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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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途看着石钟一脸恍惚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真不是人做的吧？于芒，我先带石钟回去检查看看有没有被下药，你们继续查资料，务必今天把四方之地找出来。”
所有人点头，没有一丝的停顿便投身到了寻找任务中，他们知道少一秒赵子彦便危险一分。
于芒心不在焉的翻着古书，昨天刚有消息今天赵子彦便失踪了，是巧合吗？
“小梓，陪我出去一趟。”
“昂？可是......”
“走。”不给刘梓反应的机会拉着人就走。
“芒哥？”陈梦诧异，这样留她一个人在这......
“你先看着，我们马上回来。”
“好。”陈梦轻轻的答了一声。
刘梓跟着于芒来到学校楼梯口，看着一路上面色不善的于芒，有些紧张的的问：“芒哥，这是做什么？”
“没时间了”于芒抬头看向远方，“它开始急了。”
“什么？”
“以前它都是隔许久才带走一人，从何婷婷开始它就开始急了。”
“呜”刘梓还是不明白于芒的意思。
“与其漫无目的的查找不如来这里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芒哥怀疑在这里？”
“梦梦说她看见那东西朝着这边来，不，也不可信。”
“什么？”男儿有些迷糊。
于芒双眼平静的看着学校，淡淡的道：“如果婷婷是因为要走才被绑架的，那么抓人的必定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可以定为村里人但目标仍旧很大，不过昨天我们的收获仅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如果赵子彦的失踪也是它所为，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它就在现场，第二在现场的人让它加快速度。”
刘梓听完捂住了嘴巴，这就意味着，昨天他们和犯人一起相处了一天，但昨天的人都是他认识的人，相识的人，怎么会这样？！
于芒伸手搂过男儿轻拍着安慰：“如果真的是身边人所为，那么我相信它一定有理由。”感觉怀里的男儿终于不再僵硬，于芒才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低头亲了亲男儿的头顶，“走吧，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绑架的地方。”
说完，于芒放开抱着的手牵起刘梓向学校走去，这副带着夫人逛花园的架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捉拿凶犯的样子。
其实她并没有期望可以在这找到绑架的地方，这次出来与其说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翻书，不如说是想要男儿脱离危险之中，顺便给那个人制造一些动作的机会。
于芒的心思刘梓并不清楚，他一路紧跟于芒顺着楼梯走下去，周末的学校很不让人适应，平常热闹的地方突然变得安静，想来学校才是最寂寞的地方吧。
学校没有异常，最起码表面上是，两人顺着小路走到老学校，同样毫无发现，除了依旧苍凉的气息。
礼堂大门紧闭，电影广场空无一人，全部检查过来已经接近午时。
“怎么办？”刘梓因为运动和阳光的摄入，两半小脸红通通十分可人。
于芒忍不住捏了一把，不怀好意的问：“小梓，你觉得没有异常的原因是什么？”
男儿被问题吸引了注意，并没有注意到正在吃自己豆腐的某人，认真的思考后回答：“唔，我们没发现？藏的太隐蔽？”
于芒越捏越起劲，漫不经心的道：“还有呢？”
“唔......不知道”男儿伸手想要拉开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奈何功力不够无法动作。
于芒一边像逗宠物一般逗弄着刘梓，一边说：“你说的原因是最有可能的，但是有一个最不可能的原因，却给我一种最可能的感觉，小梓想想，如果我们的出发点在一开始就错了呢？”
“什么？”男儿呆住。
“我们为什么会觉得它在这里？”
刘梓没有犹豫的回答：“因为陈梦说的......啊！芒哥是说......”
于芒勾起嘴角，自家夫人还是很聪明的，奖励似的点点男儿的鼻尖道：“是的，陈梦在说谎。”
“可是......她不是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吗？”
于芒叹了口气：“我这几天晚上睡的很沉，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可是......陈梦为什么，不对她怎么做到的，还有那些人......”
“不要慌”于芒安抚的拍拍男儿头顶，“如果真的是她，一定有什么理由的......”
虽然这么说，但这也是于芒想不通的一点，也是她今天如此任性的理由，她想不想不出少女如此的乖巧，生活中也十分的上进，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封口女预知未来，难道是她想要知道什么吗，还是她已经知道了未来......
忽然一阵军号声传来，六点的集结号。
于芒起身看向书记家方向眼里光线不明：“回去吧。”
“什么，不是说陈梦她......”
