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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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早日了！”慕明喝了一口茶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袍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三天你若寻不回婉婉，武德司的位置就别坐着了！”
话毕，慕明离去。
……
子裳来到了陈婉婉的房间。
陈婉婉房间布置得素净典雅，之内焚着上好的藏香。
子裳走到书桌前，随手翻了一本诗册，却见诗册之内有几首诗一看便是时长翻看，这些诗的纸张都有些磨损。
这些诗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是情诗，
难道陈婉婉有了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会是张锦程吗？
正思索间，身后有脚步声，一个长得略有些异域风情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姑娘脚上穿着一双坠着青玉石的鞋子。
这个鞋子子裳不陌生，那日在沐沐医馆，有一个取安胎药的女孩儿就穿着这个鞋子。
这小姑娘抱着不少衣服，进来一见子裳在，僵在了门口。
“你是和佳郡主的侍女？”子裳问。
小姑娘点点头，“奴婢秋喜。”
“照顾和佳郡主多久了？”
“三……三个月了……”
子裳没想到刚刚照顾了三个月的小丫头，就可以打理郡主的衣服了。
“你们这边，那个侍女服侍郡主久一些？”
“我们……我们最长的服侍了也不过半年！”
“半年？”子裳有些惊讶。
小姑娘点点头。
“和佳郡主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小姑娘摇摇头。
“这个玉佩见过吗？”子裳从怀里拿出来那白玉项链。
姑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是郡主之物。”
“既然是郡主之物，为何又流落在外？”
“郡主……郡主买奴婢的时候，给了他人做赎金。”
“给了谁？”
“给了，给了丞相府宋管家的侄子，宋石。”秋喜道。
“看你模样，不像是这边的人，你家在哪里？”子裳问。
“我，我家在北边……”秋喜道。
……
子裳坐在四季酒楼的窗边，已经喝了不少酒。
四季酒楼对面是春红妓院，据说丞相府宋管家的侄子宋石是这里的常客。
宋石傍着自己叔叔是丞相府的管家这一身份，暗地里干着倒卖人口的勾当，将穷苦人家的女孩们或是买或是骗，最后买入各个府邸当丫头，姿色好的有不少都被他转手买到青楼妓院。
陈婉婉的丫头秋喜就是被宋石买卖的人之一。
子时，街上已无人了，门口招呼客人浓妆艳抹的姑娘靠在门口打瞌睡。
远处，一个略微发胖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妓院有眼尖的姑娘便迎了上去，酥骨柔声道，“宋公子，您这么玩才来，让人家好等。”
“我的小心肝，你石头哥哥我不是来了吗？”
说话人正是宋石。
话音刚落，门口的姑娘们便左三右四簇拥着宋石，进了春红妓院。
对面酒楼的子裳喝完最后一口酒，撩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之后轻轻一跃，便立于对面妓院的屋檐之上。
屋内春光无限，宋石和一众妖娆多姿的女孩们正喝着酒。
突然劲风拂过，一把匕首飞来插在宋石的手上，将那肥腻的手钉在桌子之上。
而后一个苹果打入他的嘴中，击碎了满嘴牙，硬生生的塞住了他的惨叫声。
血顺着嘴巴留了下来，同时发出的还有无声的惨叫。
“都别叫。”子裳不知从哪里出来，已经坐在桌边，对着宋石身边的一众女孩们说。
许是子裳威慑力极大，一帮女孩儿果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把他扶起来！”子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手还被钉在桌子上，人已经溜在桌下捂着自己嘴巴的宋石。
女孩们哆哆嗦嗦将宋石扶了起来，已经回过神的宋石似乎酒醒了一半，冲着子裳大吼，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哑巴嗯嗯啊啊想要讲话一般。
“你是宋石？”子裳喝了一口酒。
宋石不回答，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匕首上拔下来。
子裳一把握住了匕首，轻轻的转动。
宋石在哀嚎，有些胆小的姑娘已经轻呼出了声音。
“你这只手还想要，就回答我问题。”子裳道。
宋石重重点头。
子裳拿出陈婉婉的项链，“认识吗？”
宋石仔细看了看，点头。
“和佳郡主的丫头秋喜是你卖给她的？”
宋石点头。
“给的报酬是这个项链？”
宋石点头。
“后来这个项链去哪儿了？”
宋石指了指自己嘴巴里的苹果。
“给他拿出来。”
女孩们费了不少力气，在宋石嘴巴里切碎了苹果才取了出来。
取出来的时候，宋石吐出了不少牙。
“你……你可知我是谁。”宋石指着子裳道。
子裳从宋石另一只手上拔了匕首，当的一声，又将宋石另一只指着自己的手钉在桌子之上。
宋石惨呼一声。
“后来这个项链去哪了？你要是说错一个字，我切你一根手指。”子裳道。
“项链……项链，不久前一个，一个漠北商人来抢走了这个项链。”
“他为何要来抢这个项链？”
“他……他说，和佳郡主买走的那个丫头，秋什么，秋喜……是他妹妹。”
“这人长什么样子，给我画下来。”子裳顺手拿了一个女孩儿的手绢扔给了宋石。
……
子裳从妓院出去之后，又去了四季酒楼喝了不少酒，这才返回回到武德司。
返回武德司之时，天已大亮。
武德司门口，子裳与刑部的人挤在了一条路上。
潇音看出来子裳心情不好，一路上不敢与子裳搭话，此时看刑部这些人提走了符栖，心中便有不详的预感。
子裳从马车上下来。对面一行人中，领头骑着一匹黑马之人，叫刘文生，是礼部侍郎夫人的远亲侄子，攀着亲在刑部谋了个一官半职，却狗仗人势横行霸道。
“呦，这不是七月郡主吗？我等奉命来提人。”刘文生阴阳怪气的说。
刘文生身后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玄衣腰间缠着一根铁锁的人，子裳认识这个人，他是宋缘深身边的护卫，外号叫铁索，武功深不可测。
此时铁索守在囚车边，囚车之内便是符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