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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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滚滚红尘，物欲横流，人生就是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
古董地摊老板卖家也好，收藏者买家也好，都是逐利的。没有谁比谁高尚，只有斗法斗智的高明之分。
叶凡眼睛一亮，在不远的地摊处有一个山羊胡的小老头，在销卖七七八八的小古董。
地摊上有一不起眼的玉坠，玉坠通身都是泥巴、污垢。
这一点叶凡理解，出土的东西的，文物古董不能动，更不能洗，要保持原汁原味。
否则一件干干净净的文物，买家会怀疑是赝品。
怪异的是这个玉坠还散发出一种怪怪的味道，像臭味，却又有区别，叶凡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叶凡透视天眼一开，脑海中出现一行字，“名称；貔貅玉坠清代康熙辟邪护身御用。”
他顿时惊掉了下巴，心中“卟卟”狂跳，康熙皇帝御用之物啊？这得价值几何？
小老头见叶凡紧盯着这个不起眼的东西看，心中奇怪。
他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风浪的，而且做古董生意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察颜观色，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叶凡把玩着貔貅玉坠，脑海里的信息挥之不去。
小老头道：“客官，您还真有眼光啊，我今天个儿就在捉摸，识货的人怎么还没有来呢？”
“寥寥的几个收藏爱好者，都对这个土里土气的玉坠不屑一顾，说太丑陋。他们啊，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这个小老头边说，边慢慢地将貔貅玉坠刚才压着的，写有价格五十元的纸条，偷偷地抽走揣入口袋。
叶凡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貔貅玉坠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吗？是挖”小老头发觉失言，他狡黠的眼珠子一转，煞有介事道，“这个吗？是我，我家祖上的遗传之物啊，不是资金周转困难，谁会舍得卖啊。”
说完，他入了戏，抹了一把眼泪。
“唉，我对不起祖宗的在天之灵啊。怕会折我的阳寿吧。”
叶凡听了，心里暗暗发笑，敢情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是满清皇家后裔？
“你祖上是满族人？”
小老头愣了愣，“不是，是如假包换的汉人啊。”
“这条街道曾经有个贩卖自称是满清皇家古董的人，其实也是假冒的满族。”
叶凡嘲讽对他道：“这玉坠上还有细小的字，是满文的呢。既然是祖传之物，说明你是真正的满人啊。”
“啊？”小老头微微一愣，知道说漏了嘴，不过他马上自圆其说，“见到识货的客官，我有点小激动，说错了话。”
“其实这是我亲戚之物，是他家祖传的。”
“你亲戚对祖宗不敬啊，一家人应当很落魄吧？”
“客官你何出此言？”小老头惊愕道。
叶凡道：“祖物也不爱释？也不好好保管？你看看脏成什么样儿？暴殄天物，对不？”
“要么就是不值钱的假货，对不？”
小老头噎住了，他在叶凡一再追问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个东西吗？是清朝的不假，玉坠清朝的王公大臣都喜欢佩戴辟邪的，说不定嘉庆皇帝也用过的呢。据说他最喜欢佩玉了。”
“你肯定？”叶凡哂笑道。他心道这玉坠啊，比你说的还要有来头，是嘉庆他父亲的爷爷康熙的东西呢。
小老头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纯粹是胡扯，他不过是顺竿爬，往大里说，拉大旗作虎皮。
不过是忽悠，糊弄一下人而已。
他哪敢保证？
“不过，我与客官对上了眼缘，客官要是喜欢，我何吝啬一块玉坠，只当亏钱交了一个朋友。”
叶凡和颜悦色，笑眯眯道：“这块玉坠只怕是你翻草皮时，用锄头挖出来的吧？”
这个小老头一愣，眼前这人不可小觑，还真让他给说着了。
可是他嘴里不承认，“客官瞧您说笑话了吧？我是玉玩店的老板，哪会亲自去挖土？这不是吃多了吗？”
“如果不是这玉坠珍贵，我又何必放弃店子生意来摆地摊招揽顾客呢？”
其实他说的店子不过就是身后的一间狭小的门店，连他在内只有两个人而已。
叶凡揶揄道：“说来说去绕了一圈，你不就是在兜售玉坠吗？”
“说得天花乱坠，不就是要个好价钱吗？”
“说了这么多，也口干舌燥了吧？累了吧？说吧，干脆点，你要多少钱？”
小老头眼睛一眨，伸出了五根指头，“我今天豁出去了，不为别的，就为交你这个识货的朋友，我忍痛割爱，这个数。”
叶凡知道入正题了，他佯装惊讶，“一块土里刨出来的玉石疙瘩而已，也要五百块啊？”
“不是呢，是五千块。”这个小老头一愣。
叶凡微微一笑，“多了。”
“你说多少？”小老头没脾气了，心想一步步往下谈，底线就是一百元。
“五十元。”
“啊？你一竿子捅到底啊？砍价也不一步步砍啊？这是什么路数？”小老头懵了。
“客官，这个不行啊。你也太、太那个了吧？总要让我有点赚头吗？”
“看你口干舌燥也不容易，说话也累啊，忽悠人也要动脑筋啊，甚至挖空心思，是不？”
“是，不是。”小老头不知如何回答，语无伦次。
“谁让我这人心软呢？瞧不得人吃亏，这样吧？”
“那样？”这个小老头喜出望外，有戏。
“这样吧，我给你翻四倍吧，二百元，总可以了吧？”
小老头心中一乐，但是他还是一脸为难，“这，这钱，也太少了吧？多少还得加一点儿吧？”
“不了，一分不加。”
“客官，得了，得了，我含泪卖了。记住以后要多照顾我的生意啊。”
小老头已心满意足，他将玉坠交与叶凡，拿过了叶凡的二百元现金，心里乐呵呵的。
你再精明如何，还不是让我忽悠了，花二百元钱买一个废疙瘩，值吗？
一个身影来到了叶凡身边，出言不逊，讽刺挖苦，嘲笑不已，“傻子一个！花两百元钱买一个十元钱不到的所谓玉坠？玉坠还散发着臭味？”
“真要玉坠吗？十元我给你一把，还是A货成色。这样的傻瓜，也只有你了。”
“真是一阔就变啊，有了几个臭钱，就乱用，乱挥霍，总脱不了市侩气息。”
“有句话说得好，昔日暴富儿，颇为用钱苦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