于芒拉拉衣服，一副追被开工的模样，伸手拉起刘梓道：“收网的时候到了，就是不知道究竟谁才在网中”
两人跑着回去，来到书记家门后，房门不自然的大敞，于芒挑眉一步跨了进去，口中叫道：“梦梦！”
少时才从房间里传出了陈梦的声音：“芒哥，你怎么才回来？”
于芒望向一旁桌子上的钥匙，上面还有那次王萍在庙会上买的情侣挂扣，眼神微冷，一把将刘梓拉到身后，淡淡的开口：“梦梦，石钟呢？”
“什么？”陈梦走出来，面露疑惑的询问，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于芒沉色又重复了一遍：“石钟呢？”
“石钟哥？还没回来呢。”少女微笑时说，自然的甚至都没有半分的羞涩。
于芒眼神一斜，指引着陈梦看向柜子上的钥匙，冷冷的又问：“我再问一次，石钟，人呢？”
陈梦在看见钥匙的一瞬间肢体一僵，但很快调整过来，如果不是于芒久经沙场的眼力根本察觉不到，少女皱眉无辜的反问：“芒哥，你什么意思？”
“我问，人呢？”
“不知道。”
于芒叹了口气，她不明白少女为何还要坚持：“那我问你个你知道的，昨晚你去做什么了？”
“芒哥，你忘了？我睡觉呢，还和你一个房间。”
“我不知道，我，不是被你弄晕了吗？你昨晚不在，赵子彦是你带走的，石钟的沉睡也是你的手笔，现在，我问你，石钟呢？”
陈梦眼神一晃，咽了咽口水，强行拉起一丝微笑道：“芒哥，你是不是做梦了，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于芒看向少女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做不到，不代表它做不到，是吧，封口女！”
话音刚落，瞬间凭空刮起了大风，于芒搂住刘梓，眼睛却不离陈梦，待风停之后，一个白衣女子凭空出现在陈梦身边，脸上一片空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被缝在一起的大嘴。
于芒感觉刘梓的颤抖，一用力将男儿面朝里抱住，不让他再看见这样的画面，冷声问：“他们人呢？”
见此陈梦突然大笑起来，原本乖巧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疯狂，再没有平时羞涩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芒哥，真不愧是你，但是他们的位置，你要是能找到的话，就来啊，只怕你是来不及！”
说完封口女一挥袖，两人便凭空消失，只有一地的纸张告诉二人这不是幻觉。
“怎么办？”刘梓慌张从于芒怀里爬出来问道，如果不是于芒支撑着他，估计这会都要瘫软在地上。
“去找书记”说着便拉着刘梓出了门，在离开书记家所在的巷道后，于芒转身蹲下捧着刘梓的脸温柔的道，“小梓，你现在去找书记，将事情和他们说一下，如果我半个小时没有回来，你再告诉他们我们在祭虫山上，冬日里玩雪时，陈梦意外掉落的地方。”
刘梓一听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抓着于芒的手臂，颤声道：“不不，你不能一个人去，不！”
“小梓！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
“不！你要是死了怎么办，那个怪物那么可怕！”
于芒头一低亲吻上了刘梓的额头，待少年愣住的瞬间将男儿抱在怀里：“我怎么会死，没有和小夫人一起变老，我怎么会死，小梓，相信我。”
刘梓的手抓的越来越紧：“你发誓，我绝对不会有事。”
“我发誓，如果我骗了小夫人，就让我这辈子都娶不到小夫人。”
“芒哥，小心。”
于芒拍拍少年的头：“记住我说的，半个小时以后再说。”
“好。”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
于芒松手朝后山跑去，如果是陈梦所为，那个地方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她还记得陈梦当时的失态，也许那个时候陈梦就有所感觉了，于芒捏紧了拳头，陈梦，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路狂奔，来到洞口时，于芒已是气喘吁吁，进去入眼的便是站在图腾前的陈梦。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芒哥。”陈梦回过头，冷漠的看着于芒，她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于芒。
“他们人呢？”
“人？不就在这里吗。”
“什么？”于芒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悬挂着的正是失踪的人，捏了捏拳头，历声问，“陈梦，你要做什么？”
于芒伸出手指着墙壁上的人，淡然的道：“芒哥，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我现在所做的便就是代价。”
“你要封口女的预言？”
陈梦看了一眼旁边的怪物，哈哈笑了起来：“封口女的预言从来不需要代价，需要代价的是改变。”
于芒皱眉并不赞同，未来从来都是自己掌握的，没有发生的事情如何改变：“梦梦，未来是自己选择的，预言从来都是巧合的拼凑。”
陈梦伸出的手附上了墙壁，斜眼看着于芒道：“你错了，一个人走的每一步都在预言之中，包括你知道预言的这一环也在其中，未来是你的未来，但对于未来的你来说，那就过去，而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封口女的死亡诅咒不是报复，而是代价，她牺牲了自己让村子幸免遇难，却无人所知，所有人都在骂她，却不知自己的生命正是这个被他们诋毁的人赋予他们的。”
于芒皱着眉，猛地用力冲到陈梦身边，既然劝不回来那就强行拉回！
