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谣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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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章锦蓉头也不回,章锦秀急了,她歇斯底里,“姐姐行行好,再帮秀儿一把吧,姐姐。”
听了这些章锦蓉更是来气了,她本已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听了章锦秀喊的话又折返回来。
章锦秀双眼一亮,抢先说道,“姐姐,母亲话说的虽难听了些,但她是为你好的。你想想再怎么说徐家乃当朝二品大员,与徐家搭上关系,于蒋家也算得上是强强联合,反之,若是蒋家不识抬举……那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呀,刚刚母亲也说了徐大人的靠山……这些姐姐都要考虑清楚的呀!”
“真是情真意切,秀儿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我蒋府不识抬举了?”章锦蓉冷笑出声。
真跟你们同流合污才会死无全尸吧。
“秀儿不敢。”章锦秀露出有些惊喜的笑容,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马上又补充道,“姐姐是明智的人,定然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蒋家若是与徐家携手,定是一件于两家都有益处的大好事啊。”
呸,好你个大头鬼,那徐老头不过是想借着蒋倾川逃脱追责罢了。
章锦蓉直直的看向章锦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听好了。我蒋家定不会与徐家携什么手,合什么作的,今日不会,明日不会,今生今世都不会。我怜你看人脸色、生活不易,你却诓骗于我。口口声声求我原谅,扪心自问,你可有半点悔意?”
章锦蓉字字诛心,章锦秀羞愧低头,不再言语。
“肖夫人,今日索性把话说清楚,您那二品大员的徐家我蒋府不稀罕,您是好言相劝或是恶语相向,也改变不了蒋府的门风。但我还是奉劝一句,若您真的出去散布谣言,污蔑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章锦蓉转身向二院院门走去,“墨兰送客吧。”
“姐姐……你心真的这么狠?”章锦秀不由分说跪在地上,“你就可怜可怜秀儿吧,姐姐……再考虑考虑。”
还来,章锦蓉冷哼一声,狼来的多了,便不灵了。
直到她消失在院门处,都没再回一次头。
薛氏被气的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在她掌管的一方天地,从没有人敢如此同她说话,从来没有。
章锦秀眼中满是泪痕,她确实骗了这位堂姐,但她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实话实说,那日章锦蓉是定然不会到场的。
这还不都是无奈之举,她都是迫不得已啊。
章锦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薛氏身旁,唯唯诺诺的道,“母亲,现下该如何?”
薛氏正没处撒气,章锦秀这疑问无疑是送上门来找打,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用了力气,章锦秀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她一手抚着被打的侧脸,一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眼中没有气愤,只有委屈,想了想,她说道,“母亲,秀儿尽力了,堂姐不应,我也没有办法啊!”
薛氏很是生气,抬手还要打人,一旁的墨兰看不过去,大声呵斥道,“肖夫人,您打骂媳妇,别人管不着。但这里是蒋府,麻烦丢人也请出了大门。”
司徒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冷的道,“肖夫人,请。”
薛氏的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她自然不想就这么回去,可今日已经把话说绝了,不回去又能如何。
瞪了墨兰一眼,薛氏跟着司徒走了,章锦秀紧紧跟在后面。
送走了二人,墨兰跟司徒回了主院。
墨兰跟自家夫人讲了刚刚薛氏对章锦秀的打骂,一边讲一边评价道,“都是女人,怎能如此对自己儿媳,那老太太简直太恶毒了吧。若我将来家人,定要好好了解了解所嫁人家的人性。原本以为肖公子称得上是个翩翩公子,跟他那尖酸刻薄的娘不一样,现下看来这人恐怕也不咋滴,靠上了个有权有钱的老丈人做靠山,就是个陈世美。”
墨兰说的正来劲儿,一旁又有冷冷的声音传来,“不是说一直陪在夫人身边,一辈子不嫁人的嘛,怎么还没过两日就在想所嫁人家的人性了?你这心意还真是说变就变,变幻无穷。”
“你……”墨兰转身对司徒怒目而视,“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你懂不懂,真是说不明白,气死我了。”
章锦蓉在一旁只是笑。
今日虽开始并不愉快,但她说了自己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也拆穿了章锦秀可怜面目下的伪善,心里很是痛快。
“对了,夫人。”墨兰很快担心起来,“若是那肖夫人真的向外散布谣言,可怎么办呐!这京城的百姓并不知晓那些都不是真的啊,若是……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无妨。”长锦蓉镇定自若,“你觉得夫人我说去报官是在吓唬他?”
“难道夫人是当真的?”显然墨兰是没当真的。
章锦蓉笑,“东越律例,谣言诽谤者罪重可诛。但砍头得是污蔑皇亲国戚才能获的重判,污蔑一品夫人,起码也得判个一年两年或者罚没重金的。”
“哦,那便不怕她了。”墨兰点头,放下心来,“若那肖夫人真造谣生事,便罚得她倾家荡产,咱蒋府还能多一个进项。”
章锦蓉笑着摇头,“你啊,这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想正经事啊。”墨兰倒是认真,“若那肖婆子真向外散布不实谣言,损毁夫人名誉,坐牢也没什么用,不如罚她些银钱来得实在,不是么?”
章锦蓉郑重其事,点了头,“也对,这么一想,钱和让她坐牢相比,还是钱更有用些。”
主仆二人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而已,却不曾想,预言竟成真了。
三日之后,京城之中真的出了关于蒋世子夫人的传言。
清晨,墨兰气哼哼的从外面回来,将听来的谣言一五一十讲给自家夫人。
大致意思跟薛氏那日说的差不太多,无非是蒋府世子妃章氏,之前在河间府开医馆、坐堂、出诊、看病,抛头露面,行为不检,之后又被定亲的夫家退婚,丢尽脸面。蒋家世子也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给蒙蔽了。
章锦蓉听了哈哈大笑,“这人真是没品,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呢。”
对薛氏的做法她一早有了心里准备,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谁知正主没生气,蒋倾川却是拍案而起。
他这一拍桌子,把章锦蓉跟墨兰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