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滚石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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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您能联系上石钟或者是方警官吗？”
班主任一脸蒙，不知道自家体育委员又想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
“我试试。”
于芒立在一旁，她从不期望奇迹，因为被定义的奇迹都是有迹可寻的，而真正的奇迹只是妄想。
“不行，奇怪了，石钟怎么不接电话。”
......
“老师！不好了！菜田里躺着个人！”一个男孩子抱着足球跑了进来，直冲向尹老师隔壁。
“你们是不是又下菜田了！告诉你们那里有蛇，不要去！”
“不是啊，老师，我们球被踢下去了，下去捡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躺在那里。”
于芒一震，上前抓住少年的手问道：“在哪？”
男孩被于芒吓到，手中的球掉落在地，还不等他反应就被人拉了出去。
“于芒！你干嘛？”两个班的老师一起追出去。
“疼疼疼，芒哥，你能放开吗？”
“在哪？”于芒松开手又问了一遍。
“就那下去就是。”男孩指了指双杠旁边的斜坡。
抬眼望去便看见一条被滑出来的痕迹，于芒二话没说走了过去，隐约可以瞧见坡低似乎有一个人形的东西，颜色很像是方途穿的警服。
“方警官”女儿家低喃一声顺着草坡滑下，杂草在冬天耗尽了生命力，变为枯黄，杆茎干脆而滑顺，如果不是形式紧急这种纯天然的滑梯还是很有意境的。
“方警官！”离近一看，于芒可以确定这个就是方途。
赶忙上去将男人翻了过来，本来帅气的脸庞上多出了无数细小的血丝，就像是被网状线勒过一样，应该能好，不然恐怕要嫁不出去。
“唔”似乎是突然而至的光线，唤醒了男人沉睡的灵魂，痛苦的呻吟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方警官？”于芒伸手在方途眼前来回晃着，却猛地被男人抓住。
“别动，头晕，想吐。”
“吐”字刚出来，于芒闪身一避，男人一口酸水吐了出来，随之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
也得亏于芒躲的及时，不然这股味怕是要纠缠多日。
“还站的起来吗？”
男人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柱着膝盖努力站起来，却不想头晕加上脚软不可抑制的向一旁倒去。
“上来，我被你去医务室。”
男人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很是模糊，可能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眼前女儿的背影模糊看不真切，却给他一种很强大的感觉。
“你不是也气虚吗，扶我上去就好。”
“扶你比背你更费劲，快上来。”
犹豫间就听上面传来喊声：“你们别动啊，我下来救你们。”
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邢老师的声音，不得不说于芒心里一松，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是有些勉强的。
“方警官你怎么会在这啊？”男人下来一把背起方途，边爬边问。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从书记家出来准备去何婷婷家的时候，刚走没几步就感觉眼前一阵模糊，最后的意识就是被人推下了什么地方，直到被于芒叫醒。”
“真够奇怪的，书记也是，方警官你可不能有事啊，村子还指望着你呢。”
方途趴在男子的背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有时候他觉得他只要不添乱就好......
