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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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章锦蓉带着墨兰到了汇宾楼。
一进门就觉不太对，一众下人看章锦蓉的眼神都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问了小伙计才知道昨日她走后李靖松来了，把厨房所有人和掌柜都给罚了。
墨兰听了心下紧张，趁着四下无人便问章锦蓉，“小姐，李公子这么做会让你招记恨的吧。”
“无妨。”章锦蓉跟本不在意，“菜里进了苍蝇本就是厨房没有尽责，身为掌柜还妄想店大欺客，罚他们是应该的。至于招不招记恨的，没什么重要。”
“话倒是这么说。可所有人还不是都会记恨小姐。”墨兰还是觉得自家小姐无端遭嫉有些冤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酒楼的，当然要以菜品的干净和口味为首要评判标准。上行下效，东家不把这些当回事儿，底下人又怎能将这刻在骨子里呢，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那就不是罚点月钱这样简单了。”
墨兰连连点头，“小姐的话有道理。”
不久，李靖松也到了汇宾楼。
二人在三楼边一间闲置的雅间品茶，新研制的花果茶。
李靖松喝了一口，水果特有的清淡甜香充斥口内，他点点头，“这茶不错，蓉儿有没有想过大量制作？”
他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情，果茶一直都没有被批量生产过，但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喝小姐都很是钟爱各种花果茶的。
“李公子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今日就是想与你商谈此事的。”章锦蓉放下茶碗，“除了花果茶，我还打算生产些治病口服药丸，不知道公子和李家可愿意与我合作？”
“哦？”李靖松来了兴致，药丸的事儿他可是头一次听说，“何种口服药丸。”
章锦蓉简单给他解释，“就是如我拇指大的水蜜丸药，与汤药一样有治病作用，略甜，方便服用，也不用次次熬药那么麻烦。当然丸药效果可能略逊汤药，但胜在服用方便，救治及时。”
李靖松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听蓉儿说这也是功德一件呢，甚好甚好。”
章锦蓉心下暗道，这年轻人说话竟然跟自己祖父一样的老气横秋，真是有趣。
“公子可回去同老夫人商量一下，药材我已备好，若是李家有合适的庄子地头的话，便可以即刻雇人开始生产。当然，丸类药品还需要一些临床验证之后再批量生产，花果茶是可以即刻制作的。”
“嗯。”李靖松点点头，“此事无需跟祖母商量，我在城郊正好有个庄子就很合适。这生意算你我二人合作，回头我便找人去把家里庄子修整一翻，再让管事去南市招些人手过来。待准备就绪之后派人通知你。”
章锦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既如此我便坐等公子的好消息了。”
经年累月的忙碌，让章锦蓉学会了克制，笑容都是清汤寡水的。可这个轻轻的笑容却如四月的春风般，轻而易举的吹进了李靖松的心里。
也是因这这个笑容，他终究明白了何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李靖松先走了，他急着去办章锦蓉交代的事情。
春暖花开，清风拂面，带来此季独有的清新。
章锦蓉一手端着茶杯走到窗前，延窗向外望去，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墨兰你说，这大街上的人整日忙忙碌碌的，他们都看得清眼前的路吗？”
墨兰正捧着杯花果茶在喝，闻言抬头看了看自家小姐，又低头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些难以回答，便实话实说，“小姐的话奴婢不太懂，小姐不是一直都看的很清楚嘛。”
章锦蓉笑了，伸手接住了被风带来的桃花花瓣，喃喃自语，“清楚吗？那我现在是该向哪儿走呢？”
一直以来她的目标都是为了自己或是身边之人能活下去，生活的好些，顺意些。却从未问过自己想要什么，想走哪条路。
墨兰放下茶，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轻声道，“小姐说的这些奴婢不太懂，只是奴婢觉着李公子挺不错的，定是会对小姐好的。”
一个小丫头竟然都看的如此明白吗？
章锦蓉手掌一翻，看着花瓣渐渐下落，忽然就释然了。
何苦为难自己。
“东家。”小伙计敲了雅间的门，神色略显慌张，“二楼锦鲤堂，有客人吃出了蟑螂，掌柜的让我来跟东家禀报一声，看……看怎么……办。”
小伙计有所隐瞒，徐掌柜的原话是，“她不是有那个能耐吗，那就让她去二楼打发那客人，反正最后被罚钱的还是咱们，咱们还跟着瞎掺合什么。”
章锦蓉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明白了，她道，“去看看。”
小伙计道，“那几个客人凶的狠，张口闭口的找东家，还说……让东家陪他们喝酒。”
小伙计声音越来越小，末了更是气的狠跺了两下脚。
应该是那桌客人的话很难听，墨兰拽了拽章锦蓉的衣袖，“小姐，要不还是找李公子回来吧。”
“不必。”章锦蓉对小伙计吩咐道，“把掌柜和大厨都叫过去，再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在锦鲤堂门口等我。”
小伙计应了。
墨兰跟在章锦蓉身后，还没进到锦鲤堂，便有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好惹的。
“小姐。”墨兰直接挡在了章锦蓉的身前，“那几人定不是好人，奴婢不能让小姐去。”
章锦蓉很欣慰的笑了，“墨兰无需担心，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吃过亏。”
“倒是不曾，可……”墨兰有些急了。
“你去街上找个巡逻的衙差来。”章锦蓉顿了顿，“就说有人在李家的酒楼捣乱，请他们过来看看。”
“是。”墨兰嘴上应了，还是不放心自家小姐。
若是今日司徒跟来就好了，她心想。
“愣着干什么，快去。”章锦蓉又催了一遍。
“哎，奴婢这就去。”墨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章锦蓉到了雅间门口，徐掌柜跟李大厨已经侯在门外了。
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咱们厨房是干净的吗？”章锦蓉问。
李大厨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两位东家每日都去巡视，不是都看在眼里了？”
“好，要的就是你这底气。”章锦蓉点点头，“那咱们便去看看蟑螂是从哪里来的。”
言罢便迈步进了雅间。
此话一出，徐掌柜跟李大厨不禁都愣了愣。
俩人对视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