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实践出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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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看着她，微微颔首，没有再出声多问。
天色渐安，却始终没有人再来问，白穗坐的腰酸背痛，书都翻了两遍。
“师傅，都这个时辰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来问了，咱们先回去吧？”
何老头脸色也不太好看，谁都没想到第一天义诊，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好在白穗也并不介意，反正现在时间还长，等他们多在这里摆几日，慢慢就会有人来了。
回家后，白穗特地做了一些好吃的，犒劳何老头。
次日一早，吃过早餐后，白穗便和老头又去了城里，将义诊的摊子支起来。
刚支好摊子，便有一个脸色不太好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两人试探地出声问道：“你们义诊收银子不？”
见终于有人来看病，白穗连忙打起精神：“不收银子，我们负责给你看病开方子，你自己去药方抓药就行了。”
男人微微点头，在两人面前坐下后，将手伸出来，撸起袖子出声道：“你们看看，我这个能治好不？”
看着男人手臂上的红疹，白穗微微皱眉，这疹子看起来应该像是过敏，照例问了两句之后，正准备给他搭脉。
男人见是白穗给他搭脉，立刻收回手臂，看着她出声道：“怎么是你给我看病？你一个姑娘家，如此抛头露面，就算是行医，也怕被人诟病啊！”
见他反应这么大，白穗立刻出声解释：“您放心，我师父在旁边，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那也不行，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你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啊！”
说着，男人便撂下袖子，起身就要离开，白穗见状顿时哑然。
她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她摆摊义诊，根本没有人来看病了。
合着都觉得她是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可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分，她总不能强按着人家，给人家看病吧？
就在这时，坐在她身旁的老头突然开了口：“这位公子，你这疹子，老夫能治，但你要同意让这丫头诊脉！”
男人脚步微微一顿，他这疹子看了好几个医馆，喝了很多服药都没有用，就算有效果，也很快又复发，而且一片片的起红疹，还很痒。
这城内的医馆，他几乎都看遍了，今日来这义诊摊子，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你真有法子能治好我这疹子？”
犹豫了一下，男人转过身看着何老头，将信将疑地出声问了一句。
老头自信点头，这疹子好治，就是方子比较复杂，难得碰到这样的病历，当然得想着穗丫头才行。
见他这么有自信，男人心中更是犹豫不决，过了许久，他才咬着牙点头同意。
“行，我可以让这丫头给我诊脉，可你若是治不好我的病，又怎么算？”
“你大可放心！若我治不好你的病，你再回来找我便可！”
男人点头，算是同意了，左右他也不吃亏，况且也不用花银子，让她看看也无妨。
待他重新坐下后，白穗这才伸手给他诊脉。
细细品了一下对方的脉搏后，这才转头看向何老头。
“师傅，应该是过敏，但我不知道过敏源是什么。”
何老头闻言，微微点头，转头看向白穗：“方子呢？”
白穗微微皱眉，说了一个方子，但这方子她一点信心也没有。
过敏这个病症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要能确定过敏源那就好办了，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引起过敏的。
她开的这个方子，只是让对方的红疹消减，未必能治好他过敏的根源。
何老头听着她的方子，一开始还写几味药，很快，他就把笔放下，转而看向白穗。
“这就是你开的方子？”
白穗第一次见何老头这么严厉，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
“师傅，这方子只是缓解他身上的红疹，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可大了！”
老头冷哼一声，将方子补齐后，丢给白穗，让她自己看。
白穗看着他丢过来的方子，细细研究了一遍，顿时茅塞顿开。
她只看到了病症表面，却没有深究，她虽然知道得找到过敏源，但脉搏跳动千变万化，光脉象就分浮、沉、迟、数四种大类，还有细分的二十八脉。
再加上身体，天气，情绪，各种影响，脉象更是会发生变化，这就容易导致把脉不准，或者出现诊断偏差。
她刚才开的方子并不能说是错的，只是效果甚微，而且有几味药的用量也不对。
方子都认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方子交给男人。
男人看着白穗的视线中明显带着质疑，可老头的表现又很稳健，拿着方子道声谢后，这才起身离开。
反正方子是给他了，至于他会不会去抓药，那就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男人给开了一个好头，没多久便又来了两个病人。
好在之后来的病人都是女子，也没有出现不让白穗诊脉的情况。
两人都是一些气血亏空的毛病，没有什么疑难杂症，白穗也很顺利的开了方子。
趁着没人的时候，何老头看着她出声道：“给人把脉切记平心静气，不要被外界影响自己的判断。”
白穗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一天下来，接二连三地看了十几个病人，白穗把脉问诊的水平，直线上升。
从一开始的有点拿不定注意，到后来自信开药方。
她的进步，老头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满意地不行。
随着白穗看病技术越来越娴熟，义诊摊子也有了名声，不少看不起病的人，都来这里看病拿方子。
一转眼，当街义诊也有一段时日了，白穗偶尔去作坊找村长，也能听到有人在聊她义诊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直接在作坊想请她帮忙看看病。
这种能帮她增加经验的好事情，她自然不会拒绝，刚给看完几个作坊的工人，便听到旁边，有几个人在聊天。
“我听说，去其他村镇售卖卤肉的人，赚的可多了，若是卖好了，一日下来便能有几十文的收入！”
这话一处，旁边人都是一惊。
他们在作坊里干活，一日最多也才二十文钱而已。