有着彩虹的艳丽颜色，当光照射到它们身上的时候，格外漂亮，只是那鱼被叫做空鱼的原因有些奇怪。”
我猜测着：“空鱼？难不成你说的那鱼是空心的？”
夏荼“啧啧”了两声：“哎呀，我就说我这可爱的小表弟冰雪聪明嘛，居然一猜就能猜到点子上。”
我对夏荼“呸”了声：“你滚蛋吧，冰雪聪明是用来形容大老爷们的吗？”
叶运卓的眼光在我们俩的身上流转了下：“行了，我之前见过的彩虹空鱼是生活在海里的，所以和叶鸣在千岛湖水下见到的鱼应该不是同种鱼，不过叶鸣的描述和彩虹空鱼倒是很相似，对了，你们见到那种鱼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我把后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了后指着叶运卓的手臂：“估计我是做噩梦了，所以才会把你当成那个黄眼睛的巨蟒，这湖下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蟒，太吓人了。”
叶运卓用完好的那只手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千岛湖湖下已经有不少人都去探险过，但是除了你，没听说过有那么的水蟒出现过，怎么你一下去就碰上了？”
我闷哼哼地回答着：“大概是我的运气格外地好吧，老天照顾，想让我多见见这个世界的奇形怪状。”
叶运卓晃了下手臂，有些遗憾地对黄帽子说：“等会去医院检查下吧，不过拜这小子所赐，我们去水下狮城和贺城的时间肯定要推迟两天了。行了，”
说着叶运卓完好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没好气地看了我下后，对黄帽子点点头：“我们也得走了。”
我准备将功赎罪，马屁精一样地跟在他们后面立刻站起来：“叔，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黄帽子也在一边帮我说着好话：“少当家的，叶鸣估计也是无意识的，不过咱们往好处想，这梦里面手劲还能这么大，要是下次不小心遇到什么怪物，也能自保嘛。”
我的脑袋立刻点的跟上下摆动的拨浪鼓似的：“无心之失，叔你别怪，我就是……就是……”
我口中的“就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我只好选择用笑容代替歉意。
刚走出老胡子的饭店，我们租水肺的那家店老板急匆匆地向着我们这边跑过来，看到我和哈里克，挥挥手兴奋地说：“哎呀，刚才在群里还有人说在这饭店见过你们俩，没想到还真的在这儿。”
老胡子在这做生意也有好几年了，估计和租水肺的这家老板应该很熟识了。
所以当他看到老胡子跟我们亲密地站在一块，颇有些诧异地看向老胡子，想从老胡子那儿得到确切的答案。
老胡子指着我们，简短地介绍：“这些都是我朋友，认识多年了，这小子，”
他指了指我：“他打电话问我这边哪有不错的租水肺的，我立刻就把他指到你那儿去了。”
顿了顿，老胡子问老板：“你是找他们两个有事吗？”
看了看叶运卓，老胡子似乎明白了：“就是点小事，你们还有事吧，那你们先去忙，回头还请这俩兄弟光临我那小店，我有点事想和他们商量下。”
刚说完这么不清不楚的话，老板就走了。
我刚想挽留他，叶运卓拦住了我，毋庸置疑地阻止着：“不用了，等我们从医院回来再说吧。”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心神不宁，几次看着内后视镜里假寐的叶运卓都欲言又止。
也许是我的叹气声引起了叶运卓的注意，他在后座上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你一个大老爷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先去那个老板店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叶运卓抬起了手臂：“因为我的手受伤了。”
我“呸”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