“芒哥，没用的，我知道你通知了书记，他无能为力，一切都快结束了。”陈梦看着被封口女扇出去的于芒，冷冷的道。
“咳咳”于芒捂着腰部，她被甩出砸在了墙上，肋骨可能裂了，“陈梦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芒哥，我如果不这么做才会后悔。”
“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们受到伤害，你一定会伤心的！”
“你又错了芒哥，只有你觉得我善良，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只在乎重要的人。”
“梦梦，你知道了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必要走这么极端的方式，不然你重要的人会伤心的。”
陈梦一震，然后大声的笑了出来，有一丝癫狂，这样的她让于芒想到了于历杀她时候的样子，一样的疯狂。
“没有办法的，芒哥，改变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是最好的方式。”
陈梦说完这句话，手一挥，便见周围红光四起，墙壁上所有人的身上延长出一条丝线落在了封口女的身上，传递着什么力量，墙壁上的人表情开始狰狞，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住手陈梦，你自己也会受到伤害的。”
“我从没想过独善其身。”陈梦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虚幻，她说完便走到封口女身边，将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
“住手！你这是在找死。”于芒冲上去想要把两人分开，却不想被硬生生的弹了出去，又一次砸在了石壁上。
“不要做无谓的动作，开始便不会结束。”
于芒咬着下唇，站了起来又一次冲着二人过来，毫无意外的再次砸了出去，似乎这次比上几次来的重，石壁开始有石头掉落，于芒扶着石壁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
“停下！”陈梦看着于芒一次一次被砸出去，历声阻止。
于芒艰难的站起来扫开身上的石块，断断续续的道：“刚刚，我叫你住手，你可曾听了。”
“芒哥！”陈梦看着于芒又被砸了出去，这回似乎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芒哥，你住手，他们不会有事的。”
于芒勉励从地上爬起来：“你，是我的朋友，你放过他们，那你，怎么办？”
陈梦震了一下，随后勾起了嘴角，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芒哥，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手的人，是第一个保护我的人，是第一个告诉我我是个有用的人，你知道吗？”
“梦梦......”
“我出生就没了爹娘，跟着叔叔过，没有人关心过我，陈家永远只会关心祭奠，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哪怕哪天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直到你的出现，我开始期待和你一起长大，期待着将来有一天能够亲手做出一样东西送给你，得到你的一声称赞，芒哥，你就是我的奇迹。”泪水模糊了她的声音，却无法消散她话语间的绝望。
于芒红着眼眶，吼道：“那你快松手。”
陈梦摇头：“我不会放弃！”
“你阻止不了我的，芒哥。”陈梦在说话间加大了自身的输入，现在仪式即将完成，洞外也传来了人们的喧闹声，时间到了。
陈梦一口血喷了出来，吐到封口女的身上，封口女那张被缝起来的嘴巴正在慢慢打开，于芒顾不得其他，用力爬起来，挪向陈梦。
见此，陈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住手吧，结局已定，没必要伤害自己做无用功。”
于芒嘴角颤抖，一只手捂着胸口，奋力的向前挪动，奈何身体的条件已经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那么你呢，是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死吗？”
“芒哥，我很开心，你当我是朋友，我好开心，但是，我不后悔！你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如果你活下去的条件是牺牲刘梓你愿意吗，你说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现在我再问你，如果刘梓活下去的条件是你牺牲，你愿意吗？”
“什么？”
“芒哥，谢谢你，你和刘梓要幸福……对不起，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说完这句陈梦周身泛起了红光，仿佛要炸开一样，于芒伸出手做着最后的努力：“梦梦不要！”
一瞬间陈梦化成了光点飘进了封口女的体内，女人的嘴完全被打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于芒感觉脑袋一震，耳朵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眼前只有那个发狂的女人和一丝落在她眼前的红点。
“芒哥，再见”失去意识前于芒最后似乎听到了陈梦的告别，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