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健康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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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租了一摩托车，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大山脚下。
叶凡付了车钱，背着行李包，沿着盘山石梯路一步步向着山顶进发。
到了峰顶突兀一大片平地。
错落有致的民房，以及青青的溪流，古老的水车，绿绿的树木，牧童悠扬的笛声，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叶凡一下子感到心旷神怡。
叶凡注意到，在这些显得破旧的民居里，有一栋栅栏环绕的二层小楼格外引人注目，鹤立鸡群，这是欧式结构的别墅。
叶凡不由自主地向着别墅走去。
来到别墅前，他发现不少村民排着队在等候什么。
“难道这就是村卫生所？否则怎么这么多人在排队？”叶凡心里暗道。
叶凡问一个排队的村民，“你们这是等候看病？”
“是的。”
“这是诊所？”
这个村民看了叶凡一眼，“不是诊所，我们在这儿等看病，那不是吃多了吗？”
“大夫水平如何？”
“很好，对疑难杂症有一手，基本上能做到手到病除。”
“是吗？”叶凡心道，真是高手在民间啊，看来以后得跟他们好好学一下。
叶凡进了院子，一个正在坐诊的五十上下的医生还没等叶凡开口，头也没抬说道：“看病的吗？懂不懂规矩？排队去。”
“我不是看病。”叶凡回答道。
“你不是看病的？”他惊讶地抬起了头，“那你来这干吗？”
“我来这儿协助你诊疗的啊。”
说罢，叶凡递上了报到单。
这个医生接过一看，冷淡地说道：“你弄错了，我这儿是私人诊所，不是村里的。你是派驻的医生，吃皇粮的，与我不是一条道上的。”
“那村医务所在哪？”叶凡一怔，又错了。
“在哪？”这位医生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往右手拐，走一百米左右，有一独立小院就是。”
“好，谢谢。”
叶凡出来了，往他指引的方向而去。
往右手拐，走一百米左右，果然有一独立小院，叶凡一推门，一股腐朽的霉烂味扑面而来。
门“轰”地一声，垮塌了。
叶凡进得院里一看，惊讶不已，院子里蒿草及人深，几只狐鼠见有人来，惊慌不已，逃窜一空。
院子成了狐鼠之窝？
叶凡想起了刚才那位医生的奇怪笑容。
叶凡向平房走去，一排房有七八间，但是没有一间窗户上有完整的玻璃，有的窗户框上还糊着报纸。
有的窗口上蜘蛛结了网。
他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潮湿不堪，地面凌乱，有一个掉漆的药柜，药柜里还有散落的针管药剂。
看来这里就是诊室，只是久不住人了。
叶凡想找电灯开关，一看，那有开关？这里根本不通电。
而且无论是房间里面还是走廊外面，都没有水龙头，看来连自来水也是没有的。
叶凡拿出了手机，果然没有任何信号。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好在村委会派来了人打扫卫生，锄掉了蒿草，在窗上安上了玻璃，清扫了房间，并搬来一张桌子做诊台，再安置了一张床。
将斑驳陆离的药柜搬走了，又重新搬来了一个新的药柜。
这样，才有了诊所的气息。
叶凡挂出了“柯沐村卫生室”的牌子，开张了。
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本地村民没有一个人前来就诊。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一般而言，看病的人都愿意到公家诊所去看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因为收费低廉，药价实惠些。
可是在这儿，情况完全颠倒了一个个儿，二层小别墅的私人诊所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自己的村卫生室门可罗雀啊。
叶凡觉得不对劲，他决心到私人诊所去一探究竟。
叶凡来到了现场，与昨天一样，小别墅门前仍然有不少人等待着看病。
叶凡与一个等候看病人的村民拉扯，才了解到实际情情况，原来这是义康诊所，其实就是一个人开的。
此人叫吴义康，是此地的中医世家出身，看病有一手，服了他开的药，见效快，治愈率高。
“吴义康医生的药费贵吗？”叶凡问道。
这位村民回答道：“贵是贵，但是为了治病就是倾家荡产都愿意啊，谁愿意拖着病体活在世上啊？”
“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比命值钱？没有了命，有钱又有什么意义呢？能享受吗？”
叶凡看了一眼精致的小别墅，明白了它是怎么来的了。
“你们为什么不到村卫生室去看病呢？那儿基本上只象征性地收一点儿费，便宜得多啊。”叶凡不解地问道。
他纳闷的是村民都是土地里刨食，本来就收入菲薄，为什么这样做呢，钱是粪土啊？
“这个吗？”这位村民撇了撇嘴，“本来村卫生室收费便宜，看病的人也还有，还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吧。”
“只是后来来了两个驻村的医生，他们是公家派来的，开始还好，医术还行，看病的人很多，义康诊所都几乎维持不下了。”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他们收治了一个危重病人，经他们治疗后，这个病人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奄奄一息。”
“最终还是义康诊所用草药救了病人一命。”
“从此我们这儿的人再也不相信所谓的公家卫生室了。”
“不到半年，村卫生室就关门大吉，因为鬼也不上门。现在的村卫生室已是杂草丛生，残垣颓壁，荒废已久。”
叶凡听了，他终于明白原因了，怪不得这些村民，他们得病了，宁愿多花钱到私人诊所去看，因为健康无价。
这时，一阵骚乱，排队的人闪开一条道，只见两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个小孩子，心急如焚地赶来。
“吴医生，看看这个小子啊。”
正在看病的医生吴义康抬起了头，嘴巴一努，“将人放在诊床上。”
“是！”
面色惨白，浑身抽搐，嘴巴发乌的小孩子，被人轻轻地放在急诊床上。
吴义康一摸小孩子的头，热得烫手，“他又熟练地按了按小孩的肚子，“急性热感冒引了病毒性肺炎，导致心肺功能衰竭。”
“严重吗？”随来的小孩子的父母焦急地问道。
“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