干燥滑顺的草皮让上行变得困难，还好邢老师常年都穿着那种抓地很牢的球鞋，背着一个人大气不喘的“登顶”成功，相比之下气血亏虚的于芒就有些吃力了。
上面围着一群老师和同学们，看他们真的从下面背上来一个人，都十分惊诧。
数学老师展现了她不同寻常的反应力，先开口道：“邢老师先送方警官去医务室吧。”
“好，于芒你也一起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女儿刚想拒绝，就听一旁的班主任道：“于芒你也去，我帮你请假。”
“哈哈，你别那么看我，你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好好学习吧，去吧。”
“好，谢谢班主。”
“邢老师那就麻烦你了。”
“客气客气！”两个老师看是互相客气，一派和谐。
“所以说，你又给我送来一个撞到脑袋的？”邓铃长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月难道他和于芒犯冲？已经第四次了。
“邓铃长，我也不想，您先看看他吧。”
其实于芒心里也觉得好笑，难道她是把这一年的看病时间都预付在了这个月？
“他没事，我一会给他处理一下外伤，小问题就是比你小时候那次稍微严重一点的脑震荡。”邓铃长检查了方途的四肢关节，腹部脏器，都没问题，似乎是被刻意避开的一样。
“于芒你也打瓶葡萄糖，钱就不收你的。”
“好，谢谢，邓铃长。”
“客气，这个月你给我带来的生意还少吗？”
短短几天于芒送来了四波人，如今自己也进来，怎么说都是要给些提成的吧。
于芒跟着药师去了病房，打上针没一会变成“花猫”的方途便来到她的床前：“怎么样？”
“你呢？处理好了？”
“都是轻伤，看你脸色倒是比刚刚好多了。”
刚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于芒如此苍白的面容，脆弱不敢触碰，如今恢复了以往的霸气，还是现在这样看着舒服！
“方警官，你见过石钟吗？”
闻言方途摇头：“我才出单元门就晕了，别说石钟，人都没见过。”
沉默蔓延，方途看见少女的眉头皱起，面色沉重也知道石钟的失踪不简单。
“有些时候失踪总比见到尸体好。”
恭喜男人获得于氏白眼一个。
“你在书记家有什么收获吗？”
“除了一地的碎片什么都没有，于芒，你不觉得这件事不是人为的吗？”
“为什么这么想？”
“我好歹也是正规院校毕业的，身手还算可以，上次被毫无所觉的带走，就是因为非自然力量，这次也是毫无反抗之力，绝对不是人！”说到这里，方途发现于芒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在问：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太弱......
轻咳两声，男人继续道：“而且，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村子不太正常。”
“是吗？”
“我在这里工作了10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村子，直到几年前它就像是空降一般出现了，问题是，这里的一切都表明它已经存在了很久，但这么久为什么会不为人所知，很奇怪。”
不得不说方途身为警察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直觉并不是凭空出现的，那是经过各方面感官有意或者无意将遇到的信息整合后形成的一种假象的感觉，直觉的出现往往都是有迹可循的。
“对了，于芒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也不能告诉你，那件事情就该被埋葬在历史的坟墓中永不见天日，长生的禁忌决不能再现于世。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哼，好吧，既然是非人所为，我们要怎么？”
所以说，这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就这么被定义了下来？
“方警官，你才是警察吧，不过我听说过一个都市传说，您想知道吗？”
见于芒要给自己讲故事，方途正了正身体，严肃着脸：“你说。”
“在所有的危险事件中，警察往往都是等事情结束之后才会出现，你知道为什么吗？”
“尴尬”方途此时脑中只有这两个词。
“咳，那是因为收尾只能警察来做，这个锅我不背啊”方途摸着鼻子摆摆手，这类的电视他也看过不少，说实在的那种时候他也觉得很可气。
“不过，这件事情也许有一个突破口。”尬聊的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恩？”
“如果以正常的性质来论断这件事情，那它就是一个连锁事件，受害人员包括书记，赵姐，石钟和我，在所有的连环事件中，无论是杀人，绑架，毁尸，着手点都是要先找到共同点。”
很多事情杂乱在一起，看似复杂，但只要找到共同点就很好解决。
涉及人员越多，破绽也就越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即兴杀人往往抓不到凶手的原因。
“然后呢？”
“你想，我们四个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于芒低头想了想：“事情的开始是从赵家开始的，石钟说过他们分开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很可能是这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受到伤害，之后石钟去婷婷，你从书记家出来。”
听着于芒的喃喃自语，方途的脸上浮现出自豪的表情：“你想的太复杂，其实不用那么细，你往上看一层”说到这里男人伸手指了指上面，于芒下意识都要抬头看去，还好控制住了。
“把思绪上一层，大角度来看，我们的共同点，那就是：书记家。也许赵家夫妇和石钟的共同点很多，但是加上我就不一样了，我们几乎没有交集，唯一的交叉点就是书记家。”
是的！方途是今天出了才被叫过来的，和事件的牵扯只有医务室和书记家，不可能是医务室，就只有书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