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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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近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从四品侍读学士的母亲造谣生事,衙门另其公开致歉并处罚金千两以示惩戒。
致歉书就贴在府衙外,供走过路过的百姓们随意观瞻、议论,所以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真正做到了众人皆知。
蒋世子爷对官府的这一处罚还比较满意,听了墨兰打探回来的消息之后,安安心心的吃了顿早饭,跟夫人和孩子温柔的道了个别,才慢悠悠的去了军营。
“世子爷今日心情很好。”墨兰目送蒋倾川背影消失之后说道。
轻而易举的正了名,还多了一千两银子的进项,能不高兴嘛,章锦蓉撇撇嘴,吃了口甜粥,脸上不禁露出难以下咽的表情,却又在墨兰的横眉冷对之下,一口接一口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夫人。”司徒提醒她道,“若是你吃的不开心,小世子也不会开心,也会影响小世子成长的。”
“啊?”章锦蓉愣住,“你的意思是,明明不喜欢吃的东西我还要装作很喜欢是吗?”
“不是装作喜欢,是要真的喜欢才行啊。”墨兰的表情无比认真,“奴婢特意去问过大夫了,栗子、山药、南瓜、红薯、紫米,这些都是适合有孕人的吃食,夫人尽管放心吃吧。”
听她这么说,章锦蓉只想翻白眼,她舀了一勺举起,“所以你就把这些好的东西一股脑都放到粥里,熬成这样一锅糊糊给我吃?”
“糊糊怎么啦,这可都是好东西。”对于桌上这三碗暗红色的粘状糊糊,墨兰非常不以为意,“虽卖相差了些,味道……嗯有点奇怪之外,对身体好啊,夫人,再吃两口吧,奴婢熬了一早上了。”
章锦蓉满脸苦相,语重心长的对墨兰说道,“兰儿啊,以后还是每次放一到两种食材吧,这么集中在一起,夫人受不了啊。”
墨兰觉着夫人这反应有些过了,都是对身体好的东西放在一起还能难吃到哪里去,她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然后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的变了几变,才迫不得已强行咽了下去。
墨兰静了静,又想了想,最后挤出一句,“对身体好,对身体好。”
司徒在一旁哼了声,很配合的道,“对身体好那你便多吃些吧。”
墨兰,“……”
饭还没吃完,小丫头前来禀报,肖府差人送银子来了。
送钱来的好事儿,章锦蓉自然要亲自前去验收,她三两口吃了个奶黄包,并嘱咐剩下的那一笼一定要给她留着,便匆匆向前厅去了。
迈入厅堂,待她看清堂内送钱来的人时,却想转头便走。
但为时已晚,那人已看到了她。
“蓉儿。”肖仲跟在她身后,不死心道,“今日我特地乔装成小厮上门就是为了见你一面,蓉儿为何如此绝情,三番两次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知你也是迫不得已,可现在蒋世子并未在府中,蓉儿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这人有病吧,以为自己是皇子的那种病。
章锦蓉本已打算离开的身影突然顿住。须臾,她转过头向回走。
肖仲见她回头,黯然的眼神马上又恢复了神采,他向前迎了两步,笑到,“我就知道,你只是……”
“肖公子。”章锦蓉声音冷冰冰的,“今日既然公子亲自登门,那我便把话说清楚吧,以免公子尚存误会。”
“什么……误会。”肖仲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肖公子,你我其实并不熟悉,除了曾经有过婚约之外,同路人也没太大分别。”章锦蓉指出问题关键所在,“且在很早以前肖夫人就亲自登门退婚,当时公子是一同去的,公子可曾忘了?”
“没……没忘,可那都是母亲的一意孤行,我并不知情。”肖仲急急解释,“何况后来我也同蓉儿你说了,包括娶秀儿都是因你才妥协的,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章锦蓉抚额,这厮根本没抓住问题重点。
“肖公子,我并不关心你娶了谁,而是想说你我二人早已经解除婚约了,不必执着过往。公子现如今在朝为官,又娶了二品大员的女儿,还与秀儿有了孩子,公子与她们好生生活,其乐融融不好么,为何总放不下过去呢?”
章锦蓉自觉已把该说的话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蓉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当日退婚我确实毫不知情,且……”
“肖公子。”章锦蓉再一次打断肖仲的话,冷冷的道,“不知公子为何如此执着于我,但实话实说,我章锦蓉自始至终从未钟情于公子,而现如今我也已嫁作他人妇,与世子爷互敬互爱,举案齐眉,肖公子如此,实在是让我很为难。”
章锦蓉想这回总该听明白了吧,却不想肖仲这人脑回路确实奇葩,他听过之后露出个了然的笑容,“蓉儿,我知你说这些都是迫不得已,你再容我些时日,我……”
“肖仲,你是痴傻还是呆愣?”章锦蓉动了气了,“跟你说清楚些,我对你没有丝毫情谊可言,奉劝公子还是早日死心了吧!”
“不,蓉儿,这定不是你的真心话……”
肖仲还要说些什么,章锦蓉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一次,我对肖公子从来没有爱慕之意,且今生今世再不想跟肖家有任何交集,留下钱你便可以走了。”
经过今日,章锦蓉明白了一个道理。对牛弹琴从来不是牛的问题,是弹琴人的错。明知听众是头牛,为何还要抚琴。
肖仲这人其实跟他母亲薛氏一样,都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按照自己的臆想去生活。与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讲的。
“记住,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及任何肖家人。”
章锦蓉一声令下,肖仲被拖了出去,任他再怎么喊“蓉儿”,也没人再理他了。
小厮们按照吩咐把肖仲从蒋府的侧门给扔了出去,又将他好生羞辱一番,才肯罢休。
“肖公子这下该死心了吧。”墨兰对于刚才的事儿心有余悸,她也是今日才发现这位彬彬有礼的肖公子……是真的有病。
“未必。”章锦蓉可没妄想一次能治好肖仲二十几年的顽疾,只想着若是一段时日不来烦她,便要谢天谢地了。
晚饭时分,蒋倾川吃着吃着突然说了句,“要我解决他吗?”
章锦蓉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应是肖仲。章锦蓉答,“不必,他……有今日也不容易。”
她的目的只是远离肖家,并非致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