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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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伙计听得浑身发悚，心“卟卟”狂跳，这样的事他其实没有少干。
不过，他是用一些低廉的替代药材取代价格高的药材，或少发份量给别人，从中渔利。
一年下来，也的确捞了不少钱。
只是还好，到现在还没有出什么事情来，还没有捅过漏子。
然而，突然外面传过来人声的喧嚣声，几个人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推门而入。
其中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怒气勃勃，来者不善啊。
“叫石盖文老东西出来。”这个中年人眼神凶悍，脸上充满怨愤之情。
药铺伙计吓得腿肚子抽筋，话都不敢接。
“你们不理人，是吧？”来人怒道，“给我砸烂这个中医馆。”
几个人马上亮出手里的棍棒，就要动手。
“慢着！”叶凡大喊一声，“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清楚吗？”
中年汉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人？与你说得清楚吗？”
“到底是什么事，你问一下这名药铺伙计啊，他不清楚吗？”
叶凡向这名伙计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家伙现在完全怂了，他哆嗦道：“一言难以。与我无关啊，是掌柜的给他家老爷子看的病啊。”
叶凡明白了，这是医患纠纷。
叶凡对石盖文的名字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一名老中医，医术水平还相当不错，在中医方面造诣颇深。
没有想到他就是眼前的“隆昌”中医馆老板。
叶凡估计应当这个药铺的上面二楼，其实就是他的诊所。
他估计得一点也没有错，只是今天石盖文外诊去了，根本就不在这儿。
看到石盖文没有下来，中年人以为他是故意回避的，在有意躲着自己。
他的怒火蹿了出来，就要动手砸东西。
叶凡一个健步向前攥了他的手，这个壮汉呲牙咧嘴，动弹不得。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你与石盖文有医患纠纷，对不？本来可以坐下来协商合理解决，你一动粗，就输了理。”
“为什么不冷静一点呢？”
叶凡的话，让这位中年大汉理智了一些。
叶凡进一步道：“你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话也可以给我说，我也是医生，多少能给你一些帮助。”
“好！”
这个情绪激动的壮汉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汉子的父亲一年前，脑部生了一个肿瘤，经西医检查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后经人介绍到经石盖文开的中医馆来就诊，经石盖文老中医仔细观察，得出了良性肿瘤的结论。
并且他说肿瘤生长在脑干附近，这病用中医方法治疗不需要开刀，服用他的开的中药，可以痊愈。
他们全家如释重负。
他们按照石盖文老先生开的药房到这个小伙计手里抓的药，然后自己熬药，按医嘱一天服三次中药。
开始还好，病情有所缓解。
谁知后来病情反而恶化，现在自己的父亲虽然一直在吃中药，病情却日趋恶化，双目失明，且全身瘫痪，现在天天不得不以轮椅为伴。
这时，门边有人进来了，这是一位银须飘飘的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石盖文。
中年汉子一下子冲到他面前，压抑着火气道：“叶老医生，我父亲的病经你手治成这样，你应该不应该给个说法？”
石盖文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他来到中年汉子的父亲边，一看，也是十分吃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老人家怎么坐上轮椅了？
按说不应该这样啊？自己开的中药就是对症下的药，有的放矢的啊，这又不是不治之症，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
他仔细地观察着轮椅上的老人，内心暗暗吃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石老先生能否让我看一下你的药单？”叶凡向前走到石盖文面前道。
“你是？”石盖文满腹疑虑道。眼前这位年轻人他并不认识，怎么就贸然提出如此要求呢？
须知医生的诊单一般不会给毫无相干的外人看的。
叶凡笑笑道：“石老先生，我也是医生，略通中医，看能不能从中找出问题，有问题的话，我们改正。”
“没有问题的话，也好让患者亲属释疑。”
石盖文反问道：“你是那个医院的？叫什么名字？”
叶凡回答道：“中心医院，我叫叶凡。”
石盖文有点惊讶，“你就是人称的不凡神医？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他一把紧紧地握住叶凡的双手。
“石老先生，你是怎么给这位老人用药的？”
“我开的就是这些药，你等待一下。我马上就来。”
石盖文急急忙忙地上楼去。
不一会儿，他拿来了自己的诊单和开具的药物单。
叶凡仔细地看了一下，他轻轻地念出，“鸡内金12克，蒲黄9克，血涂炭12克，三七7克”，这些药确实都是化淤消肿的，是对症下药的。
叶凡眼睛转身中年汉子道：“这用药没有错的。”
“没有错？那我父亲的病情怎么越来越严重？你能作出解释吗？”他冷冷道。
叶几向他道：“请把你的抓药的单子给我看一下，对一下。”
这个汉子从身上掏出了皱巴巴的纸团给叶凡，“刚才叶老医生称你为神医呢，你不是神医吗？你看一下，能瞅出什么问题吗？”
叶凡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初始的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可是仔细一看，还真瞅出了不对劲，这药单份量怎么少了一半？用药量少了一半，自然没有达到应该有的疗效。
天长日久病人的病情只会慢慢加重，这位老人的现在的症状应当就是用药份量少所致。
病因找到了，石盖文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有人篡改了药单啊。
他的疑惑的眼光投向了药铺的这位伙计，“刘鲠，这是不是你所为？”
刘鲠一听，知道瞒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结结巴巴道：“掌柜，是我，我错了，我也是为中医馆好啊。”
石盖文惊讶道：“是吗？好在哪？”
刘鲠道：“我，我想，如果少用点药的话，他好得慢，药铺也可多赚钱，中医馆也可多收一些钱啊。”
“上面有我的字，你怎么蒙混得过？”
刘鲠低头不语。
愤怒不已的中年汉子抓住他就是一个耳光，刘鲠被打得头昏目眩，他的嘴角渗出了鲜血，“说不说，不说打死你！”
刘鲠吓坏了，他颤抖道：“我说，我说，我一直在模仿掌柜的字，已达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我在你们抓药时，记住中药名称，然后偷偷摸摸将掌柜的单子撕掉，再更改用药份量。”
“因为每抓一种药，就要在单子上划一笔，所以没有人会注意我重新写单子的。”
“抓药后，然后将新写的单子交给你们，没有人会注意几克份量的药已更改。”
刘鲠利用这种方法倒卖了不少药材，黑了不少钱，全部揣入了自己的腰包。
“原来如此，你这个医德败坏的家伙，你的掌柜都差点被你害了。”中年汉子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